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空也多读读书,整天想着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忽而想到刚刚那人口中“冲击城门”四个字,这位叫李文的壮汉连忙大声,甚至有些急切的命令道:“你们派几个人去把库房里的堆着的弩取出来,放在那边时间长了估计都快烂了,搬出来让它们晒晒太阳。给每个人都配上一把,所有的箭都给我取出来分到每个人的手里。这么多人,这么多箭不信射不死他。”
似乎感觉还有些不保险,李文又在想着库房里还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东西,突然想起库房角落里一直用油布盖着的物件,急忙招来两个人说道:“库房里还有两张床弩,你们带几个人去搬上来。他娘的,也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不能用。”
其中一人有些惊讶的问道:“将军,我们这个地方连个大一点的动物都没有,而且离边境有几千里路,敌人怎么都不会跑这到里来,怎么还会有床孥难道当初是准备用它来射鸟么”
李文瞪大眼睛不耐烦的说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当老子的名字是白取的么这叫有备无患懂不懂算了,你们这帮粗人,老子懒得跟你们多说,快去办”
不一会儿,多年不见天日硬弩便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所有的士兵兴奋地摆弄着手中看起来极为稀奇的玩意儿。
李文大声喝道:“都给我注意点,别乱碰。小心射到自己人。”
“将军,这个叫弩的怎么用”一位看来起年轻的士兵疑惑的问道。
李文心切地等着油布下的东西,不耐烦的说道:“连怎么用都不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手指抠住那个像你老二一样的东西,对就是那个,对准人射就行了。”
周围的士兵哄然大笑,而那个问话的人脸上却是胀红一片,站在一边低着头手指微微用力,两支箭从弩闸中射出扎在他脚边的石块里。
“让你们小心一点,你怎么不直接往自己的脑袋上射”
那些士兵没有注意到李文的这句话,他们正盯着那人脚下的两支箭,箭扎过石块进一半。
他们为弩的威力感觉到欣喜却又有些害怕,拿着弩的手不由得小心了起来。
两张床弩被几个士兵哼哧哼哧的搬上了城楼,在李文的指挥下安在了城楼上最高的两个位置。两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散发出凶厉、危险的气息。随后的几个士兵将长近一米的弩箭分开堆放在两张床弩边上。
看到了弩箭的模样,所有的士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位士兵有点紧张的拿起一张弩箭与手中的长矛比较,弩箭最粗的地方竟与长矛相等,弩箭尖上的铁翎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将军这,这,这还是箭么,要是再长一点怕应该叫做枪了吧这要是射在人身上,铁定是一个大窟窿啊”
李文一脸怀念的抚摸着床弩,随口回道:“不要说是人,连城墙都能扎出个大洞来,就我们这个城墙,一下能扎进去一半,人站在上面都很稳当。这里只有两张,你们还没有见过一百张,一千张齐射的样子,吓都能把人给吓死。”
感叹了一句后,李文接着说道:“当年帝国西征,随军带着一万张床弩,那时候我跟你们一样,只是个小兵。在攻打一座城池的时候,一万张床弩齐射,啧,啧,那场面连天上的天阳都被挡住了。齐射过后,城门打开了,城主府的一们文书带着全城的人出来投降。”
“为什么不是城主出来投降一个文书哪里能做出这个决定”那位脸上挨了一巴掌的士兵问道。
李文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的红印。那个士兵又想起了脸上火辣辣的痛,紧张的退后一步。
“有点出息行不行,挨了一巴掌你就怕了去年你在我头上尿尿都没见你怕过。”李文不屑地道。
那个士兵撇着嘴道:“那时候我又不知道是你,而且那次你也没打我。”
人群又发出欢快的笑声,他们都开始回忆起去年冬天一个叫做将军醉洒的故事。
等到身边安静了一些,李文继续解释道:“因为那里城主府正在开会,所有人都在场,结果全被射死了,连尸体都凑不全。那个文书没有资格,所以才逃过一劫,然后他就成了城里最大的官了。”
如此意外的有些诡异的事情,就好像在鸟窝里掏到一只咸鸭蛋一般让人觉得不可置信。那些士兵丝毫不相信李文所说的,却也为床弩的威力感到震撼。
“咦,这上面还有字。”床弩的的后半部分有一行小字,靠近的一位士兵惊奇的读了出来:“帝国六百一十年,李闯。”他疑惑的抬起头来问道:“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句话,李文的眼睛里露出一丝黯然和不可捉摸的愤怒,他兴致怏怏的随口解释道:“帝国有律:工匠所制军中武器,必须刻上制作时间和姓名,以备核查。如果在战场上出了问题,那是砍头的罪”
也许是觉察到李文的语气不对,那位士兵不由自主的追问道:“将军,他跟你是一个姓,难道你们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李文大怒道:“放屁,一个姓就一定要有关系现在宰相姓李,老子为什么还会在这里看城门真要像你说的,老子现在应该在帝都里喝着花酒睡着小姑娘,整天过着那些富家少年的日子,何至于跟你们呆一起,吃,吃不好,喝,喝不尽兴。”
李文扭过头去,假装看着印在床弩上的字,心里却想起了一张温和的笑脸抱着他坐在腿上,细细地为他说着床弩的制作步骤,最后握起他稚嫩的小手,在那张已经完成的床弩上刻下了一行小字
帝都冬天的雪下得急,但是帝都边缘一间狭小的房子里却是很温暖,温暖的烛火,温暖的怀抱,还有一双温暖的手教他写着自己的名字。旁边还有一双纤细的手,温着一壶淡淡的酒。
画面的最后,是一抹血光,一颗头颅在地上滚动和一个挂地房梁上的僵硬的身体,那个时候他刚从西征军中得胜归来。
李文低着头,抚摸着床弩上清晰的字迹,偷偷地擦拭个眼角不该有的眼泪。“我会告诉你们他就是为我取了这么个破名字的人么”他心中自语道。
“将军,他们走了”声后传来的声音让李文抬起了头。
空旷的街道上已经不见了任何一个人影,只有三具尸体像破布袋一样躺在路上。
血已经流尽,染红了那一片石板。
“派几个人去收拾,血给我用水仔细冲洗干净,尸体”说到这里,李文顿了一下想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虽然这地方什么没有,但环境还算不是错。他们倒也死在了一个好地方。”
而后李文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严肃的说道:“太阳落山之后,关紧城门,不许进也不许出。任何靠近城门的人,不问缘由就地格杀。”
“是”众人领命然后散去。
李文转过身看着空空的街道,看着那座比城墙还高的客栈,又将视线扫过河边的正热闹着的刘府,渐渐握紧了拳。
第九章擦干泪,继续前进
帝国占据了天下大半的疆土,最美丽最肥沃的土址也在其中。
帝国东方是一片茫茫的大海,那一片不见尽头的大海在风和日丽里散发出迷人的色彩,如果看得久了,让人忍不住将身体与灵魂都投入其中。
这一片迷人的空间,在多少年来吸引着太多人的目光,皇帝的雄心也曾降临这片茫茫的大海。
海的深,海的广,海中翻腾的鱼,在多少人的心里化成了无边的欲望。
但是,隐藏在表现一片平静之下的力量将所有人的努力撕成了碎片,人们含着泪在海边小心的生活,皇帝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之后,终于放弃了他的梦想,只在那一道狭长的海岸线上驻扎了一支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军队,便再也不曾理会过。
却依旧有人会扑向这个危险的空间,也许更确切的说是逃。
他们在陆上没了活路,他们有陆上过得胆颤心惊。
他们来到了海上。
从一个地方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目的不过是为了活得更好些。
海里却只有鱼,数不尽的鱼,种类多样的鱼。
gu903();山珍海味吃得多了也会感觉到腻,更何况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