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荣得了个美女日日在枕边伺候,艳福无边,自然难免炫耀,可炫耀之余,也有烦恼,自打露兰春进门,拿了黄公馆的钥匙,掌了大权以后,黄公馆更无一日消停。露兰春恃宠而骄,对门人佣人一概不能以礼相待,就连马祥生这些黄金荣身边的老人,她也是说拉脸子就拉脸子,极不得人心。
新婚第二天,黄金荣为讨好露兰春,叫厨房间领班,执上海水果界的富商“水果阿荣”亲自下厨,烧了一桌精美的菜肴请露兰春吃。“水果阿荣”亲自将一盅肥嫩的母鸡汤端到桌上新娘子辛苦了呀说完后他笑眯眯地站到一边,满以为冷若冰霜的新娘子会赏他一个笑容说,“阿荣哥辛苦了呀”谁知露兰春只用筷子把满桌的菜肴随便地翻弄了几下,也不吃,只说,“原以为黄府里炊金馔玉,原来每天吃的却是猪食”说罢拂袖而去。
见阿荣难堪了,黄金荣尴尬着解嘲说:市面上若是能吃上一餐阿荣烧的饭,那是多么的有面子,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黄老板呀都是我饭菜烧不好”阿荣陪着礼。
黄金荣一摆手,“这算怎么个事啊我心中有数,跟你没关系。”
阿荣心中也异常烦恼,“这个女人,太不给人面子了,就像是周幽王身边的褒姒,难缠的很,褒姒喜欢听撕破绸缎的声音,周幽王就叫人不停地撕绸给她听,她喜欢看烽火点燃时诸侯们拼命赶来救驾的场面,周幽王就不停地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周幽王被褒姒搞的亡国了,黄老板在走幽王的老路啊早晚也得被这个女人搞塌台了,桂生姐呀还是你在的时候好啊”
黄公馆阖府上下没有不怀念林桂生的。所有人都开始疏远了露兰春,露兰春无所谓,又不是丢她的人,她想,“就这样搞下去,黄麻皮你快休了我呀省得一到晚上就想吐,就强迫自己想那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
杜月笙听说黄府乱成一片,只苦笑着摇头。张啸林则“妈个x的,好呀好呀”地笑个不停,他们若非有事找黄金荣商议,很少再蹬黄门,“是啊露兰春那张腊月寒冬的酷脸,谁他爱看啊”
黄府折腾的没什么意思了呀露兰春缠着黄金荣,“金荣,我要再去共舞台演戏,我想念舞台,舞台也想念我”
黄金荣不乐意了,“黄府不缺钱不许你抛头露面,女人出去挣钱,这是让我塌台。”
露兰春想着翩翩佳公子,小猫似地趴在黄金荣的麻皮上,忍着恶心亲了一口,“答应嘛答应嘛”
黄金荣陶醉了,他把玩儿着露兰春那三寸金莲,有点动摇了寻常女人缠过的小脚,不是酷似鸡爪,就类似猪蹄,又或似握拳。可她这三寸金莲,却贵在天生,自然伸展,纤纤如瓷,“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狐狸精。”他禁不住缠磨,他说,“去吧真拿你没办法。”
“露兰春这女人,让人觉得不踏实。”初始几天,黄金荣整日的接送露兰春,后来他也没了兴致,就让汽车夫、保镖跟着接送。露兰春反正已经是他锅里的肉,盘中的菜,一个破身掉价的戏子,任是谁也抢不走了。在黄浦滩,就连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公子卢小嘉,都因为惦记露兰春挨了黄金荣的两个巴掌,谁还敢胆边生毛,老虎头上拍苍蝇,比卢小嘉的胆子更大黄金荣千算万算,却忘算了四个字:色胆包天在这黄浦滩上,比卢小嘉敢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男人有的是
范得礼也深陷于情中,对他这样一个耄耄老者,身体的需求总是让位于心理的需求。可他最宠爱的梨花,却与自己的老兄弟寿得山勾搭上了。最让范得礼觉得难堪的是,梨花竟然从寿得山身上获得了生理的满足。范得礼不要求自己同老幺那些年轻人去比身体的强壮,但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比不过一个同龄人。
老幺说,“寿得山敢动礼爷的女人,杀了吧”
范得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老幺,像是在说,“你不也动过我的女人么”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不得啊世上男人的想法若是同你一样,只怕都会深陷于互相的情杀之中,最后将无一幸免”他摆摆手,“她们跟着我,本就是有所图,既然是各取所需,就没必要为此伤了兄弟情义。”他有些落寞地说,“让梨花走吧让她今后跟了寿得山吧”
寿得山得到了梨花,却记恨着范得礼的宽容。贼的最大满足,莫过于偷而得手,当贼有天突然费劲地打开一间房门,去偷自己心爱的东西时,主人却突然出现,不屑地让贼把要偷的东西赶紧带走,这对于贼来说,是何等的屈辱,原来自己惦记了恒久的东西,于别人不过是一件想赶紧扫地出门的垃圾。于是贼的身份被辱没了,被人瞧成是乞丐了,迫不得已地接受着别人的施舍。
寿得山从之前对范得礼的惧怕转而成了怀恨,不仅因为范得礼把他当做了乞丐而滥加施舍,更因他内心对范得礼生了愧疚,这种愧疚将使他的人格在范得礼面前永远低着一头。消除愧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被愧疚人的死去。寿得山对自己这种恩将仇报的想法更加愧疚,最终他却释怀,并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因为我曾经对不起你,所以更要对不起你
第四卷182劝架
182劝架
张啸林对杜月笙说,“妈个x的,黄老板不动声色地搞起了烟枪捐,却把咱们两个蒙在鼓里,龙邵文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沐猴而冠,跟黄麻皮做起了生意,老子气不过”。
杜月笙双手交互剔除着长指甲中的黑泥,似乎不为所动,直到张啸林气急败坏地催促了一句,“你倒是说话呀”,他才对着阳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颇为满意后,慢吞吞地说,“怕是黄老板耳中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对你我有所责怨吧”
“责怨他责怨个屁。”张啸林吹胡子瞪眼,疵着金牙,桌子拍的“啪啪”响,“这次他从龙华监狱里毫发无损地脱身,又人前人后地风光了一把,还不是咱们俩跑前跑后的为他出力呀妈个x的,看来咱们忙乎半天,他是一点也不领情啊”
“怕人知道休做”杜月笙有意无意地瞟一眼张啸林,“啸林哥,咱们不是外人,关起门来说自家话,黄老板这次塌台,你在其中出力了吧”
张啸林一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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