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紫这才安下心来,却是不解道:“任大哥的意思是”
任飘萍看向四周,神情惑然,道:“伤情谷应当就在这里,只怕是这谷外布有上古奇阵,只是我现在一时三刻看不出所以然来。”
欧阳紫似懂非懂嗯了一声。
常小雨却是在那边喊道:“老狐狸,快来”
任飘萍和欧阳紫已是到了常小雨的身前,常小雨此刻正在看着那石碑纳闷,任飘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常小雨道:“这块石碑似乎和先前绊倒我的那块石碑不一样。”
许是女孩子心细吧,欧阳紫只看了一眼便道:“是不一样,先前的那块四个角磨损的比这块厉害得多。”
任飘萍仔细看过,确认欧阳紫所言不差,沉思片刻道:“小常,你适才有没有离开过”
常小雨道:“刚才我一个人无聊,就随便走了走的。”
欧阳紫打趣道:“哦,这里有风景吗我怎么没看到”
任飘萍却问:“去哪儿了”
常小雨对任飘萍挤眉弄眼笑道:“没去哪儿,就是怕和那只狗一样死掉,所以”又努努嘴示意不远处的一棵仙人掌。
欧阳紫闻言会意,抿嘴一笑,红脸低头,任飘萍挥拳在常小雨的结实的胸膛上一击,笑道:“你小子,没正经”说完便向那棵仙人掌去了,那仙人掌周围也没有什么特殊之物,便回头要往回走,可是他忽然发现诺大的沙漠中常小雨和欧阳紫似乎是像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飘萍心下骇然,呼喊道:“小常欧阳姑娘小常欧阳姑娘”
没有人应答,可是死寂的沙漠中却传来了任飘萍的回音,就像是在山谷中大声说话的回音那般,任飘萍心里更是震惊,就在同时,任飘萍的耳边又传来了欧阳紫的焦虑的呼唤声:“任大哥任大哥你在哪里我们看不见你,快出来”,还有常小雨的打趣的呼喊:“老狐狸,大白天的,撞鬼了,该不是又在施展你的咫尺天涯吧”
又有欧阳紫的声音传来:“任大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
任飘萍心下彻底明白,自己适才的判断定然不会错,这里一定就是伤情谷,而且布有上古奇阵,是以立时展开鬼魅般的身形在附近四处游走仔细查看。
转眼间,任飘萍已是将附近查了个遍,可是就是这一查之下,任飘萍发现附近八棵两米高的仙人掌排列的位置有些异样,竟不像是自然长成的,而且八棵仙人掌之间均是有与之前所见到的石碑一般摸样的石碑,更奇怪的是后来行至的几棵仙人掌旁竟隐约可听到山泉叮咚的声音,或是鸟儿鸣叫的声音。
思忖间的任飘萍又听到了欧阳紫的呼喊声,似是有些急得要哭:“任大哥,你到底在哪儿,任大哥”任飘萍循声望去,眼前依然是无尽的荒芜的黄沙漫漫,任飘萍只好先应声道:“你别慌,站在原地不要动”
“哦,我知道了”欧阳紫的声音像是来自于天地之间的空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愈发使得这原本便神秘的沙漠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任飘萍也是见过很多的上古阵法,对奇门遁甲之术也是颇有研究,只是此刻看来这阵法实在是让他苦思不解,一筹莫展。
此刻的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过了细节,细节一向都是他最关注的地方,只有撇开表面的假象于事物细微变化之处才可以找到事物的本质不同。
眼前一亮的任飘萍的眼中的那块石碑上的字竟不是之前的伤情谷三个字,而是伤情花三个字。待任飘萍看完所有的七块石碑之后,每块石碑上的皆刻有三个字,却是各不相同,连在一起,竟是:伤情谷,夏陵阙,伤情花,胭脂泪,月明中,浪淘尽,长恨东。
第十八章上古奇阵
任飘萍隐约感到这里边在讲一个故事,虽然不是很懂,但至少他此刻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上古奇阵若只是就这样从至小甚微处看,只怕永远也难以窥其全貌。
念及此,身形平地拔起,已是在空中三丈处,眼前的一切似乎依旧没有什么改变,什么都没有,只有沙漠,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落地的任飘萍又斟酌沉思片刻,不禁心道:也许这被上古奇阵隐去的伤情谷太大太高,自己适才纵起的高度还不够以观全貌,难不成自己要用御云梯这一极为耗费功力的旷古轻功绝技。
他实在是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否可以强行使用御云梯,只是此刻的他似乎已经毫无选择。长啸破空,人已是升起在空中,左右脚互相轻拍小腿肚,每拍一次,身形便提高九丈,直至第九次时,任飘萍已是升至九九八十一丈的高空之处。
眼前已是豁然开朗,全然是另一番天地,青山绿水,小溪飞瀑,鸟语花香,竟是此前燕云天的天魔蔽日阵中全然一模一样的山谷。有鹰在头顶掠过,山谷下赫然站着两个人,不正是茫然不知所措四下张望的欧阳紫和常小雨吗
可是任飘萍心知只要自己这般再落回地面,眼前便会再次黄沙漫漫。可是眼前的山谷究竟是不是又是虚幻,难道那燕云天又回来了不成念及此刻,胸中一口气将尽,再也无暇多作思考,自空中身形横移,直向那山崖峭壁上的一棵突兀而生的青石上落去,在双脚落在青石上的那种实地般踏实的感觉生成的瞬间,任飘萍心中狂喜,心知大功告成,却不料突然胸中一闷,喉头一甜,一口血竟自喷射而出,身体一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向谷底坠去。
欧阳紫迟迟不见任飘萍寻来,也听不到任飘萍的声音,也不敢胡乱走动,便又呼喊道:“任大哥任大哥你在哪儿”可是过了许久,不见任飘萍的回音,欧阳紫的心中便袅袅升起一股不祥的气息,这气息便慢慢地侵蚀着她的每一处为任飘萍而跳跃的器官和神经,直至那气息自她那变得愈来愈紧促的呼吸中伸了出来,弥漫在空中。
常小雨现在在感受着这股不祥的气息,那气息似乎愈来愈浓,原来感觉是可以传染给别人的,这道理常小雨懂,但是此刻这种气息竟压抑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祥竟也渐渐地转化为死亡。
欧阳紫已是开始默然无声流泪,常小雨却是不信,聚集全身之功力大声喊道:“老狐狸老狐狸”那呼出的气流便在他们二人所看不到却紧在自己四周的山谷中回荡着,那气流旋转着撞向一块石头,又自被反射撞向另一块石头,就这样不断地穿过山谷中一树一木,一花一草。
那气流也传到了此刻摔落到谷底正自昏死过去的任飘萍的耳朵里,所以任飘萍睁眼,眼前没有常小雨,当然不是常小雨,可是任飘萍在笑,那种笑绝不是男人见到男人的那种笑,是一个男人见到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的那种笑。
那笑里有欣赏,对美的欣赏;有食欲,秀色可餐的食欲;有贪婪,据为己有的贪婪;有刀,色字头上一把刀的刀;当然还有惊讶,任飘萍此刻的笑容里最多的便是惊讶,他的嘴里已是惊讶的吐出了两个字:“筱矝”那个他心里呼唤次数最多的两个字。
gu903();蹲在任飘萍面前的女子先是一蹙眉,面上似是一种极为讨厌的神情,道:“聒噪去把那两人扔到寒潭里去”顷刻,女子背后的两只白狐似是听懂人话似的,瞬间便从任飘萍的视线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