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二位,可是在找什么呢?”他们身后有个声音,慢悠悠笑道。
那人的声音明明笑的清朗,但慕时漪却有一种被毒蛇盯死的感觉,冷汗瞬间顺着她的背脊流下,寒毛直竖。
她手心忽而一暖,却是被一双干燥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耳边是花鹤玉压得极低的声音:“不怕。”
“好。”
二人转身,却见身后的人倚栏而靠。
他身量极高,双肩消瘦,有一头白如冬雪的发,几乎没过脚踝,发中部分,用一根朱红缎带束了个简单的蝶形结。
只见他一身朱红深衣,弱柳迎风靠在漆柱旁,衣襟领口敞了半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他很白,身上露出的肌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青白色,细白脖颈上那张脸实在是生得娇媚,不是女子却胜似女子。
“哟~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呐,可惜奴家看不到小娇娘的容貌。”这人把手中握着的,五彩斑斓羽毛团扇摇得呼呼作响。
下一刻,他扭着腰肢直起身来,乌黑的视线慢悠悠落在花鹤玉身上,笑吟吟道:“鄙人乃这万香楼的小赵老板,二位客官要寻什么,尽管与我说就是。”
“无需。”花鹤玉神色在他身上略微一顿,声音淡淡拒绝,他牵着慕时漪的手,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向楼上客房。
“啧啧啧~怎么这般不领情呐。”
“这可如何是好呢?赵老板我这人生来低贱,毕竟是妓子养大的玩意,如今一朝得势,那可是最讨厌有人驳了本老板的面子。”
“会死人呐,会死人。”男人嘴角泛起阴冷弧度,一边呢喃自语,一边也踱步往楼上客房方向走去。
第24章
皎月高悬挂,漆黑天穹上寥寥星辰点缀,四周景物都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银灰色。
万香楼是作为香雪海郡内,除了佛塔之外最高的建筑,一共六层,而围绕在他四周的街铺,酒肆、花楼更是多不胜数,所有东西围着万花楼建立,又保持一定距离,有一种众星伴月的错觉。
慕时漪和花鹤玉所处楼层位于万象楼第五层,甲字号天字房。
百尺高楼,有风从云端吹来,栏杆四周的轻纱随风浮动。
慕时漪站在菱花格窗旁,似乎伸手就能摘下满天星辰,而楼内从上往下望去,一楼更是人声鼎沸,昼如白夜。
能进这楼里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即贵,与之相比,哪怕是达官贵人多不胜数的堰都皇城,明沧湖畔湖心画舫那著名的销金窟,竟然也不及这万香楼的繁华与奢靡。
“夫、夫君。”慕时漪舌尖发麻,磕磕绊绊叫出这几个字,幕篱下双颊已是羞红得无地自容。
她轻轻挣了挣被他握紧的指尖,却是没能挣开。
“乖,先别动。”花鹤玉伸手指了指楼梯的方向,眼中神色黑沉得厉害。
只听得木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楼下的人好似有意这般,用靴子撵着木质的阶梯,那脚步声慢腾腾的,一层层往上。
男人负着手,朱红的深衣,袖摆很大,同他满头银发缠在一起,都快垂到阶上。
“哟~二位客官,这可真是巧了,怎么又遇着了?”男人抬头,笑吟吟看向慕时漪。
他那张娇媚至极的狐狸脸上,带着如沐浴春风般的笑,虽有幕篱轻纱阻挡,但依旧令慕时漪心底发寒,手脚冰凉。
他的视线,肆无忌惮从她那一截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滑过,口中轻“啧”有声,转而挑衅瞥了花鹤玉一眼,同他们错身而过,慢悠悠走向六楼。
就在他身影即将消失在楼道暗影中时,他又突然转身,把手中五彩斑斓的羽毛团扇摇得呼呼作响,掩唇轻笑:“可惜那,可惜啊,见不得夫人的娇颜实在可惜。”
有风从幢幢灯火中掠过,赵夜清微微偏头,那劲风却是顺着他耳骨堪堪划过,一缕银丝落满地,他耳尖也渗一滴鲜红的血珠子。
“还请小赵老板自重。”花鹤玉不动声色挡在慕时漪身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隐在楼道暗影中的人,笑声中带着浓浓恶意:“那小郎君可要把人给看好咯,途中山高路远,谁知道哪天就出了什么意外,弄丢你的小娇娘哟。”
六楼的槛窗,被一只修长瘦白的手慢悠悠推开。
赵夜清一身朱红深衣,被寒风吹得咧咧作响,他双手向身后探出,就像被折了翅膀的鸟儿一般,忽而对慕时漪勾唇一笑,倏然从楼中一跃而下:“再见、再见,再见我就杀死你的小郎君。”
“殿下。”慕时漪呼吸发紧,唇色苍白,握着花鹤玉的手,更是用力到生生把他结痂未好的手背捏出血珠子,也未曾察觉。
花鹤玉见她神色突然变得不对,赶忙把她扶进客房中。
朝身后吩咐:“町白,去查!查这人的身世,还有与东胡、北留的关系!”
“属下领命!”町白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这间客房,西风公公换好了全新的被褥床垫,慕时漪手脚冰凉坐在床榻上,她摁着心口呼吸紊乱:“殿下,这位赵老板我好像在哪有见过,但是……”
她小脸瞬间煞白,头痛欲裂,整个人晃了晃,痛苦往后倒去。
“时漪!”花鹤玉手腕一转,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放在膝上,拍着她后背柔声哄着:“停下来,不要想,都过去了。”
“殿下。”许久后,她喘息急促,语调发软,从无边暗色中睁开眼睛。
此时慕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时漪全身都被冷汗浸得湿透,失了力气,迷迷糊糊倒在他怀中。
她呢喃自语,声调是说不出的可怜无助:“殿下,刚刚我好些看见母亲了,母亲走了那一日,我分明就在她房中,可是为什么,我后面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睡吧,睡一觉就不难过了。”他用手遮在她娇嫩的眼皮上,另一只在她后颈稍微使劲用内力一弹。
慕时漪忽而僵了僵,沉沉睡了过去,但睡梦中她也不见得安稳,眉头蹙起,说着让人听不懂的呓语。
花鹤玉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起身先用帕子给她擦了脸,而后视线落在她衣领那一截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扣得掩饰的衣领都湿透了,估计里头小衣都能拧出水来了,若是不换掉,夜里定要捂出病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