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拎着自己的钩镰枪就要往前走,他身旁几个人拦住了他。
“将军,皇上万金之躯,您可万万不可鲁莽,若是冲撞了皇上,恐怕麻烦就大了啊!”说话的是公孙贺的军师,也是他一直劝着公孙贺,才没有让他大马金刀地直接闯进皇上的居所。
公孙贺自然知道这行为大逆不道,可是被晾了一天,他心里实在是不痛快。挣扎了两下,公孙贺便不动了。
又过了一阵,他们才看见脸上挂着笑的沈德宁姗姗来迟:“皇后娘娘要见公孙将军,公孙将军,请跟咱家来。”
公孙贺有心说些什么,可沈德宁一上来就说这样的话,彻彻底底地堵住了他的嘴。公孙贺心里冒火,不再说话,只黑着脸跟在沈德宁身后,一路来到傅钦烨所住的房间外。
看见那着实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住处,公孙贺瞪大了眼睛:“皇上就住在这儿?!”
沈德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撩开帘子,高声说道:“公孙将军觐见!”
过了一会,才看见里面出来一个宫女,低声对两人说道:“皇后娘娘让公孙将军进去。”
公孙贺抬起头挺起胸,将手中的钩镰枪往旁边一扔。
那宫女眉心一跳,脸上浮现惊诧与慌张的表情,接着她上前一步,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待公孙贺看见的时候,她已经伸手接住了他的钩镰枪。
那钩镰枪长十丈,一人多高,玄铁而制,几百斤重,名为断泽,是他养父公孙泽曾用过的。宫女拿的极为勉强,脸憋的通红,头上落下豆大的汗水来。可就是这样,也足以让公孙贺惊讶的了。
还没等他惊讶完,沈德宁伸手将断泽接过来,轻轻地放在一旁。
公孙贺二十岁之前都不曾拿起来的断泽,在沈德宁手中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等到沈德宁把它放在地上,断泽立刻深深陷入泥土中。
沈德宁开口说道:“公孙将军小心些,皇上正在休息呢。”说完这话,他站到一边,为公孙贺让开路。
公孙贺心里咯噔一声,什么都不敢再说,神色恭谨了些,朝沈德宁一颔首,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身上的铠甲不免发出摩擦声,令人牙酸的声音还没响一会,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杀气,等到他再感觉的时候,那丝杀气却又捕捉不到了,像是从未有过一样。
公孙贺心里有些疑惑,他带着疑惑看向秦驷,正要跪下,却见秦驷做了一个手势。
下一刻,几个宫女从暗处出来,他刚想退让,就被一人点了穴道,另外几人三两下脱下了他的铠甲,没一会,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套里衣,有宫女捧着一件衣裳过来给他穿上。
可是等着一切完成之后,仍没有人给他解开穴道。
这时秦驷开口了:“公孙将军?既然是从京城来的,那京城可有什么变化?”
等秦驷问完了,才有人上前给他解开哑穴。
公孙贺极为不满,怒气冲冲地说道:“皇后娘娘不给臣一个解释吗?为何要如此对待……”话还没说到一半,就有人上前来又把他的穴道给点了。
秦驷看也不看他,只皱着眉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那正是他们的皇上傅钦烨,他脸色苍白,神色有些不安,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接着,公孙贺就看见秦驷向他看去,她露出了一个不满的神色,明明没有他高,却意外的让公孙贺感觉到一丝居高临下。
“怎么?公孙将军对本宫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