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重回1978奔小康 虞六棠 2317 字 2023-08-13

gu903();骆谦在院子里搭一个简易的棚,堆放家具,有人来,从不邀人进堂屋,总是把人留在棚底下聊天。

直到兄弟俩会走,骆谦勉强默认兄弟俩进堂屋吃饭。

但是外人没进过堂屋。

想起这间堂屋曾经是他俩的……现在被她用来卖种子,李谣羞涩地捂脸。

李谣怀三胎,床被他撤了,撒了石灰,这间屋子被他堆放杂物,后来骆清亮、骆清喜组织抓阄分生产队的东西,他把东西一股脑堆进来。

这间屋就成了堆放杂物和吃饭的地方。

骆谦动嘴,李谣捏他嘴:“闭嘴,干你的事去吧。”

骆谦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回厢房拿钱和存折,骑车离开。他绕到地里看他撒的菜种子发芽情况,又特意看几家菜地,看到发芽率还不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去镇上。

骆谦怕信用社关门,先存钱,再去订瓦片和河沙水泥,加了五毛钱,叫他们送上门。

回家途中遇到他爹,骆谦追到前头,喊:“爹。”

“老四,你到镇上找马国强问活?”不怪骆清河这么想,骆谦明显从镇上回来,他不找马国强,骆清河想不出骆谦去镇上干嘛。

“我手头的活做完了,都给结清了工钱,到镇上订起房子的材料。”骆谦拿掉扁担两端的筐子,挂到车把上,“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做了一些竹篮、簸箕,挑到镇上卖,试试好不好卖,怪好卖的,就是有一个大姐,她要了我剩下的东西,没带够钱,让我跟她回家拿钱,我以为她家就住在附近,没想到是隔壁镇上的。”骆清河拿了钱,没耽搁时间往回走,走到太阳落山,离家还有五六里地。

骆谦马上反应过来,他一定上午到镇上卖竹篮、簸箕,快到中午跟人到隔壁镇上拿钱,走了一下午,才走到这里,肯定没吃饭。

他家孩子喜欢啃大青梨,尤其喜欢嚼酸溜溜的梨核,骆谦遇到卖梨的,买了一兜梨,掏出三个给他爹。

骆清河摆手:“我不要。”

“拿着吧。”骆谦塞到他兜里。

骆清河手脚不知道放哪里,骆谦看他这样子,心里难受,也知道他这么拼命赚钱,为了什么,问:“我看你隔一天,就去砍一次竹子,应该卖出去不少竹篮、簸箕,赚的钱还了买猪儿子欠的账吗?”

骆清河摇头,前天攒够了三块钱,他去砍竹子,叫他娘拿去先还人家一点钱,他扛竹子回家,他娘说她去喂四儿子家的公鸡,大儿子家的二功进来玩,玩一会儿就走了,她拿钱还人家,钱不见了。

他爹的样子不像是看到了希望,反而像藏了一肚子苦水。

周秀秀和老婶在他家门口打架,不小心说漏了嘴,她们合伙偷爹娘的钱。

骆谦合理猜测他爹家又遭小偷了。

“今后你赚了钱,当天给我四成,我帮你攒着,年底,你找我拿钱,还人账。”骆谦说。

骆清河抓住一把钱,一分钱、两分钱数,数了八毛钱交给骆谦:“平常一天赚个几分一毛钱,今天赚了两块钱,我给你八毛钱,你别跟你娘说。到时候也别我去还账,你去还,就说你掏的钱替我还账。”

“嗯。”骆谦攥了一把的硬币和纸币。

他把钱塞进口袋里,说:“你坐上来。”

骆清河扛扁担坐到车后座上,骆谦看到他爹脚上磨断了的草鞋,没说话,埋头蹬车。

骆谦把他爹送到老宅,取下筐子交给他,掉车头回家。

“呦,这不是二四嘛。我从河对岸回来,你从哪里回来。”骆言强嘴里叼一根稻草,这头窜一下,那头窜一下,打听谁家倒霉,他掐指给那几家算一卦,算出那几家平时抠门,招惹上小鬼,建议那几家手缝大点,请他到他们家搞点菜,被那几家吐了一脸的吐沫。

骆言强抹掉脸上的吐沫,窜到另一头津津有味听大伙儿说跟骆谦有关的闲话。

看到骆谦心情老好骑车从他身边经过,骆言强的心情立刻不美,阴阳怪气骆谦,骆谦不鸟他,骆言强吐掉稻草:“你家我婶子真是可怜呦,养大的儿子跟他二伯二婶亲……”

骆谦停下来,居高临下俯视骆言强:“你在你嫂子家的菜地里胡乱搞,害你嫂子家菜地里一窝出了好几个种子。一窝只能留一个菜苗,要不然长不大。我要是你嫂子,我起多余的菜苗,种到你家地头和沟翻,少一棵菜,都扒你皮,看你下次敢不敢乱搞。”

骆言强撸袖子要和骆谦干架,就因为骆谦骂他,挑拨他和他哥嫂的关系。

一群老婶、嫂子提溜骆言强,把骆言强甩到老后面,挤上前问:“啥?还可以移栽?”

“老板是这样说的。他家种子长出来的苗苗不挑地,只要有土,就能长大。”骆谦想了一下,提醒道,“最好傍晚移栽苗苗,实在不行,早上也行。”

骆谦又反复说他卖的种子哪些可以移栽,哪些不可以移栽。

老婶、嫂子们回家拿工具跑到地里移栽苗苗,移栽到家门口的地头、沟翻。骆言强大嫂家门口没分到地,但是骆言强家分到了一亩两分地,骆言强大嫂就把苗苗移栽到骆言强家地头、沟翻。

骆言强气的跳脚:“破了风水,不能栽!”

“你踢,动个试试,信不信我让你哥打断你的狗腿。”铁锹插进地里,骆言强大嫂掐腰。

骆言强收回他的脚,回头找骆谦算账,骆谦没走,就站在原地等他,他反而不敢和骆谦硬碰硬。

骆谦回到家,跟李谣说他帮他爹攒钱:“我不帮他攒着钱,他的血汗钱全进我哥我嫂子腰包,他们到入土,还欠账,我哥我嫂子不还,人家找我要账,还,我心里不舒服,不还,卖猪儿子的人家倒了八辈子霉才让我爹赊账抱走猪儿子。我帮他攒着,到时候就说我出钱帮他还账。”

“我哥拜师,我娘给他们每个人拿八块钱,轮到我拜师,家里只有四块钱,我娘留了一块钱,给了三块钱,我爹掏出他攒的十几年的私房钱,给我凑八块钱,带我拜师。我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我大哥结婚,我娘要把他们住的大房子让给我大哥,腾房子的时候,翻出我爹藏的私房钱,气的差点跳河,从那以后,我爹不敢藏私房钱。所以我爹给我钱,他到死也不敢跟我娘提,咱不用怕我娘知道了,有什么想法。”

骆谦经过深思熟虑才做这个决定。

李谣上下打量骆谦,爷俩不愧是父子,都藏过私房钱,最后被发现了,才不敢藏。

“我发现大家菜籽子撒的稠,担心到时候长的不圆溜,咱家摊上事,”李谣也不抱胸,也不揶揄他,也不烦他关上院门,漂亮的眼睛眨啊眨,踮脚,“啵”,在他下巴上盖章,骆谦弯眉抖腿,接着说,“骆言强找茬,我正好借机告诉大家可以移栽苗苗。”

“咱家撒的稠吗?如果稠,可以卖苗苗。”好多票子朝她招手。

骆谦没给她太多幻想时间:“稀。有的种子没发芽,从稍微稠的地方起苗苗移栽到那里,刚好够。”

李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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