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素娇也是聪明的女子,秀外而慧中,只是性子刁辣了一些,思想开明了些,这刻听皇后姐姐言说感慨,也不胜唏嘘,“皇后姐姐得脱大劫,必也后福齐天,如今在这河间府自无所虞,谅那辽邦不至兴兵做乱吧,我知姐姐是恼那高俅,异日吹些枕边的风,也必有他受的,这等腌臜的殿帅真也丢光了大宋禁军的脸面。”
“唉妹妹不知朝中事体,那高俅深受官家宠信,又与蔡太师、童枢密交厚,想动他谈何容易”
靖国素娇眼珠子一转,道:“那乐寿小郎倒是个有胆有识的,只是年经尚幼些,假以时日,必为姐姐所用。”
郑皇后噗哧一笑,横了妹妹一眼,“你倒不忘替他美言我说你心系了小郎君,你却不认,他的确有胆有识,姐姐我身边是缺个机灵的小黄门侍候,你若舍得,我便下道旨把他弄进宫来,去势为宦,不日可贵”
靖国素娇的俏脸不由变了颜色,去势便是阉根,那不太监了吗她忙道:“哪有姐姐这般答谢恩人的”
郑皇后淡然一笑,“素娇,这乐寿小郎不是个善茬儿,那日我就言其心志非小,你还未看出真的引入京师之地,怕他却是个惹祸的精怪,其言其行,多与当朝权贵不符,闹出事来莫说是你,便是姐姐也周全不了他,我侍帝十余载,却无已出,中宫之位已然摇摇欲坠,再若落一些口实给权臣攻讦,后位必然不保”
这话听的靖国素娇花容更变,但脑海中又浮现出安敬那张自信淡然的面容,“他那般晓事,必也识得进退。”
郑皇后不会象妹妹想的那么简单,宫争廷斗何其凶险,稍有不慎,便有万劫不复之虞,岂同儿戏想至此,凝眸摇道:“乐寿小郎奶毛未褪,于家国大事又知几何他父子救了你我姐妹,我也必还他们一桩富贵。”
这时,花蕊进来呈禀,郡王郑绅到了郑绅入来,也与娘娘隔帘相对,随即便将馆驿之事转叙了一番。
“啊”靖国素娇听闻安敬等人与侍卫亲军对抗,还差点杀了6敬武,不由惊呼,郑皇后也是一震。
还真让皇后姐姐说对了,这冤家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就惹了祸事,她心下着急,可此时也不敢说什么。
郑皇后看了一眼素娇,然后朝父亲道:“郑廷石颇有见地,所言非虚,我郑氏若负了这个罪责,必也颜面扫地,这高俅用心竟是如此的险恶花蕊你传郑枢密与河间郑大人来此见本宫”花蕊应诺而去。
高俅在郡王府前下马,正欲入府,闻得身后有人高呼,“太尉且留一步,下官通判河间蔡宏这厢有礼。”
府门前戒备森严,皆是带械军士,高俅站在阶上回,却望见一中年男子正从车辇上下来,一袭官服,倒也威风的很,这刻他提着袍襟快步过来朝高立在阶上的太尉高俅拱手,高俅倨傲的笑了笑,“蔡大人”
“当不得太尉如此称呼,下官惶恐适才闻得馆驿有杀戳之事,侍卫军6指挥使更给郑仕元带走”
高俅面色微沉,6敬武给人家带走,他脸上焉有荣光打狗也要看主人嘛,心念间脸色更阴,却不说话,只淡淡道了一声,“正要面见娘娘讨个说法,蔡大人来的正好,一并前往吧”他还虚手打出请式来。
“太尉先请”蔡宏知这高俅隆宠不同于常人,已虽有太师垫底,却也不愿得罪这个人,是以相当客套,心下更计较着自已进去后该说些什么,当然,太师与郑枢密之争,他亦心中有数,此番定也要偏着高俅了。
只是高俅一付深高莫测的模样,但阴沉着脸,大该也在为6敬武的事而恼怒吧,想必此来定是要保人的。
府从通禀之后,须臾间,便有人带着高俅、蔡宏直奔郡王府后庭金鸾殿,这蔡宏字胜远,本是蔡京同宗,政和二年,蔡郑之争渐趋明朗,蔡太师就千方百计的打压郑枢秘,更在这河间府派来了通判制肘郑仕元。
待二人上到金鸾殿,隔着重重垂幔给娘娘行了大礼后才与已经在场的郑绅、郑居中、郑仕元分左右落坐。
因娘娘病情不详,她卧于幔帷之中,谁也不敢道个不是,更不敢偷目窥视重幔后的模糊人影,此时,金鸾殿上气氛显的相当凝重,除了他们几个,下还立着6敬武和安敬两个人,他们是当事人,在此也不为怪。
眼见太尉高俅到场,那6敬武噗嗵一声就跪下了,“太尉为小人作主,那安氏父子存心谋逆”
“住口6敬武,你好生大胆,这里可是你开言之所”郑居中一声断喝,轩眉立目瞪着6敬武。
6敬武惊若寒蝉,枢密院事当面,他哪敢对驳垂头下去,冷汗渗渗,高俅却不以为甚,表面上他对郑皇后和郑绅都很恭敬,其实也未必就放这二人在眼中,一方面自恃隆遇,一方面不看好郑皇后的将来,早听蔡京言道郑后十载无所出,后位朝不保夕,惧她做甚冷宫已为郑氏虚席以待,哼,看你郑达夫能欢蹦几时
高俅的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偏这刻蔡宏望他,高俅也就深深看了他一眼,蔡宏也是察颜观色的宦海老精,自能从高俅脸上读懂那层不屑,他亦知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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