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转动之间,两人已到了他藏身的巨松下面停住。陶玉细看两人,都穿道装,背插长剑,只听右面一个年纪小一点的笑道:“四师兄,三师叔新收一个俗家弟子,你见过没有”
右面一个年龄较大的摇摇头答道:“都说三师叔新收的弟子娇艳如仙,可惜我没有见过。”
那年轻的叹口气,接道:“三师叔新收弟子,我倒见了两次,果然是秀美绝伦,过去我们一般师兄弟和师姊妹间,女的以童师姊武功最好,人也最美;男的以大师兄人最英俊,武功成就最高,两人也最受师父和三师叔器重,继承师父和三师叔衣钵的,也非他们两人莫属,但自三师叔又收了那位新师妹,和大师伯回到三清宫后,这种情势,好像有些转变了。第一是一师叔对新收弟子宠爱日深,童师姊还能否承继三师叔的衣钵,已成了难定之局,这件事究竟如何只不过是童师姊个人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大师兄的首座弟子名位,也发生了问题。”
那年长的似是受了很大的震动一般,急声问道:“怎么大师兄的首座弟子的名位,也有了变更吗”。
那年轻的点点头,接道:“一个月前,师父、师伯和三师叔,在丹室中议事,正好轮到我守值,因而听得了三位师长一点谈话内容。当时听到,还不尽了然,但事后一经推想,我就完全明白了。”
左面道人听得甚是入神,连声催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点说给我听。”
那年轻的道人又长叹一口气,道:“四师兄,你大概知道,我们昆仑派这一代掌门人,是应该大师伯出掌,但大师伯性若闲云野鹤,不愿接掌门户,所以在师祖归真后,大师伯也留书出走,书到了三清宫来,而且门下也收了弟子,下一代接掌门户的弟子,就有了问题。师父既是掌门,大师兄自应被列为昆仑派首座弟子;再说大师兄,才智、魄力,在我们九个师兄弟中,也没人能与比拟,名列昆仑派首座弟子,实在是当之无愧。”
那年长的道人点点头,道:“大师兄才气纵横,天赋异禀,大师伯门下就是收有弟子,料也无法和大师兄一争长短”
话未说完,那年轻的道人,突然冷笑一声,接道:“这件事大师伯已是早有预谋,他已把那追魂十二剑私授了门下弟子。我听大师兄谈过,追魂十二剑才真正是我们昆仑派绝学,大师兄追随师父,已有十六寒暑,可以说尽得了师父真传,但他也未学得那追魂十二剑招。据说,师伯、师父,相约有言,非经三人同意,都不能把追魂十三剑传授门下,可是大师伯独违约言,把追魂十二剑私传了门下弟子。但最大的麻烦,还是三师叔的一力推荐,她说大师伯门下弟子,天生奇骨,才足重任,他将来必能把昆仑派发扬光大。以后的事怎样决定,我没有再听下去,大师兄那首座弟子名位能否保住,实在难以预料了”
那年长的纵目四顾一阵,问道:“你听的这些话,可对大师兄说过吗”
年轻的道人点头答道:“说过了。”
年长的道人,又急声追问道:“大师兄怎么说呢”
那年轻的道人摇摇头叹道:“大师兄对此事好像漠不关心,只淡淡一笑,什么表示也没有。”
年长的道人,突然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九弟,这些事,你以后千万别对人谈,要知道私传师长们谈话内容,是违背门规”
话到这儿,三清宫中突然又飞出来一条人影;疾如流星,眨眼间,已到了两人丈余远处。
年轻的道人,由暗影中一跃而出,问道:“什么人,深更半夜,还要出去”
来人停往步笑道:“是我,到后山去看沈师妹。”
年轻的道人看清楚了来人后,笑道:“原来是童师姊,恕小弟开罪了。沈师妹可是三师叔新收的那位弟子吗”
童淑贞点头笑道:“不错。”
口中答应着活,人已纵跃飞起,向后山奔去。
两个道人也同时联袂跃起,向东巡视而去。
隐身在巨松上的陶玉,不但听得昆仑派中部份隐密,而且还意外地听得了霞琳的消息。当下精神一振,跃下巨松,尾随着童淑贞追去。
金顶峰后面,是一道五六百丈深的断崖,崖底一片漆黑,景物难辨,如非有童淑贞引路,陶玉还真不敢冒险下寻断崖。
下了断崖后,即转入一道狭谷,两边峭壁夹持,仰脸一丝天光。这道狭谷,当真是名符其实,两壁之间,只不过一尺多点,勉强可以容一人通行。
这条狭谷,虽然很窄,但并不很长,大约有一里左右,已到尽处。
尚未出谷口,先闻到一阵扑鼻清香,沁人心肺,顿使人精神一爽。
陶玉担心行踪被人发现,不敢过于逼近童淑贞,隐身在谷口暗处,打量谷外形势。
只见四面高山环抱着一块贫轩,千万株含苞梅树,密布其间,四周高山积雪,中天一轮皓月,雪光、月华,映照着一片含苞梅树,香风阵阵,景物清绝。
但陶玉却无心鉴赏这幽美如画的风景,略一打量谷外形势,目光又落到童淑贞的身上,只见她绕着梅林小径,向里面走去。
陶玉纵身一跃,已到林边,借梅林掩护,尾随在童淑贞后两丈左右处前进。
穿过梅林,到一座断崖下面,紧靠着断崖有三间新建的茅舍,竹篱半掩,烛光满窗,屋中人似乎尚未安歇。
陶玉隐身在一株梅树后面,看着童淑贞穿过竹篱,向那座茅舍中走去。
他心中暗忖道:这地方虽然风景绝美,但如让沈霞琳一人在此,实在是够寂寞了。
一向心狠手辣的陶玉,不知不觉间也陷入了情网,沈姑娘在他心中占的地位,愈来愈重要了。
且说童淑贞走入竹篱后,连叫了数声沈师妹,不听有人答应,又连呼几声师伯,亦不闻相应之声,不禁心中发起急来,紧走几步,到了务门外边,伸手一推,房门应手而开,原来两扇门都是虚掩着的。
童淑贞一跃入室,灯光下只见澄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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