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心跳得厉害,已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许久,姜如倾禁不住从喉间哽出一声呜咽,裴文箫似才感知到她的疼,缓缓松开。
他抵着她的额首,眸底是化不开的浓雾,声色已尽是喑哑:“我说话算话。”
喷薄的热气交织。
还没待她回应,又印上了她的唇,但这次却是百般温柔,似在抚慰受伤的幼兽,将血腥都一一小心舔舐。
姜如倾的脑袋变得迷糊,他这是说话算话的样子么?
她的浓睫上沾满泪珠,簌簌滚落,混着鼻下的两片柔软,涌进裴文箫的口中,满是苦涩。
他都全数照收,慢慢吮.啜。
手侧的力道也减轻了许多,像是在捧着价值连城的名画,万般呵护。
不远处,已听到了大片的脚步声,夹杂着呼喊:“舟公子,舟公子……”
姜如倾意识渐渐回神,将裴文箫一把推开,后者连连退了几步。
她的唇被吻得水润,在阳光下很是璀璨,有着动人心魄的美。
裴文箫眸色加深,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又会失控,他挪开了眼,冷声留下一句:“冯涔在东陵。”
纵使一别两宽,但至少有个人放在她身边,他能安心些。
话毕,便大步往前走去,他的后背衣裳被荆棘划了好几道口子,走在落日的余晖里,很是可怜狼狈。
“裴文箫。”
姜如倾唤了一声。
裴文箫脚步一顿,没回头,但眸底的云雾散了散,渐渐澄清,露出透亮的瞳仁,玄色锦服翻飞。
姜如倾想说些宽慰的话,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年内不要攻打齐国?”
她咬了咬唇,这也是她一直要说的话。
前世的大齐被灭,不得不提出这个请求,纵使她也知道,现在提出来有些过分了。
齐魏两国目前实力悬殊,她逃跑在先,裴文箫现能主动放她走,已是开恩,毕竟他回去得顶住魏国的蜚短流长,光是镇国公府老夫人那里,就够他受的了,还有全朝上下的深文巧诋,指不定还会趁机给他安个什么罪名。
但她还是得提,不因旁的,就因她是大齐的公主。
“一年之后,魏国还想出兵,我绝不拦着。”
姜如倾的气焰在他亲吻前已然耗尽,她不确定他能答应。
正如她所料,裴文箫回了身,桃花眼眸寒上了冰,冷笑声:“姜如倾,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本以为她会挽留,哪想到竟是问齐国的事,也是,她前世对他的取悦,不也是为了不让魏国伐齐么?她从来都是如此,心里只有她的国。
他近身几许,看她的唇上还冒着血珠,拿指腹恶狠狠地抹去,捏住了她的下巴:“就凭我吻了你?”
姜如倾的心像被残忍地剜了千刀百孔,汩汩得往外冒着血,撕拉拉地疼。
她舍掉了所有的尊严,抬眸看他,面色清冷道:“是啊,敢问裴大人这些吻价格几许?可否挡一年?”
杏眸含着水光,明明那么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剑一般伤人。
好一会儿,裴文箫松了手:“知道了。”
大步利落地往前走去,连先前的颓唐都一扫而光,即使衣着已是褴褛,但他的腰背却是挺得笔直,又恢复到了那个龙姿凤采的镇国公。
这次他没再回头,也没回头的必要了。
暮色四合,明明太阳已是西山,姜如倾却觉得刺眼万分,她双手挡着眼睛,掌心处已是一片凉意。
待裴文箫一走,孟仁和芳沁等人很快就找上来了。
芳沁一把抱住了姜如倾,痛哭道:“主子,主子,你可吓死我了,刚刚听到狼嚎,我的心都要掉出来了……”
姜如倾红着眼眶,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沁儿,我没事,没事,不担心了啊。”
她看孟仁,孟义,孟礼,孟智都来了,在芳沁身后,冲他们施了个歉然的微笑。
但这四人明显心不在焉,四处环顾,似在找什么。
孟礼是个藏不住话的,边伸着脖颈看着周围,边问道:“公……舟公子,不是说裴大人来了么?他人呢?”
其他三人均目光晏晏看着她。
姜如倾放开了芳沁,合着这四人赶着过来,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见裴文箫一面,气笑道:“他已经走了。”
“啊……”一片惋惜。
孟仁上前,双手抱拳:“舟公子见谅,大家都对裴大人钦仰已久,他虽是魏军阵营,但身上那份男子气概却是令众人佩服,听着他来了,都想见见。”
姜如倾莞尔,但面色依然很差。
孟义试探问道:“那裴大人可还会回来?”
他之前听孟仁粗略得说了大概,只道是世家间盘根节错的姻亲,而姜如倾又有如此大志,孟仁要帮就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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