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纯青,深入化境,随便化装一个普通人,就是在我们眼前出现,也很容易交臂错过,要捉他还不太容易,反之”忽生警惕,道:
“敢问公孙大侠,你们的人,是否全在此处”公孙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道:
“少山主是怕他化装再去害别人。”金逊正色道:
“匹夫心术极坏,不能不防。”公孙启道:
“信上笔迹,少山主能否确认是刘冲亲笔”金逊道:
“即使是范凤阳摩仿的,也可乱真。问题就在刘冲,也于同时失踪,实不相瞒,我分辨不出来真像。”公孙启遂把另一张字条取出,道:
“请再看看这一张。”金逊接了过去,和朱万共同辨识,道:
“笔迹与信柬相同,大侠是几时得到的”公孙启遂把昨天经过,扼要说出,结语道:
“傍晚方才起疑,前去找他,已经不见,无法确知此人,究竟在什么时候离开的”金逊道:
“在下愿在此间作质,请将苗虎等放回如何”公孙启道:
“小可留他们无用,少山主更无须作质。”金逊道:
“盛情足感,时机紧迫,这个线索极关重要。”侧顾朱万,又道:
“六叔即刻带人回去,提防匹夫化装自己人,潜伏在神兵洞,那可是肘腋之患,我必须留在此间,稍效棉踞,辨认易容,绝不单独行动。六叔务必牢记心头,我绝不单独行动。”朱万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怕匹夫化装成你对不”金逊道:
“是的,你快走吧。”朱万移注公孙启道:
“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大侠能否见允”公孙启道:
“朱大侠尽管吩咐。”朱万道:
“大侠与敝山主之间恩怨,可否仍照前约,中秋再作了断,在此期间,协力搜捕范凤阳这个恶毒的匹夫如何在下愿以人头作保。”公孙启甚感其诚,道:
“双方必须信守,朱大侠言重了,小可愿遵吩咐。”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自无峻拒之理。朱万立即告辞,公孙启道:
“少山主是在此间作客,而非作质,至望大侠禀陈请楚。”
苗虎等三个囚徒所中冰魄神指,已经雪山魈解开。朱万立即率众离去。朱万走后,公孙启对于群雄,苦于无法安排。他的一颗心,此刻已飞上天池,深恐范凤阳,化装去找晓梅的晦气,而且这个顾虑,也非常大。范凤阳奸谋败露,落得有家难归,走投无路,可以说完全是晓梅一手给他揭穿的。
以他那种狠毒心肠,凉薄天性,绝对不会反躬自责,必然的,要向晓梅,施以无情的报仇。
想到这一点,公孙启恨不得立刻赶到天池。带着群雄,必然迟滞行动,让群雄自己上路,又怕重入魔掌。万般无奈,在吃饭的时候,毫不隐瞒,说出来自己的苦衷。群雄武功成就,虽然不算太高,人情事故,江湖经验却颇丰富,审度当前形势,一人慨然说道:
“我们能够活到今天,可以说完全是各位申张正义。主持公道的结果。现在老魔追搜叛徒,无暇他顾,小魔人单势孤,不敢露面,在下忖料,此去关内不致再出舛错,只是各位恩情,只有期诸异日了。”公孙启谦虚了几句,并提醒群雄,经过锦州和滦东,仍须特别注意,原因是这两个地方,范凤阳仍有很大的潜势力。这席酒饭,便成了钱别酒,饭后即分别道途,各自东西。萧天不能再跟去,只好与群雄话别,至此,群雄才知道他的身份,对于他的热情仗义,感激尤甚于公孙启和杜丹。
甩掉群雄这个沉重的包袱,公孙启顿觉一身轻松。他打算带着妻子,和金逊到现场一转,亲自勘查有无蛛丝马迹可寻。现场是赵格庄庄外一家散户,位于神兵洞迤南十余里,是老魔的势力范围,朱万虽已订下缓冲的约定,金星石是否同意谁也不知道。三老怎能放心,坚持要去大家一起去。于是,在金逊前导下,老少群侠,便全去了赵格庄。朱万先走一个多时辰,早与巫无影、诸葛昌,取得联系,算定群侠要来,换在现场相候。
相见之后,从朱万的嘴里,获悉两日来的穷搜,不仅未能见范凤阳和刘冲的踪影,附近村庄,亦无少女失踪,目前双管齐下,一面分路扩大搜索,一面追查被害少女来路。金星石去了锦州。金星石至今未再现身,他的动向,自是朱万捏造的。
尸身业已装殓,移往神兵洞,血污依稀还在,但已干涸。询问附近邻人,据说农户原主人系一对老夫妇,无儿无女,已于年前把房地产变卖之后,前往关内投亲去了,新户主是谁至今还没见过。屋里屋外,搜寻殆遍了,无可疑迹象,老少群侠只好恨恨而去。
留守在无池的人,经历过一次险恶的偷袭以后,对于魔掌的实力,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愈发加深警惕,勤修不懈。
参场是杜家的,杜芸虽已明花有主,尚未出嫁,杜丹不在,她就是主人,名正言顺,主持一切。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戒备也愈发加强,尤其在入夜以后。一之已甚,岂可再乎
她非常好强,尤其在哥哥和未婚夫没有回来以前,暗中发誓,绝对不能再出第二次事。朝阳牧场老场主刘永泰父子的伤势已愈,但无名神尼临去留言,刘永泰须坐关百日,方可自由行动。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杜芸自然也知道。但刘永泰年纪最高,辈份最尊,在魔氛未净之时,岂能安心让一个待守闺中的女孩子独任艰钜他不能安心,也不放心。无奈杜芸坚持不动,神尼的话,必有深意,不能违背,再不然,就使出女孩子的看家本领,软磨、撒娇。
老场主扭不过她,表面上处之泰然,暗地里,除了子午两时,必须行一阵功,其余的时间,却教儿子和门下,留心场中动静,随时报告他,个性如此,热心而认真。
晓梅外伤已愈,只是胸口总是有一种重压的感觉。她中的是毒药镖,没有受内伤,她自己也弄不清,那是不是余毒未净所应有的现象。反正不能下山,闲着也是闲着,便日以继夜地勤修不缀。她感觉出来了,每当行功的时候,压力就轻,停止的时候,压力就重。她把这种感觉,私下里告诉了杜芸,向杜芸请教。杜芸也认为是余毒作祟,好在没有事,就劝她专心用功,不要管旁的事。霍弃恶已经完全康复了,身份既已揭明,蓬头散发,已无必要,经过沐浴整修,环眼浓眉,短髭绕颊。
雄纠纠、气昂昂,伊然伟岸丈夫,极是威武。
半个月来,他和梅苓,相处得已经很熟。刘智、刘信、严和、吕冰,已经成了杜芸的左右手,轮班协助杜芸,担任外围警戒。朝阳牧场来的四十名精锐,便成了明桩暗卡。入夜以外,布置得严密非常。这一天太阳刚刚下山,残霞晚照,犹未褪尽。公孙启飘逸潇洒,从容迈步而来。严和、吕冰组任上半夜警戒,这时刚从房里出来,远远看见了公孙启,便快步迎了上去。吕冰年纪轻,热情洋溢,还没到近前,就已亲切的呼道:
“公子回来了”展望远处,再无人影,不由得咦了一声,又道:
“怎么就是一个人”公孙启道:
“他们在后头。”这原本很平常,离开个多天,深怕又出事,抢先几步回来,正足以表现关心,但他并没多问一个字,自顾自地向前走去,也没和两个人打招呼。严和没有理由起疑,几步上了一处高地,向前展望。吕冰只觉公孙启今天太冷淡,过去把他当个小弟弟,对他很是亲切和蔼,极是爱护,怎么今天变了样这只是一种直觉的感受,不由回头望了一眼。这一望,突又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摇了一下头,便找严和去了。落日余辉,消失得极快,展望前路,苍茫一片,哪有丝毫人影。隔了半晌,严和道:
“印场主和我们场主,怎么这样慢”吕冰道:
gu903();“还有那姗姗姑娘,片刻都舍不得离开公孙公子,怎么今天肯落后”严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