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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这时,夏浔才看清他的模样,见此人只有二十岁上下,发束马尾,系一条黑色的抹额,剑眉朗目,英气勃勃,一身箭袖轻衣,腰束七宝玉带,胯下乌雅马,掌中一条乌黝黝的铁棍,两端各有一个一尺多长的铜箍,好像金箱棒似的,那份杀气,那份威风

马车周围的几个宁王府护卫纷纷溜下马来,跪倒在地,请罪道:“属下无能,请殿下治罪”

夏浔与塞哈智对视一眼,心道:“这就是宁王了难怪连燕王说起他时,言语之间都隐隐露出推崇之意,洪武大帝二十六个儿子,若只论勇武霸气,这宁王朱权和湘王朱柏,只怕还在燕王之上”

“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蓟州总兵刘真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宁王朱权已霍地扭头,双目炯炯地瞪着他,喝道:“跪下”

刘真一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殿下说什么”

朱权把大棍往他鼻子尖上一指,喝道:“本王叫你跪下”

刘真怒道:“本官为舟州总办”

朱权冷笑:“还不是我朱家的看门狗”

一旁陈亨听了夹为不悦,沉声道:“殿下”

朱权截口道:“你也跪下”

陈亨双眉一挑,还未说话,朱权已厉声喝道:“皇明祖刮,藩王宗亲府第、服饰、车旗、仪仗礼制,只低天子一等,公卿大臣皆以臣礼事之。你敢不跪本王一棍打烂你的狗头,皇上也无法可说”

陈亨脸色一变,见朱权咬着牙根,握紧铁棒,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目中却满是杀气,不由得心中一凛,晓得这位王爷真的毛了,他敢不跪,只怕这位王爷真敢一棒打下来,无奈之下,只得一撩袍子,跪倒尘埃:“臣陈亨,见过宁王殿下”

朱权又冷冷看向总兵刘真,陈亨跪在地上,轻轻一扯刘真的袍裾,刘真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跑了下去。

朱权双手握棍,仰天大笑,笑得陈亨和刘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简直是无地自容。朱权笑完了才把脸一沉,冷哼道:“曾二”

那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几个燕王府侍卫中一人慌忙向前爬了两步,叩首道:“卑职在”

朱权厉声道:“你这个废物给孤听好了,若是你再让王妃在你面前受人侮辱,你也不用活了,自己提头来见”

那曾二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卑职遵命”

朱权哼了一声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回王府后自去审理所领受军法,每人二十军棍。”

曾二等人重重地叩一个头,齐声道:“谢王爷恩典”

朱权杀气腾腾地扫了眼那些官兵,冷哼道:“大宁是本王的藩土,本王的侧妃,要进自己的家门还得接受你们的检查荒谬荒唐”

说罢提马上前,对那白衣女子道:“沙宁,咱们回府”

说罢头也不回,与他的侧妃沙宁双骑并进,昂然直往城中走去,追上来的王府侍卫们忙散开左右,将他们拱卫在中间。

陈亨和刘真怒气冲冲地爬起来,对视了一眼,满面羞恼。

夏浔呵呵地笑起来,这一幕还真是有趣他对自己的大宁之行更加有信心了。

只是,看着与宁王朱权并辔而去的那个沙宁姣好迷人的背影,夏浔忽又想起了刘家口山坡上那声甜甜脆脆的“本哥哥”。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夏浔仿佛已看到了一顶绿莹莹的帽子,正端端正正地戴在宁王头上

第299章谁说女子不如男

宁王朱权策马直入王府,府门一关,便纵身跃下马来,侧妃沙宁也自无鞍的马上纵身跃下,朱权扶了她一把,柔声道:“走吧,到后宫去。”说罢转身便自头前行去,沙宁紧随于后,亦步亦趋,朱权负手前行,那纠纠武人之风一扫而空,神情变得极其沉稳,行姿步态更是尽显儒雅,不带一丝烟火气。

方才在城门口那种狂躁霸道、骄横不可一世的姿态,只是朱权的故意做作而已,朱权年纪虽轻,却从来不是一个冲动莽撞的人,他不但心思细腻、性情沉稳,而且博学多才、足智多谋。这个人才学之广,在朱元璋二十六个儿子里边排名第一,其实不只是在皇子里边,纵是拿去与朝野间所有博学之士相比,朱权也不遑多让。

这位王爷经子、九流、星历、医卜、戏曲、音乐、历史、兵法、黄老诸术皆具,一生所著各个学科的著作三百七十余部,都是极专业的书籍,有许多到了现代仍然具有极大的学术价值,简直要谐美那位学究天人、无所不通的东邪黄药师了。

不过,恰似武林外史中的王怜花和沈浪,王怜花博学多才,聪颖远在沈浪之上,但沈浪只专注于武学一道,而王怜花诸子百家无所不通、无所不晓,一人精力能有多少所以他在武学上的造诣,终究要逊了沈浪一筹。宁王朱权也正是如此,燕王朱棣专攻兵法与权谋,这位博学的宁王在这方面反而要逊色于燕王了。

此外,宁王朱权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他是多谋而寡断,而非多谋而善断,因此性情优柔、瞻前顾后,做事顾忌重重,思虑太深的结果,就是反不如燕王朱棣做事刚毅果断,有大魄力。

两人到了后宫内书房,沙宁刚要开口说话,朱权便温和地一笑,说道:“不急,一路车马劳顿,先去沐浴一下,回来再慢慢说,我在这里等你。”

沙宁晓得他的脾气,向他嫣然一笑,便转身离去,朱权顺手从书架上取过一本书,静静地阅读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书本上,心神却根本没在那儿。

近一年来,朝廷对他小动作不断,先是收其兵权,接着连他的王府三护卫也调走了,头两个月又要诏他回京,眼看就要步周王、齐王等王兄后尘,幸好四哥反了,朝廷因此放松了对他的压迫,可是朝廷要对付他的迹象已经十分明显,大宁驻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陈亨、刘真等朝廷大员更是咄咄逼人。今天,自己的王妃要回城,就在他的藩国属地,居然要接受部下的盘查,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必须得做出一种姿态了,否则就连宁王府的人都要军心涣散。

他如今守在宁王府中,每日抚琴练剑,极尽风雅之事,一副无为模样,但是对于天下的一举一动,他都在关注着,寻找着自己的生机,身为藩王,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落在别人耳目之中,他要继续对自己的藩国施加影响,只能借助宁儿的特殊身份,堂堂皇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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