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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想必也要被除名了。

“便是这里了。”随着李程的一声叫唤,骑队停在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大院门前,李程只对守门地几位军士递上了什么东西,大门便在我面前缓缓打开了。

“郑言想要统领忠顺军。望孟将军成全”

刚走进孟珙的书房,我便对卧病在床地孟珙真言不讳地说出了我的意图。对着他,这时代我最敬重的战神,我觉得任何多余的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郑言,你”本就对我无甚好感的李程,此时更是瞪起了一双虎眼,指着我怒喝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李统领”孟珙很快便出声阻止了李程的过激行为,他虚弱地自病床上坐直了身子。缓缓地对我点了点头:“痛快,郑兄会如此说,倒让孟某放下了半颗心了。曾几何时,孟某也与其它人一般,以为自已看走了眼,以为郑兄当真反了大宋。如今见郑兄能如此中肯。如此坦荡地提出这个旁人看似不可能地要求,我便知道,郑兄的心还是向着大宋的。”

“属下谢将军。”得到了孟珙的理解和承认,让我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我身不由已地拜倒在孟珙的床前,带着发颤的声音说道:“正如将军所言,郑言之所以据西川反宋,为的只是不愿被奸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愿被权术缚住了手脚。苍天可鉴,我心赤诚。只为驱逐鞑虏。还我河山”

“好,好”孟珙见我如此表态。一时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伸出了一支颤抖的手,拍了拍我地肩膀,艰难地说道:“若是以前,孟珙或许还是不能认同郑兄的做法,但是到了现在,咳咳”

听见了咳嗽声和喘气声,我不禁抬起头来,望向眼前这个曾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望着这个曾让大宋军民欢呼雀跃,让蒙古鞑子闻名丧胆的一代名将,心下不由阵阵酸楚。到了这时我才发现,孟珙竟老了许多,这位才过不惑之年的勇将,此时竟已是两鬓白发。是什么打倒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是什么让这个连蒙古人也无比敬重地勇士一夜白发是旧疾还是新创我不由疑惑地朝李程望去。

“此事说来话长。”李程摇了摇头,顿时便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蒙军此次进攻荆襄,塔察尔部有一支特殊的军队,那便是蒙军口中的汉军,此军有共计五千余人,由北方生活在蒙人辖区之下的汉人所建,统领为杜朗。”

“哦”听到这里我便大慨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史上气死孟珙的事终于发生了。

“汉军与忠顺军对阵之时。”李程接着说道:“杜朗曾致函于孟将军,曰汉军大多不堪蒙军之虐,他们个个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又闻将军抗蒙之美名,是以欲乘此时机前来投忠顺军,将军大喜之下便将此事上奏朝廷,却不想唉”

“朝廷不允”我惨然一笑:“朝廷以何理由不允”

“诈降”李程苦笑道:“丁相一口咬定此为蒙军诈降,并严令孟将军将计就计尽除此军。只是,只是这期间孟将军却与杜朗一见如故结为知交,如今却”

李程再叹一口气,低头说道:“虽然孟将军不屑用诈降之计。却还是不得不与汉军大战一场。汉军心无战意,不是逃亡便是战死,杜朗亦在此战丧生,自此孟将军便一病不起”

“这也正是孟某如今会认同郑兄做法的原因。”此时孟珙总算缓过气来,他有气无力地望着我说道:“此战之后,孟某便时时在想,我大宋怏怏大国。不缺人才不乏勇士,为何却会被外族欺凌至此自太祖开国以来。至今已有近三百年,远有辽、金,近有蒙古,甚至便是那小小地西夏,也可在大宋疆土上为所欲为而孟珙空有一身力气,却毫无挽回此局之能。打完此战之后,孟某便想到了郑兄。也明白了郑兄,明白了你的所作所为,但却是悔之晚矣”

“孟将军”望着孟珙那副心灰意冷地模样,我搜肠括肚地想找出点什么东西来安慰他,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所谓哀莫过于心死,这位蒙军怎么也无法打败地人,最后却是死于自己对朝廷的失望,死于自己对大宋前途地绝望。

“闲话休提。”孟珙苦笑一声道:“我等言归正传。郑兄欲统领忠顺军自是可以,不过却得说说统领忠顺军的理由,如此才能让忠顺军将士心服口服。”

“是。”我黯然对着孟珙一拜,咬了咬牙说道:“其一:当年将军之父孟宗政过世之时,忠顺军出现地大乱将军想必还没有忘记。”

“郑兄说话也忒直”孟珙惨然一笑:“郑兄的意思是,待孟某死后。忠顺军便会再次出现家父过世时地内乱”

“什么”李程到了此时才反应过来,敢咒孟将军死,这还了得他却也不再多言,一个箭步上来就要对我挥拳相向,不过很快又被孟珙拦了回去。

“言语上多有得罪,望将军见谅。”我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只是此事关系忠顺军的存亡,郑言不得不说。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忠顺军便需要一位曾与忠顺军共同奋战过,并得到他们承认的人来领导。而且,出于忠顺三军各不相容的原因。此人还必须是三军外之人。非唐、非蔡,也非邓人。是以郑言这才毛遂自荐。”

“嗯,此言有理。”孟珙点头赞同:“朝廷派来之人,忠顺军自是不服,而三军之中若任选一人统制,虽是德高望众,只怕也无法让另两军心服。如此说来,郑兄倒还当真是不二人选。只不过,郑兄当今的身份却是反宋”

“此点无需将军当心。”我接着说道:“三军将士处,自有郑言前去说明。当务之急,郑言是想得到将军的认可。”

“那么,还有其它的理由吗”孟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郑言知道只以此点,当然不能让将军将忠顺军交与我。”我拱手道:“是以郑言还有另一个理由,而这个理由,却也是将军无法拒绝地。”

“说来听听。”

“郑言需要忠顺军,来组织一次对蒙古的进攻。”我缓缓地说出了这个藏在我心里已有数月之久的想法:“所以郑言要取襄阳,要的便是襄阳城内的粮草与忠顺军,便以之攻蒙。”

“攻蒙”闻言孟珙两眼不由一亮,立时便来了精神。他突地坐直了身躯,满脸不信地问道:“难道郑兄已有攻蒙的计划不成”

“正是。”我点了点头道:“所谓最不适宜的战场便是在自己的土地上,蒙人之所以能在大宋横冲直撞,这与大宋之富足亦大有干系。大宋百姓富足,蒙军便能在我等地土地上时时劫掠得到补给。倘若不将战线北移,我等便始终无法断其粮草。而蒙军在宋境中大肆劫掠,又使大宋国势日下,不出几年,大宋便连前方将士的口粮亦无法保证,又谈何保国”

gu903();“不错,不错。”孟珙露出沉思状点头说道:“以往我等只知筑城御敌,却不知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倘若将战线北移,百姓的生产便不致遭受破坏,人口亦不会锐减,如此便可源源不断地往前方战线输送新生力量,任他蒙古小儿再历害,我等便打个百年大战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