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殿下,我……”慕时漪声音微顿,“只是略微擦伤,不碍事的。。”
“西风。”花鹤玉朝外喊道。
西风就像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那般,下一刻,他不知去哪里抢了军中郎中的药箱,从外头递进来。
花鹤玉打开药箱,从里头挑了几瓶伤药,乌眸一瞬不瞬落在慕时漪的小臂上:“方便,看看吗?”
慕时漪藏在袖中的手略略蜷紧,垂了眼,许久才缓缓点头:“劳烦,殿下。”
衣袖被玉□□嫩的指腹卷起,他指尖温度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有些粗粝,并不像眼睛看到的那般玉润无暇,更像是常年握刀提剑磨出的茧子。
花鹤玉微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可能会有些痛。”
慕时漪一愣,轻轻点了点头。
她几乎是憋着气,小口小口呼吸,低低垂着眼眸根本不敢往花鹤玉身上看。
男人克制守礼没有一丝僭越举动,当药粉撒到伤口上时,慕时漪不由自主抖了抖,睫毛微颤。
“可是痛了?”他呼吸都轻了少许。
一瞬间的疼痛过后,伤口处传来一阵微凉。
这期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车厢内,只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女儿香混着淡淡的药香。
换好伤药,花鹤玉下车前,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旋:“走吧,我们回苍梧。”
青帷马车外,铁骑首领苍狼见花鹤玉出来,他翻身下马,恭敬跪于身前:“回禀殿下,禁军一百八十人,刺客一百人,一共二百八十人,已全部处理干净!”
他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我方铁骑,二十人轻伤、重伤无、死亡无。”
花鹤玉清冷眼眸平静无波,他点了点头:“走吧。”
铁骑首领苍狼心间一凛,赶忙应道:“是!”
第18章
清晨,堰都皇宫,雨过天晴,是入秋以来难得的一日好天气。
永安宫内灯火幢幢,低低垂下的画帘,挡住了门窗外天光窥探,宫殿外婢女内侍屏声静气,垂手立在寒风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宋太后心神不宁,整整一夜未睡,她松弛拉耸的眼皮上,泛着一股子沉暮郁气。
这时候,永安宫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须臾后“吱呀”一声,厚重宫门被人小心翼翼从外头推开。
宋太后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下意识坐直身体,探头朝外望去。
声音嘶哑干涩,缓缓问:“宋掌印,宫外的事情可是办妥了?”
在外一向作威作福猖狂跋扈的宋掌印,此时像条狼狈的癞皮狗,半边身子都带着泥水,脚上官靴跑丢一只也毫无所觉。
他白着脸“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脑袋垂着战战兢兢:“太后娘娘,慕氏跑了。”
“跑了?”太后不由高了声音,她撩起眼皮,阴郁森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声音尖锐质问:“哀家派了多少人出去,她怎么能跑出去?”
宋掌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许久才惶恐道:“禁军一百八十人,暗中杀手一百人。”
“那人呢?上百人竟然杀不死一个闺阁中的弱女子?”宋太后怒不可遏,脸色阴寒。
宋老太监那张白如死人的脸泛着虚汗,磕磕绊绊道:“娘娘,您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都死在了堰都城外,尸体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找不出任何线索,而那慕氏不知所踪。”
永安宫内霎时一片死寂,宋太后愣愣坐在主位上,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不寒而栗:“你再说一遍,死了多少人?”
“娘娘,宫中派出去的二百八十人,全都死了,一个不剩。”
宋太后袖中的手,不受控制颤着:“这慕氏,哪来这般通天本事。”
后一刻,她霍然起身死死盯着宋老太监:“你让人去地牢,去把妙春堂杜掌柜再审一遍。”
宋老太监颤颤巍巍起身,悄松了口气正准备退下,不想宋太后冷飕飕的目光从他背上扫过。
森然的语调在殿中响起:“既然你这次把这事给办砸了,那么哀家再吩咐你一件事,若是办不好,你就死在外头别来了,那怕你姓宋,哀家身边也容不得身边有你这种蠢货!”
宋掌印浑身一僵,哆哆嗦嗦回身再次跪倒在地上,谦卑道:“请娘娘吩咐。”
太后苍老松弛的唇往下压了压,寒声道:“慕家嫡女离堰都,就形同于放虎归山,徐慕两家要是因为这慕氏合谋,日后就是七十五万大军直指宫中与堰都抗衡,若不除之简直后患无穷!”
“所以你即可起身去苍梧,传哀家口谕,让宣威将军慕重山缉拿其女慕时漪,回宫觐见!”
太后这招实在是阴毒狠辣,无论慕时漪能不能回来,只要慕家全族不想被按上通敌谋反的罪名,慕重山就一定得回堰都,若他回来了,便有的是法子夺取慕家手中四十万兵权。
宫外。
堰都城都闹翻了天,关于慕氏嫡女通敌后狼狈出逃不知所踪的消息,在各个勋贵府间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那些聪明的人,心里一思忖多少也能明白其中阴谋,但是止不住有些人心思恶毒捧高踩低,往日见人高高在上,高攀不得,如今一旦掉落尘埃,那些骂名便蜂拥而至。
今日永昌侯府厉家难得办宴,安乐侯的掌上明珠上官云锦自然被邀请在列。
在永昌侯府装点一新的花园里,厉幼柔左手拉着庆安长公主嫡女苏长乐的手,右手拉着镇国公府宋映冬。
三个小姑娘在花园里,笑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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