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算是没人诬陷你,我也不会再嫁给你”顾菲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这是个什么男人啊虚伪,狡诈,奸猾,满口的甜言蜜语,没一点真诚。”她心中的苦涩,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开始朝他扔东西了,一个花瓶砸在他的脚下。
“疯了你这个女人疯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淑女,就是一个泼妇。”马米顿控制不住情绪了。一边发着牢骚,一边仓惶而逃。
顾菲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痴痴地望着窗外那铅灰色的天空,一直憋在心中来回打转儿的眼泪,再也不想关着了,任它们自由地流出来。她独自依着窗棂,看着天光被暗夜一点点的吞蚀月亮升起来了,将洁白的寂寞洒在人间,在她的心头一点点滋生,她怨自己,“怎么就这样抛不下啊”树巅鸦“呱呱”而鸣,搅得她那哀伤的心情更加愁丝缠绵,她把脸紧紧地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怎么就忘不掉他”
顾飞云进来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父亲不干涉你了,去选择你喜欢的生活吧”
顾菲儿咬着青青的嘴唇,无奈地摇摇头,“我我”
顾飞云理解地笑了,“你张不开嘴,那我来安排吧顺便看看到底是哪个青年才俊,让我女儿这样朝思暮想着”
顾菲儿有些激动,她想:允许自由婚姻,父亲无疑是开明的,这在当今时代,虽不属凤毛麟角,也绝对不多见
几天后,叶生秋找到龙邵文,“阿文这革命党的旗号咱们不能再打了,上海要变天了。”见龙邵文惊讶错愕的样子,他解释说,“现在革命党被北洋军打的大败,年初武汉三镇尽落于北洋军黎元洪之手,孙文就把总统拱手相让”他压低声音,“听说袁世凯正逼着陈先生辞职,陈先生顶着不同意,但他的势力没袁世凯大,辞职是早晚的事,我的意思,咱们尽快与北洋军联系,打他们的旗号吧”
龙邵文有点不高兴,脸上略微变色,“生秋阿哥,莫说我师傅现在当权,就算他真的不做沪军都督了,可给咱们的好处也不少了,现在就投了北洋军,有点说不过去吧”
叶生秋淡淡说,“我不过是提一个建议,咱们兄弟又何必为外人伤了和气,你若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龙邵文正要解释什么,叶秋生早就扬长而去。见龙邵文闷闷不乐,赵孟庭小心地递上一张拜帖,笑着说:贴子上写明了求见龙邵文龙爷,落款是费禹鑫和廖文殊。两人在偏厅等得时间不短了。
“好朋友来了”龙邵文立刻起身迎了出去,这两个人正是当年他在杨文手底下流浪行窃时最好的伙伴,昔日兄弟重逢,自是免不了在家中摆酒叙旧。
席间,龙邵文说,“二位兄弟这些年杳无音讯,今日怎么突然找了过来。”
费禹鑫说:是杨文向我二人提起你,我们这才知道你现今已是革命军的团长,就赶忙找来叙旧,听说你前一段日子带了几百革命军拆了杨文的宅子门,杨文都吓得尿了裤子,哈哈。
“,不过是出出当年的一口恶气罢了”龙邵文笑着说,“当年他时常就打我个半死,不瞒两位兄弟,这么多年了,我再见他时,也是胆战心惊,心有余悸啊这就是自小他留给我的阴影,这可是一辈子都抹之不去的阴影”他又说,“怎么两位兄弟不跟着杨老大干了”
费禹鑫说:我们对外还挂着三合会的招牌,实际上脱离杨文已经好多年了,只是逢年过节前去拜望一下,走个过场。”
“是啊杨文对待兄弟的手段让人寒心,两位兄弟不同他翻脸,已是给足了他的面子。”龙邵文越说越气,揭开衣服,亮出身上伤疤,“妈的,他下手那个狠啊这次若不是看在黄鱼的面子上,老子非把他种了荷花。”
廖文殊叹着气,“没错,有时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就对他恨得牙根直痒,念在他好歹把我养活了这么大,也就不再同他计较了。”
“唉”龙邵文叹口气,岔开话题,“你们现在做什么生意”
廖文殊说:说来惭愧,这些年来阿文你干的风生水起,我二人却只能干从前的老本行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这辈子算是没出息了。
龙邵文一笑,伸出自己的右手,骂道:,老子现在的食中两指都格外长,全都是拜杨老大所赐,那时他天天逼着老子在指尖上吊秤砣,说是练什么指力,把这两根手指拽的长了许多,看起来极不协调,行内人只要一看见老子这两根指头,大概就能猜出老子的出身,耻辱啊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俞文征跟他提过杨文手下有个行窃组织“空空党”。就笑着说,“空空党现在好大的名气,兄弟又惭愧什么”
廖文殊摇着头,“小偷小摸罢了,再有名气也上不得台面,不好意思跟人提”
龙邵文劝慰说:现在适逢乱世,手下只要拉得出兄弟,撑得起门面,不管是革命党、北洋军,还是洋鬼子,多少就会给咱们一些面子,小偷小摸不丢人,没兄弟、没银子才丢人
廖文殊面露喜色,“照你这么说,革命党也能瞧得起我们”
“那是自然”龙邵文伸出食中二指比划一下,“什么叫做革命说明白点,那就是造反,只要手中有兄弟、有银子,再加上有胆子,就可以干革命,怎样才能有银子”他呵呵一笑,又说,“自然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了,不然咱们当年滚开水里夹肥皂所吃的那些苦,不就白费了”
“阿文,革命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听说你们去年打江南制造局的时候,没少死兄弟就连陈督军都当了清军的俘虏,这可是桩玩儿命的生意”廖文殊不太相信,提出反驳。
第二卷097故旧下
龙邵文一放筷子,“我师傅当时只身进入制造局劝降被拘,可不是做了俘虏”
费禹鑫赶忙打断,“阿文就是革命党,这革命党的内幕,他比咱们清楚,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革命党不嫌咱们空空党上不得台面,咱们也干革命好了。”
“一起干革命,一起发财”龙邵文一口把杯中酒干了,双颊带着粉红,眼睛贼亮,“我们革命党从来不挑出身,什么苦力脚夫、小偷强盗、土匪恶霸,通通都可以干革命,不瞒两位兄弟,我至今还在贩卖烟土,这也算是为革命出一把力气,你们只要把偷来的银子,拿出一部分给革命党做经费,自然算为革命出过力了,生意也理应受到革命党的保护。”
廖文殊听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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