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热闹。
尤其元宵节前五日,更是举烛张灯,结彩为戏,莲花灯、八宝灯、八角灯、高角灯、龙灯、无骨灯,一条条花灯的河流,串起了一片灯火辉煌的景致,不说小孩子,连大人都爱看。
「喏,昱儿给你抱」
「耶」金禄张口结舌地「拿」住那个软绵绵的「东西」。「这、这为夫不会呀」
「你以前不是抱过梅儿」
「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为夫哪里还会记得」金禄嗤之以鼻地把「那种事」丢进茅坑里去。
「那就当抱我嘛」
「抱娘子妳」金禄滑稽地举举手中的「东西」。「娘子妳缩水了」
满儿不理会他,径自吆喝,「大家准备好了没有要出门喽」
金禄叹着气,试图抱好小儿子,然后一大一小两人相对瞪眼,望着怀里那张冷冰冰的小娃娃脸,他不禁翻了翻眼。
「这小鬼真不讨人喜欢,连笑一下也不会」
话一出口,周围顿起轰然大笑:他在说他自己吗
「啊十七弟来了,走了、走了,可以走了」
这回出门看花灯,他们是和允礼一家子约好一块儿去的。允礼没有儿子,只有女儿,而金禄的儿子比女儿多,这样一凑起来倒是恰恰好。
「目字加两点,不作貝字猜。嗤,这么简单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现眼,弘普」
「是賀字,阿玛。」
「貝字少两点,不作目字猜。」
「資。」
「很好,赏你一支糖葫芦。」
「糖葫芦好抠门儿喔阿玛。」
「不要还来,阿玛自己吃」
「阿玛的嘴儿比耗子还小,糖葫芦塞得进去吗」
「你这小子,不要跑」
在众人的爆笑声中,金禄抱着小儿子追大儿子去了。
「十六嫂,十六哥还真是疼妳呢」十七福晋羡慕地道。
满儿耸耸肩。「他也不是常常这样啊久久才一回呢」
「那又何妨,这样才新鲜嘛」
「说得也是,他老天」满儿双眼直了一下,旋即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想找地方躲。
「怎么了」十兰瞄晋忙问。
「碰上不想见的人了」满儿苦着脸,眼看卜兰溪姊妹果然往这头过来了,不禁头皮发麻。「十七弟,交给你了,好生应付,不然叫你十六哥在你老婆、女儿面前打你屁股」
「我」允礼呆了一下,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但、但要我应付什么又如何应付」
满儿重重叹了口气。「卜兰溪格格想给你十六哥作侧福晋。」
「咦」允礼与十兰吨晋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噗哧失笑。「原来如此。不过十六嫂自己不也可以应付,就像应付阿敏济一样嘛」
「哪里一样啊」满儿更是愁眉苦脸。「阿敏济可恶得教人恨不得把她丢进太液池里喂鱼,但这位卜兰溪格格虽然直爽得令人受不了,却仍不失是个好女孩,我怎能」
「怎么了娘子,妳的脸色怎地这般古怪」
满儿闻声回头,原来金禄已然抓到不肖子,得意洋洋地拎着弘普的猪耳朵回来了,幸好小儿子仍在他怀里,没随手扔到路旁去任人踩。
她连忙把他抓到一旁去咬耳朵。「夫君,卜兰溪格格也来了。」
「真的好,那为夫现下就去」
「你哪里也不去」瞄一眼被允礼挡住的卜兰溪,满儿话声更细。「现在不成,夫君,这会儿大家玩得正在兴头上,别扫了大家的兴,稍微应付她们一下,等过了今天再说。」
金禄苦了一下脸。「还要应付」
满儿重重点头。「应付」
金禄没可奈何地叹息。「好嘛」
可是就算满儿有心想应付一下,不忍心让卜兰溪当着众人的面太难看,卜兰溪领不领受却又是另一回事,谁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劈头第一句话便单刀直入的砍杀过来。
「王爷,我喜欢你,请你收我作侧福晋。」
其实卜兰溪想得也没错,大家都知道庄亲王不好搞,最好趁他脾气好好的时候跟他提,运气好说不定就成了,运气不好也不会死得太难看。
然而在这种万头钻动的场合之中,当着人家老婆、孩子面前提这种事也实在太大胆、太夸张了,不要说满儿与允礼等人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是好,连周围附近的路人甲乙丙丁十几人都愕然回过头来。
哪里来的花痴女人
金禄却连眼皮子也没撩一下,「哎呀允礼,你可真拔份儿,人家格格看上你啦还不快跟人家到一旁去研究研究,什么时候要把人家娶进门,人家好歹是位格格,可别太委屈了人家哟」若无其事地把弟弟推出去作牺牲品。「来吧娘子,咱们先走吧别碍着人家了」
语毕,他一手拖着满儿,再左右吆喝几个小鬼们,三两下钻进群众堆里,一下子就被人海淹没不见了,换卜兰溪张口结舌直发怔。
她哪里错了
「姊,庄亲王是王爷,果亲王也是王爷啊」
原来是「王爷」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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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过后,金禄准备出京办事了。
「娘子,妳可别再胡思乱想,净做些傻事儿了哟」
要出门的是他,千叮咛万交代的也是他,满儿听得直翻白眼。
「好啦、好啦知道了啦我不会又想太多,也不会到处乱跑,更不会溜到大理去,这样可以了吧」
金禄盯着她看了会儿,还是不放心。「记住,娘子,为夫回来后若发现妳敞了什么傻事而被四哥捉去,在天牢,为夫就杀进天牢去救妳;在阴曹地府,为夫也会闯进阴曹地府去带妳回来,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