花为乐,欢声笑语一片,如不是四处灰蒙蒙一片,亡月简直以为自己非是来到阴司之中,眼前之景明明是道家洞天福地的景象,哪有阴曹四处一片阴霾之色。
在那花草中更有一座大殿,望之只见是金碧辉煌,亡月细查之下,几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那座宫殿竟然是神光万道,瑞气条条,分明是神仙府邸,哪有丝毫鬼气,当下看向一旁引路的小鬼。
那陈横见亡月目有询问之意,恭敬答道:“此处胜景乃是我家大帅多年来以大神通布下,且此处只是我家大帅的别府,若是老祖见到我家大帅的金殿,便知道此处不算什么了。”
亡月闻言大奇,地府中竟还有比此处更加奢华的所在,不由得对这尚未谋面的鬼帅,有了几分敬意。竟然在这阴曹地府布置下如此辉煌的所在,非身具大神通者不能,如此手段,只怕是天仙来此,也是有所不及的,当下面容肃穆,竟是将狂态收起,如此威势滔天,势压地府阎君地人物,若能与之好生结交一番,对自己必有天大好处。
二人行走得片刻,已至那金殿之前,只见殿前两排金甲武士,虽是别府却也是有几分帝王的威势,看着人家那排场,教亡月老怪这个魔道第一人暗自钦羡不已。
陈横许是有些身份,那些金甲武士见了,均持戟一礼,陈横却是毫不理会,在旁举手虚引,请亡月老怪先行走,亡月在魔道中地身份何其尊崇,当下也不客气昂首前行。
行至殿门之前,亡月略整衣冠,方举步前行,刚要入殿,两旁的金甲武士忽将手中大戟落下,挡在亡月老怪身前,一旁的陈横见了这些金甲武士动作,急急上前喝道:“尔等休得无礼,这位高人乃是大帅嘱本官邀请来的贵客,还不速速让出道路,请贵客入内。”
那些金甲武士闻的得陈横之言,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大戟收起,去一旁静立。亡月老怪此时被这威势所摄,且是自己前来拜见主人家,却是不好发怒,当下也不言语,举步前行,入得殿中。
来到殿中,亡月方觉得气派非凡,只见内中琉璃宫灯高挂,地面以白玉铺就,光可鉴人,墙壁更有历代名家之字画,摆放的稀疏有致,彰显主人之风采,亡月生前亦是读书之人,见得这番景象,不禁心下叹服,如此风雅人物确是值得一交,陈横此时见亡月行走间,四处浏览墙壁字画,不由也随着放慢脚步。心下却是奇怪,莫非这凶人也能看懂这些大帅地宝贝不成。
这陈横生前不过是一介屠夫,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却与陈横那厮无甚瓜葛,这厮生前不过是一仗势欺人之辈,不过这厮虽是小人,说起来却也还曾在那史书之上留过一段记载,后世人尽皆知的“跨下之辱”
便是这厮的杰作。
却说亡月老怪四处浏览名家字画,越看越是心惊,竟然皆是真迹。
却无一副乃是后人临摹之作,不由心生羡慕之意。暗想如是自己洞府中能有上几幅名家真迹,必然要增色不少,正在思量之间,眼前已见二位气度非凡之人在堂上对弈,言谈之间欢笑连连,当下亡月将袍袖一抖便欲上前见礼。
却是忽地眼前一亮,身若疾风,扑至堂上二人旁边所悬一副字画之前,端详片刻后,惊呼出声:“竟是右军将军的“兰亭真迹”。”确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逸兴湍飞,飘飘若仙的绝世珍品。看得亡月心潮彭湃,内心激动的难以自己,不想自己竟有此幸。能看得到右军将军地兰亭真迹,实在是不妄此生
上座二人本被亡月扑过的之势惹的脸有不豫之色,此魔道修士先在人间召引阴魂,不知其有何宝物在身,竟能下达九幽之地。将此中圣景搅的是污烟瘴气,弄地对弈二人心情不佳,是以才命人拘来,此时来得殿中,却又如此莽撞,那身着锦袍玉带之人此时正要喝斥。却见那人已经扑至右军真迹兰亭集序之前。当下不由缓得一缓,片刻只听那人惊呼出声。连声惊叹,手抚轴前似欲以手相拭,却又怕污损了真迹,酷爱之真情流露无遗。
上座二人此时对视一眼,适才心中小小不快,却是已烟消云散,均觉此人既能看出此字之妙,当亦属风雅之士,是以见亡月在轴前惊叹,知其已沉浸画中,当也不出言打扰,仍是对坐小酌,待亡月自己回过神来。
不知过得几时,亡月方长长叹了口气,又摇头晃脑良久,方又整了整衣冠,行至二人面前长揖到地,此时上座二人见亡月前来见礼,也是一同起身,居右之人哈哈笑道:“不想本王此番邀来之人,亦是如此风雅之士,实叫本王心中欢喜不少,你我同道中人,道友且莫拘礼,还请入坐叙谈。”
亡月本就是洒脱之人,闻言亦不推辞,当即便在下首坐下。
旁坐那三缕长须,身着帝皇服色,满身仙气缭绕之人,见这自称亡月的来者如此洒脱,亦是面有笑容,觉得此人不似其他修炼中人那般,行事做作拘泥不已,心下对亡月有了几分欣赏之意。
亡月入座之后,才又说道:“亡月冒昧打扰,却得二位高士如此相待,实在是惭愧啊,却不知二位高人如何称呼,不知亡月能否有幸识得。”
身着锦袍之人看了看那帝皇打扮之人,见那人微微颔首,当下笑着向那帝皇将手一引,对亡月说道:“道友今日确可谓有幸之至,这位曾为唐皇,尊号太宗,乃是如今天庭四帝之紫薇帝君当面,道友有感感想”
亡月闻言岂止是惊讶,简直是被惊得亡魂大骇,自己竟然与天庭帝君同席共坐,说出去只怕会吓倒闻者,魔道中人与天庭帝君,怎么看也不象能坐在一块的,而且一个是天界神仙,一个却是人间的妖怪,怎能坐于一处,把酒言欢呢。
那锦袍之人,见了亡月惊态,呵呵一笑说道:“吾观道友亦是洒脱之人,怎地却是看不开仙魔之别呢,做此惊容,却是教我等看轻了道友了。”
亡月闻言,却是久久不言,半响方举起身前杯盏,说道:“却是本人失态了,自罚此杯,还请二位莫怪。”说完一饮而尽。
二人见亡月如此快便回复过来,不由对视一笑,亦是举杯同饮。
gu903();亡月这才又向那锦袍之人抱拳说道:“能与紫薇帝君同席之士,想必亦非常人,不知能否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