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前面那人在树下一片暗影中停了下来,杨梦寰施开“八步赶檐”轻功,转眼追上,右掌疾出一招“闭门推月”猛向那人后背击去掌势打出,已看出对方并不是朱白衣,再想收拿,巳来不及。
突然那人一声长笑,一个大转身避开了梦寰事势,左脚一抬飞踢小腿,避招、还攻几乎是一齐动作。梦寰吃了一惊,赶忙跃退几步,再细看那人一身灰衣,青纱遮面,正是替朱白衣撑船的灰在人。
灰衣人看梦寰伸手不攻,哈哈一阵大笑道:“娃儿家好大的火气,就你那点点微未之技,也配和我们小主人动手我老头子今夜要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梦寰看出他是帮朱自衣摇船人后,心里本就有气,又听他口称来白衣小主人,又要教训自己,这就激起心头怒火,冷笑道:“朱白衣害了我的师叔,你既是他下人奴党,我就先收拾了你再说。”
灰衣人听梦寰出言不逊大怒道:“昆仑三子也不过米粒莹光人还能有多大本领,接得老夫三十招,就算你不错了。”
说罢,两掌连环劈出,掌凤飒飒威势果非小可。杨梦寰未带兵刃只好展开天罡掌迎敌天罡掌招术虽然神妙,怎奈那灰衣人招数更奇,而且功力也较杨梦寰深厚得多,果然未接二十招杨梦寰已被迫得手忙脚乱起来,但那灰衣人似是有所顾忌不对杨梦寰真下辣手,因此杨梦寰有惊无险还可以勉强对付。
激战中,突闻得一声女人怒叱道:“你这老没出息的东西,放着正经事不管,当真的和人家打起架来,你要失手伤了他,还想不想活,难道你瞎了眼,看不出小主人的心意吗”
灰衣人一收掌跳出圈子笑道:“我要真和他打他也支持不了这多时间,我恨他讲话难听,才逗着他玩玩。”
说完,又转对杨梦寰一拱手笑道:“杨老弟,得罪了。”转身几个纵跃便走得没了影儿。
杨梦寰转脸望去,丈余外站一个四旬以上的妇人,穿一件月日及膝大褂,黑绸长裤,腰中来一条黄色纤花汗巾,绯帕包发,背插双剑。虽然已届中年,面目却很娟好微笑着对梦寰道:“杨相公不要和那老鬼一般见识他就是那种火暴性子将来有机会,我叫他对杨相公陪礼就是。”说罢,转身就走。
杨梦寰此刻真如坠入了五里雾中,饶是他聪明透顶,也弄得糊糊涂涂。略一怔神,那中年妇人已到了五丈开外,赶忙追上去大声叫道:“老前辈请留步片刻,晚辈还有事请教”
中年妇人停住步,笑道:“杨相公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请说,老前辈这称呼我可是担当不起。”
杨梦寰皱着眉问道:“老前辈口中称的小主人,可就是那朱白衣吗”
中年妇人似乎不敢直呼主人的姓氏避重就轻地答道:“我们小主人出身尊贵生性清高,老实说他很少看得起人能降尊纤贵的和你杨相公交朋友实在难得。”
杨梦寰冷笑一声,道:“这么说老前辈和那灰衣大汉,都是朱白衣的奴仆党羽了”
中年妇人脸色一变,但仍勉强忍着一口气,道:“杨相公年轻轻的,怎么出口就伤人呢”
杨梦寰怒道:“朱白衣伤了我的师我和地誓不两立纵然我打不过他,但昆仑派也不是好欺侮的。”
中年妇人格格一阵轻笑道:“年轻人不要用大话吓我好吗昆仑三子那点本领有限得很,倒是对你杨相公我还有三分害怕。”说完展开绝顶轻功两三个飞纵,便走得无踪无影月光下似一缕轻烟般消失。
杨梦寰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出了一阵子神,暗想:“这女人轻功之高,实在惊人,去若电闪风飘。看样子她那几句狂言倒非完全吹嘘。”追之不及,只好返回客栈。
他刚刚跃登客栈屋顶第一眼就瞥见慧真子房中,烛光通明,心头一急立时赶奔过去,只见慧真子仍然仰卧在榻上,童淑贞、沈霞琳一左一右的站在床边朱白衣脸若寒霜般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杨梦寰细看慧真子床头一张木椅上,站着那只在括苍山中连爱遇见的奇大白鹤,白鹤长颈直伸由长嘴中垂下来一缕细如丝的白线,白线另端正好掉入慧真子微启樱唇的嘴中,梦寰此刻已完全明白朱白衣在为师叔疗毒,心中一阵感愧,低胄叫道:“朱兄小弟惭愧死了。”
朱白衣回过头又看他一眼还是没有理他。这一下两人相距其近,梦寰发觉朱白衣脸上微带倦容,疑窦虽解,细节不明,一时间愣在那里开不了口。
沈霞琳本正在用心看大白鹤替师父疗毒,听得梦寰讲话,转回跑近他笑道:“寰哥哥你到哪里去了,你朋友来给师父疗治蛇毒,我去叫你,你就不在了。”
梦寰低声道:“我出去了,不要讲话用心看朱兄替师叔疗毒。”
朱白衣冷笑一声,左手轻轻一推那大鹤,大白鹤双翅一张,立时把口中垂下的白线吸入腹中长颈转了两转,跳下椅子,鹤目半闭,状甚萎靡,慢慢从梦寰身侧走过,蟋伏屋角休息。
朱白衣双手缓缓伸出,在慧真子全身推拿一阵,突然一退步,右手纤指连扬,虚空指向慧真子各处要穴。但见他纤指指处慧真子身覆薄被阵阵波动,片刻功夫,已连指三十六穴。朱白衣一张冠玉般的脸上,已是汗水如雨,停下手不自主倒退了数步。梦寰双手同出扶着他两个肩头,道“朱兄小弟知错了不知者不罪我一时情急开罪朱兄难道你就不肯原谅我一次吗”
朱白衣闭上眼只顾喘气幽幽甜香随着他喘息呼吸扑上了梦寰的脸,也沁入了梦寰的心肺,这种异于寻常的幽香,他已感受了两次,是那样令人欲醉。这次再加上朱白衣。、鼻间喘息出的另一种香味这就使杨梦寰有点儿迷迷糊糊,不知不觉间把扶在朱白衣肩上的两手一紧。
蓦然间朱白衣睁开了两只大眼,光如冷电,逼视在梦寰脸上。幸好沈姑娘这当儿手拿着一条绢帕过来,这孩子对谁都是无限亲切,玉腕轻扬替朱白衣擦去了脸上汗水。
朱白衣身子一偏,摆脱了杨梦寰扶在肩上的两只手目光转到童淑贞脸上说道:“你师父浸入骨髓蛇毒已被那白鹤吸入腹中我又替她打通了奇经八脉续上三百六十四处骨气,只要休养两天。身体武功都可完全复元。等下她醒来时,必觉腹中饥饿最好用鲜鱼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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