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昭道:“既然知道如此,何不放下屠刀”
陈衷纪看着谷昭笑了,“你只适合做个捕头,你不应该成为将军。”
谷昭一愕,伤感道:“谷某的一个兄弟在死前也这么说我。”
陈衷纪道:“哦,你这个兄弟很是了解你啊。”
谷昭道:“就是那个构筑三城防御的人。”
陈衷纪道:“莫非是那大名鼎鼎的常胜将军李维,敬你这兄弟一杯。”说罢,高抬酒杯,洒到地上。
谷昭问道:“下一步,怎么办粮草可维持一年,弹药却一点不剩。”
陈衷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陈某不是神仙,既不能撒豆成兵,也不能呼风唤雨,只是能比常人多看那么一点点,又多考虑那么一点点。其实也不是我聪明,只是世人多不用脑,因此,便成全了我。哈哈哈。”
谷昭见他醉意萌生,也敞开心扉,二人一通神聊。刘长今突地急匆匆闯入屋内道:“大事不好了,武犇被俘。”
谷昭一惊,醉意消退大半。“怎么回事不是要他退回吗”
刘长今道:“据逃回来的士兵说,武犇将黄章牵扯到宁化后,因为宁化城防年久失修,很快便被黄章击破,武犇便带领士兵四处围着城打游击。后来,随行的武林人士被困,武犇不忍弃之不顾。率队杀回,结果被黄章团团围住。士卒苦劝他凭自身本领闯出重围,但武犇坚决不走,最后,连饥带乏,失手被擒。”
陈衷纪道:“可知黄章部去向”
“黄章逮到武犇,突然放弃入福建的想法,率队北上欲与神机营会合。”
陈衷纪看了眼谷昭叹道:“又一个义气将军。”
谷昭道:“义气有什么不好,谷某喜欢这样的汉子。”
三人正研究如何搭救武犇。这时,余新前来。看到众人正在喝酒聊天,道:“统领和军师没睡正好,刚刚末将在城头巡查,发现城外来了几个受伤的人,他们自称是丁胜休一起人,前来报信。”
谷昭道:“快快请进来。”他急于知道抚州战况。
余新喊了声,不一时,进来三个人。谷昭一看,认得当中一人,正是金陵乔家当家人乔文远,谷昭以礼相待,看茶让座。
乔文远惭愧道:“当日我等那样无礼,谷统领大人不计小人过,实在是惭愧啊。”
谷昭道:“哪里哪里。”
乔文远道:“路上,余将军都对我们说了,金盟主送的弹药都是假的。我等全被蒙在骨里,现在想来,夜袭衢州武库,也确实是太轻易了些。”
余新道:“前事不必再说,快说说你们是怎么与神机营交锋的。“
乔文远道:“那日,丁大侠带了我等负气出走。为了长我江湖男儿的脸,便决定到抚州直接与神机营对决,我们定的又是夜袭抚州的计划,不料,到了抚州城外,神机营守备森严,我等一去便被发现,只好又退回城外十里处,与之对峙。第二日,我们到城外叫战。城门一开,出来位头戴铁头的将领,看不出样貌,手使一把长刀。只带了五百骑兵,冲出城外。熊寨主第一个上去应战,不想那铁头好生厉害,只一个照面,便将熊寨主砍伤。林岛主三兄弟急忙上前相助,三个回合的功夫,林岛主二弟,三弟一死一残。丁大侠只好亲自上阵,不到十招便被铁头一刀砍去三根指头。我等一看,此人如此凶悍,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一拥而上,围攻铁头。说来惭愧,我等平素自负为一流高手,本想凭着这身功夫痛击魏阉,叫他知道江湖好汉的厉害,不成想十几个人围攻铁头一人,惨败而归。鹰爪门姜力,何老蟹等人皆被铁头所杀。我们拼力救出丁大侠、熊飒,铩羽而归,退至金溪死守不出。铁头带领几千人,日日在城外叫战。后来,神机营拔营向金溪移动。在金溪城外,千炮齐发,不到一个时辰,金溪便成一堆瓦砾。我们一万多人大部分被炸死,仅存的人在丁大侠指挥下,迅速后撤,铁头带人穷追猛打。后来,丁大侠为了掩护我们,故意引铁头北去,现在生死不明。乔某本是无颜再见各位,但想来想去,还是来此给义军报个信,神机营果然太厉害了,并且,已然向浦城扑来。”
谷昭道:“多谢乔堡主前来报信。”
陈衷纪道:“看来,魏孤行已在神机营。”
正文第三章逐鹿吟卷十四重整乾坤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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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永平由于驻进大军,显得格外拥挤和肃穆。营帐内,魏孤行端着茶杯静静地喝下一口。他左侧坐着头戴黑纱的女子,透过婀娜身姿,可看出此女极为美丽。右侧则坐着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将领。魏孤行身前,弯腰站着魏俊。身后是头带黑铁面具的铁头和几名满面灰垢的将军。
魏孤行喝下茶,缓缓放下茶杯,道:“这么说,你带的二十万禁军,只在一日之内便丢的干干净净”
魏俊自恃魏忠贤宠爱的义子,平日里跟魏孤行平起平坐,见了魏孤行也不跪拜,只是抱拳作揖。此次实在是因为打了败仗,自知理亏腰直不起来。闻言仍强辩道:“都是那衢州太守和曲丰假报消息,害的我匆匆进发衢州才中了谷昭的奸计。”
魏孤行道:“既然如此,可斩下那二人首级。”
魏俊道:“这”他逃到衢州还多亏曲丰收留,嘴上道:“曲丰与巡抚平级,官职高过兄弟。兄弟我”
“住口”魏孤行喝道:“谁跟你这蠢材是兄弟来人哪,拖出去斩了。”
魏俊大惊,铁头一把拖着他就走,魏俊也是练家子,但他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开铁头犹如铁钳般的大手。急呼道:“魏孤行,你没权杀我,你这个阉狗。”
魏孤行闻言眼里放出厉芒,他最怕人家骂他阉字。喝道:“拉回来。”
魏俊不知发生什么事,还以为魏孤行怕了他,却见魏孤行手里把玩一枚蜡烛。对他笑道:“你骂我是吧好,叫你见识下我的火阴阳玄功。”说罢,手心向上,正直展开,手里的蜡烛突然在掌心融化。魏俊一看不妙,正要开骂。旁边的黑纱女袍袖一抬,一枚银针射入魏俊的哑穴,魏俊睁眼说不出话来。
黑纱女道:“叫这厮吵得人心烦。”
魏孤行道:“雨飘,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的火阴阳到了什么程度吗你瞧好了。”说罢,掌心的液蜡向魏俊飞去,离魏俊还有一尺,猛地变成一团暴烈的火团,在魏俊面上一闪即逝。这一瞬间的功夫,魏俊已然面目全非,但只是灼伤表面,整个人感觉仍在,疼得他拼命挣扎。
原来,黑纱女正是雨飘。雨飘那日被竹叶儿识破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向魏孤行交待,恐怕魏孤行责罚。本想一走了之,但为了夺回忘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借助魏孤行的力量,于是见到魏孤行,将所有事情推到金善扬身上,反正死人永远也开不了口。魏孤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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