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寰只党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倚偎怀中阵阵幽香中人欲醉赶忙缓缓推开她抬头笑道:“没有,我在门外等你,你换件衣服我们到湖畔赴约去。”
霞琳看他脸上笑容重现才放了心,很快地换了衣服,和梦寰并肩出店直奔湖滨。
这时,初更已过,夜市将阑,街上行人已少,天上半轮新月,光华匝地,两人匆匆出了城门放眼望去但见一片茫茫波光中,干万点渔火闪烁。梦寰回头看霞琳新换衣服,仍然是一身银白白短衫,白罗裙白绢里衣衬着她雪肤玉貌月光下更觉得娇美无匹,容包绝伦不觉看得一呆。
霞琳嫣然一笑,问道:“寰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梦寰正待答话,突闻身侧一声轻笑道:“嗯好看极了秀丽绝代,耀眼生花他有你这样漂亮的师妹,艳福不浅。”
梦寰转脸看去不知何时朱白衣已到了两人身边他仍穿着白天的一袭青衫面含微笑望着两人。
杨梦寰徽觉脸上一热,拱手笑道:“朱兄已到多时吗”有劳久候了。”
朱白衣眼光逼到他脸上笑道:“你们歉鹣蝶鲽只顾说体面话,那还会想到是来赴约的”
梦寰讪讪笑道:“小弟晚到一步这里谢罪了。”说了话真的深深一揖。
朱白衣嗤地一笑,道:“当着你师妹的面也不怕羞。”
梦寰听得一怔,朱白衣也觉到话有语病赶紧又接着笑道:“我已在湖畔备好小舟,我们晚上在湖中赏月小饮叫你趁了杯酒订交的心愿。”说完带着梦寰、霞琳向湖边走去。
停舟岸边站有一个身躯修伟的灰衣大汉,侧脸而立,似是有意躲避着。怕人看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
朱白衣先跳上小船招招手,梦寰和霞琳双双跃登舟上,只见船头上已铺好了一条很厚的白色毛毯,毛毯中间放一张矮腿小圆桌,桌上八小盘精致菜肴一边白瓷酒壶中热气上腾,朱白衣挥挥手,对岸上灰衣大汉说道:“不用你了,我们要自己摇舟小饮。”
灰衣人对小舟一个长揖,转身自去。梦寰几次见到灰衣人,但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目,不禁留上了神,只见他一揖过后,扭头就走脚履矫健,转眼消失,仍是没有看清楚人家的面目。
朱白衣左手收锚,右手摇橹,小舟打个转,直向湖心驶去,船行虽快但极平稳,菜肴油汤,点滴未溢。片刻之间已离岸里许远近朱白衣放了橹笑道:“好了,这里湖面很静,我们可以喝酒啦。”
说罢,伸出皓腕,端起瓷壶,替梦寰、霞琳斟满酒杯后,又倒满自己面前酒杯。
梦寰见他五腕欺雪,手指纤纤,斟酒时一阵珠兰香气袭人不觉心中一动。但未容他多作遐想,朱白衣已举杯劝酒,三个人对饮了三个干杯,沈霞琳已有些力不胜酒,放下杯子说道:“我不能再喝啦再喝就要寰哥哥背我回去。”
朱白衣微微一笑,斜睇着梦寰间道:“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再陪你三个干杯”
梦寰笑道:“三杯酒我大概还可以勉强奉陪,再多了就要当场出丑。”
朱白衣端起瓷壶,又替梦寰斟满酒杯,笑道:“人生难得几回醉莫负今宵。”
说罢,连饮了三个满杯,杨梦寰刚刚陪了一杯酒,忽听得霞琳叫道:“寰哥哥,我头晕了”
说着话,娇躯移近梦寰慢慢把上半身靠入他的怀中,梦寰细看她嫩脸泛红,星目半合,柳眉微蹙,实在有了醉意,哪还忍心推开她只好轻轻扶着她,偎在自己身上,笑道:“我师妹稚气未脱,不懂一点礼数,朱兄不要见笑才好。”
朱白衣放下酒杯,望着两人呆了一呆,低声叹道:“这孩子这样纯真倒是少见。”说完,慢慢转过脸去。
这一瞬间,杨梦寰似见他眼睛中含蕴着两包晶莹泪水,心中甚觉奇怪正待开口,朱白衣突然又转过脸来笑道:“天上新月半圆,人间麟凤相依,待小弟为两位合奏一曲,聊表祝贺心意。”
说罢缓步入舱取出一张镶玉小琴,梦寰细看那玉琴,只见翠玉为胎,金线作弦,盘龙飞凤精致无比,不觉吃了一惊。朱白衣看出梦寰错愕神情,淡淡笑道:“这张玉琴,虽然名贵只是知音难遇,徒负这精致玉琴了。”
梦寰笑道:“玉琴遇得朱兄,正是宝琴得主,琴果有知,夫复何憾。
朱白衣轻伸皓腕,和好琴位,笑道:“但得一曲知春,玉琴碎而无恨。”
说完话,纤指走弦,一缕柔细音韵,自琴上扬出,表韵柔和婉转,渐渐的,琴声愈来愈高,声韵也愈来愈觉凄婉。一波三折,九曲百转,霞琳人本纯洁。此刻又有了七分酒意,只听得泪水若断线珍珠,籁籁下落,终于她伏在梦寰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杨梦寰初听琴音,只觉声的凄婉,闻之酸鼻。时间一久,似乎心神全被琴音控制,不知不觉间星目中也滚滚泪下。
蓦地里琴声停止,余音袅袅散人高空梦寰神志一清,看霞琳已哭得如泪人一般朱白衣却手捧玉琴,眼含泪光,站在身侧笑道:“杨兄妙解音律,请评评琴韵如何”
梦寰随手抹下脸上泪痕笑道:“声声扣人心弦如闻秋雨夜泣,好是好到极处,只是太凄凉了。”
朱白衣笑道:“玉琴换得知音泪,从此不为他人弹”
说罢纤指一划,琴弦尽断。梦寰一怔,朱自衣又接着笑道:“弦断琴未碎,异口有缘重聚时再为你断弦重续。”说完话,眉目间无限愁苦,慢慢地步人舱中。再出舱时,巳恢复平静神色。
沈霞琳经这一哭,醒醒了酒意,泪眼圆睁,望着朱白衣道:“你弹的真好听,把我和寰哥哥都听哭了。”
朱白衣笑道:“你喜欢听、将来我就教给你弹。”
霞琳摇摇头,道:“我不要学,学会了弹起来我就要哭的”
朱白衣叹息一声站起身子,抬头看天上月已偏西凝注两人一阵,说道:“天色已过午夜你们也该回去啦。”
霞琳突然靠近他身边问道;“寰哥哥说,你的本领大极啦,那你能不能医治我师父的蛇毒呢”
朱白衣微微一笑,转脸向梦寰看去只见他盘膝而坐,也正侧脸向她望来。目光中满是忧虑,似是对慧真子伤势甚为担心。朱白衣看梦寰愁苦神情,不自主地走近他身边,笑道:
“你愁什么呢”吉人天相,也许你师和会很快康复的。”
梦寰摇摇头。苦笑道:“家师把疗治我师权蛇毒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妙手渔隐萧老前辈身上,那知萧老前辈亦是束手无策,虽然他说出雪参果可疗蛇毒,但不一定有效。不难断言,家师求药心切已和澄因师伯连夜赶奔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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