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81(1 / 2)

尘路 书僮 2464 字 2023-10-05

面看了一眼,就不见了。”

花错皱着眉头思考着他的话,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不是不相信这个人的话,而是他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脚下的土地虽然铺着一层厚厚的绿叶,但依然有一种厚重的感觉,而且他现在正站在小豆子原本的位置上,他站得很高也很稳。

花错脸上的变化让这个人的心完全提了起来,他不惧怕死亡,之前的表现只是一个正常人在看到超出理解之外事情的正常反应,他所害怕的仅仅是花错的不信任,他早已经把花错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花错的脸上变得越来越冷,他的心也越来越冷,这个人的话虽然难以让人相信,可是花错却相信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欺骗他,这个人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如同对于一个父亲般的依赖,让花错完全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可是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

这个人的心更加的紧张不安,他又想起了二十几年前那个燃烧殆尽的房屋前,他被捆在了一棵烧焦的树上,看着几个人手拿着熄灭的火把躲在不远处的墙角里偷偷的笑,看着他的父亲盛怒之下举起的木棍。

一行清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嘴里喃喃地说道:“父亲,我真的没有骗你。”

而后木棍很准确地击中他的头,刹那间他的头就变成了一个砸烂的西瓜,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木棍砸破头颅的疼痛,鲜血和脑浆向外流出的空虚感,他甚至好像还看到了他父亲嘴角得意的笑。

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在面前,这个人只来得及说一句话,流出一滴泪就消失在了洞里,花错愣愣地看着,没有丝毫的能力阻止,这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却他的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

那简单的一句话对于花错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他的儿子在被他亲自斩下头颅时,跟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到现在已经是三十年,三十年前的记忆在脑海里重新浮现,让他看起来突然老了很多。

眼泪慢慢地流下,又是一种悔恨从心里升起,又是一道自责压迫在他的心头,他现在已经很老,已经无法再承担更多的压力,可是他却必须要坚持下去。

因为队伍里还有二十个人,可是当几声惊呼传出的时候,队伍里又突然少了两个人

第七十四章战场

又是两个人被黑色的洞口吞噬,严明的纪律已经没有办法抵挡恐惧的蔓延,当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他们的武器在身体周围不停的转来转去,浑然没有注意到黑色的枪口、弩箭的寒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威胁着身边人的生命。

花错挤到中间时看到的是一双双因惊恐而变得失神的眼睛,他们的双手在轻轻地颤抖,腿也变得有些弯曲像是快要支撑不住因恐惧而变得沉重的身体,如果不是还残留的一点理智让他们控制住了逃离的欲望,只怕他们早已经一拥而散向丛林外逃去。

只是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极限,雪亮的钢刀,尖锐的弩箭,海上狂暴的风浪从来都没有让他们害怕过,可是这种无声无息的死亡却像一根细长的绳索紧紧地拴住了他们的心,勒出一道道伤口。

幽静的丛林化成了一个死亡之所,此时只要再有一丁点的惊吓都可以让他们陷入崩溃,他们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渴望着一根救命的稻草,只可惜这根稻草却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个人忽然抖动了一下,而后将手弩平举在身前,毫不犹豫的朝着昔日的战友扣下了扳机,弩箭飞出从他的小腹间穿过,这个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朝着射箭的人看了一眼,昔日的好友现在变得如此的陌生,失神的双眼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疯狂。

身上的伤并不足矣致命,可是他的心里却已经被死亡缠绕。

火枪响,弩箭出。

身边的人毫无理智的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射箭的人,弩箭和铁弹在同一时间从他们的武器上射出,可是他的身体却在突然间掉入了脚下出现地一个黑色的洞口里。

所有的人在刹那都已经死去了理智,他们机械似的将弩箭和铁弹朝着身体的周围倾泄而出,弩箭和铁弹在空中飞过,血花在空中不断的开放,一个个黑色的洞口不断的形成,在这些人身边合并扩大,隐隐在将他们全部吞噬的趋势。

这一切发生在短暂的瞬间,花错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武器发动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一枝弩箭从他的腰间穿过,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弩箭去势不停,深深的扎入了身后那位正对着他举起火枪的人的胸口。

密集的箭羽和铁弹让这片地方没有了躲避的空间,所有人都发疯似的将所有的弩箭和铁弹从手中的武器里射出去,三枝箭朝着花错的身前身后射了过来,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而后高高跃起。

三枝弩箭相互碰撞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个信号,地面上的黑色洞口忽然加快了速度,只在短短的瞬间就已经融合成一个硕大的洞口,将剩下的人和他们手中所有的武器全部吞噬了下去。

花错落在了地面上,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是一个完整的丛林,没有损坏,也没有任何人为造成的痕迹,就好像这个丛林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心里甚至也期盼着这二十四个人从来没有跟他来过丛林,解嘲地笑了笑,慢慢地坐在一棵树下,看向被宽大的树叶完全遮蔽的天空。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天空居然完全是黑色的。

透过薄薄的树叶,花错看到了居然是黑色的天空,这种诡异的现象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兴趣,手弩朝天举起,十根弩箭在一瞬间从箭匣射出。弩箭穿透了一层薄薄的树叶,飞向了黑色的天空,而后再没有回来。

花错微眯着眼睛,这个场景似乎很熟悉,熟悉到当曾经的画面再次现现在眼前时,竟让他产生了一点陌生的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三十年还是四十年,这一点他已经记不清,但心里却很清楚的记得当他第一次骑在马上看着蛮人严阵以待的阵势时,心里出现的不安和功成名就的癫狂。

丛林在他的眼前活了过来,靠着的那棵树化成了那一匹,他曾经骑着的高大白马,呼吸的热气从它的鼻子里发出,喷到了花错的脸上。

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真实,他伸出手向后摸去,柔滑的鬃毛在指尖流淌,从手指法传回来的触感,在几十年的记忆里一路跳跃,现在与过去的某个时间完美的重叠在一起。

丛林里吹过了一阵风,风声呼啸如雪原里的寒风,丛林忽然在这个时候分成了一块,一块在他的身后化成了帝国精锐的骑兵,雪亮的长刀印射着雪地里的光芒,对面是蛮人严阵以待的马阵,狭长的弯刀在身前轻摇。

花错翻身上马,苦涩的笑了笑:“又要再来一次这一次只怕活不下来了吧。”

而后他策马狂奔,甩开了身后的帝国骑兵,孤身一人朝着蛮人的军队冲去。

风冷,雪冷,他的心却更冷。

帝国硬弩的弓弦崩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而后是弩箭在空中飞过时发出的巨大呼啸声。弩箭的速度比马要快很多,在花错之前先一步射到了蛮人的军队里。

人仰,马翻,生命如同草芥,死在了雪原上的寒风里,每一个死亡的生命都在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在他们死去的地方多出了一个黑色的洞口,暗黑有如通往黄泉的路。

gu903();蛮人的军队开始移动,开始时有如孩童蹒跚学步,而后又如成人快速奔路,到最后竟若雷霆劈开天地,转眼前就已经到了花错的面前,下一刻他的身体就会在弯刀下变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