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重回1978奔小康 虞六棠 2317 字 2023-08-13

两人错身而过,杜梅喊住骆清亮:“你家顾娟找二四打床,二四收多少钱?”

“嗐,他卖种子不赚钱,如果给人打家具也不赚钱,我和清河可不得给二四攒钱,毕竟他家有三个小子。”杜梅说。

杜梅脸上的愁做不了假,骆清亮想了想,说:“二四做活精细,用料比别人好,还厚实,另外,他打一个床,同样的时间,别人能打三四个床,收的钱还比别人少。”

“哦。”杜梅点头。

骆清亮发现杜梅今儿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去找骆来福娘,告诉骆来福娘隔壁村来了一个补锅的老师傅,叫骆来福娘把锅拿过去,看看老师傅给不给补。

“爹。”骆清亮大儿子骆陆空喊道。

骆清亮通知了骆来福娘,回大队部的途中遇到大儿子:“老二早回来了,你咋现在才回来?”

“我问了言辉和弟妹,他们说你有时间,就把上下铺、书桌拉到镇上,把钱给了我。本来我要回来,结果村镇学校校长全聚到初中开会,听陆小梦说今天要确定啥时候开学,我想我干脆留在镇上等一会儿,到底被我等到了,陆小梦找校长打听,告诉我大后天开学,咱自己搬单人桌椅到学校上学。不止初中,村镇所有学校都要求学生自己准备桌椅。”

“陆小梦儿子不是提前上小学一年级嘛,她叫我等一会儿,她回家拿钱给我,让我带给二四,叫二四帮她打桌椅,她后天傍晚回来取。我跟她到教师大院门口等她,正好看到镇上木匠的徒弟给大院老师送上下铺,床板削溜薄,还有毛刺,台阶下面没有抽屉,上面没有桌子,也没有雕刻,那个老师当场跟木匠徒弟吵起来。”

“陆小梦取钱给我,把我喊到旁边跟我说,他们就是认为镇上木匠比乡下木匠好,不让陆小梦给他们介绍二四,他们自己在镇上找木匠,不打招呼就带木匠到陆小梦家看上下铺,当着陆小梦的面叫木匠照着陆小梦家的上下铺打。”

骆陆空听后气的不得了,乡下人咋滴了,你们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乡下人提供的。

骆陆空气的脑子发热,但是还记得他家小老妹的事:“爹,也让二四给小妹打单人桌椅,跟上下铺、书桌一起运到镇上,把陆小梦的桌椅也稍上。”

“行,你让你娘给骆语收拾行李,后天骆语跟拖拉机到镇上,就住她哥她嫂子家,我跟二四说打桌椅的事。”骆清亮思忖片刻说。

骆陆空没意见,掏出陆小梦、他弟给的钱,递给他爹,骆清亮接过钱,直接去骆谦家。

骆清亮跟骆谦定了两套单人桌椅,给骆谦钱,一份是陆小梦的钱,一份是儿子儿媳的钱,还有一份是他给老闺女定的一套书桌、一套桌椅的钱。

“最迟后天上午做好,我下午找拖拉机拉到镇上。”说完,骆清亮离开,他直接骑车到镇上,听大儿子说,他不放心,必须亲自到镇上打听一下。

骆谦用了半天时间做好了两套单人桌椅。

八个村子,只有一所小学,还是新盖的,校长和老师挨家挨户通知大后天开学,所有学生自带桌凳,村里人抱怨,但是没得办法,他们商议打土坯,搬到学校,孩子们坐土坯、趴土坯上课。

没有家长找骆谦打桌椅,也没有家长舍得拿好不容易攒的木料钉桌椅。

所以,只有陆小梦、骆清亮找骆谦打桌椅。

李谣总算理解当初骆谦为什么说没有几个家长舍得给孩子打一套桌椅,同时,她悟了,上辈子骆谦卖桌椅,过程一定十分艰辛。

所以,骆谦在婆婆心里产生变化的时候,用激烈的语言、反常的态度试图敲醒婆婆,借用别人的嘴劝婆婆惜福,她决定不跟骆谦计较。

她家以后不找婆婆帮忙,如果婆婆理解骆谦为什么不找她帮忙,她会替骆谦开心,因为骆谦受伤了,还用心维护他和婆婆的母子关系。

他真的想做一个可心的儿子。

第032章

骆谦干完了接的活,暂时没处理骆清川家的木头,而是挨个清点木料。

他上次叫李一生拉来一车木料,就有起房子用的大梁、桁条、椽子,缺芦苇、稻糠麦麸、瓦片、水泥河沙,前面两样不需要花钱,到沟里割两车,机两袋面粉和两袋米就有了,后面的要花钱买。

骆谦蹲在木料堆跟前念念叨叨,李谣就知道他决定凡事不劳烦婆婆,母子俩产生了隔阂,骆谦多少有些后悔做出这个决定吧。

上辈子婆婆给她家搭把手,骆谦给钱,婆婆到死都没跟骆谦闹过别扭,也没有用冷漠的眼神看过她。

反倒婆婆因为帮衬她家,没少被骆谦哥嫂欺负。骆谦一直愧疚,后来带她和孩子们到市里讨生活,每年独自回村里看望公婆,塞钱给婆婆,尤其知道他哥嫂在她家离开后,整天埋怨公婆偏心,有时候对婆婆动手,没有一天给公婆好脸色看,他愈发难受。

后来公婆去世,他哥嫂在公婆入土的关键时刻大闹一场。

骆谦一直不能和自己和解。

他总是认为公婆后半辈子过的不好,人生的最后一程竟不体面,他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李谣有时会想,在她疯了的那几年,他有没有后悔娶她?

“啪——”

李谣一个激灵,抬眼,骆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面前,单手插兜,一只手伸到她耳畔打响指。

“你这不好,怎么老是走神。”骆谦不喜欢她双眼无神,呆滞的模样。

“你想事情,不走神?”李谣推开他的胳膊,要走。

骆谦勾住她的肩膀,把人掳进堂屋,吻她的耳垂,李谣浑身颤栗,骆谦低声笑:“我去订瓦片和水泥河沙,得赶快起房子。”

李谣的皮肤染上红晕,踢他的鞋:“你顺便把铁皮盒里的钱存进存折。”

“晓得。”骆谦啄她,“后悔把货架摆进堂屋。”

李谣红着眼睛瞪他。

被吸进他黑的似深渊的眼底,勾着她缠(/)绵(/)缱(/)绻。

李谣找回了被她遗忘的久远泛黄的陈旧记忆。

她用手扇风,散脸上的热度。

这人!

简直了!

矫情又事多。

上辈子文子、修子出生,这人总觉得夫妻俩的私密空间被兄弟俩入侵,经常哄她丢下兄弟俩,随他进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