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夏浔一反常态,回到寝居之处,与茗儿共同了晚餐,便走到书案旁坐下,认真准备起来。
同一个夜晚,辽东青羊堡。
阿木儿作为本族的一位慈善长者,且又是一人独居,便一如既往地在饭后串起了门儿,到同样安置到本地的族人那里这家坐坐,那家聊聊。
籍着这样的机会,一番番授意,便悄悄地部署了下去。
“呼和鲁,你现在在做些什么营生”
“今年已经错过了农耕时节,土地开垦之后,先种了些蔬菜,每日拣那长成的,挑去开原城里卖掉。然后便去帮工,主要是把从哈达城人拉马驮运来的各种货物分类拣选、再度装车,捆扎停当之后,由汉商运往金州。”
阿木儿点点头,欣然道:“好极了,这样你就有机会接触他们各方面的势力,你要见机行事,尽快制造些争端,挑起他们各方的冲突,事情制造的越大越好。”
“小人明白”
“嗯,本堡其他的族人,以及分驻在其他各堡的族人,都已接到了命令,正在找机会为各方势力制造矛盾,他们彼此之间,本来就不甚和气,只要稍加撩拨,你的举动,只要小心一些,不会引起别人关注的。别忘了,你的老父老母、还有你的妻儿都在太师手上,事情办好了,你就是我族的有功之臣,若是办砸了,你明白”
“是是”
阿木儿出了门,左右看看,迈着貌似悠闲的步伐,又走向第二户人家
朝鲜汉阳,王宫。
李芳远召集六曹判书,主要大臣,正听取从大明带伤返回的李判书交待此行辽东的交涉结果。
李判书愤愤不平地交待了夏浔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的经过,李芳远忧心忡忡地道:“我朝鲜,利用蒙元和大明征战,无暇顾及辽东的机会,陆续控制了辽东一些部落,有了这些部落的归附,他们的部落子民就是我朝鲜子民,他们所实际占有的土地,就是我朝鲜的领地。
而今,明廷在辽东势大,辽东诸部趋炎附势,纷纷归附,就连定居在我国北部的一些女真部落,也蠢蠢欲动起来,不但自己要归附,还要软硬兼施,裹挟许多我高丽族人投奔大明,是可忍孰不可忍然则,明廷势大,非我所能敌,诉诸武力是不可取的,众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众大臣沉默片刻,户部判书刘宋耕灵机一动,说道:“大王,杨旭在辽东所为,与以往明廷官员的行为判若无人,他的这些作为,恐怕明人内部,也是不尽赞同的。大明太祖高皇帝立国之初,曾坦言,明代于元。而元则是代之以金、宋,金乃代之于辽。
辽东一直在辽人和金人统治之下,据臣所知史料,辽金两朝不甚重视文事,他们的地理志记述相当简单,对他们治理之下的辽东地方诸部落地并无地名记载,我们可据此声称以上诸地皆为我朝鲜故地,若要证据,考阅辽、金两朝地理志便知。
想当初,耽罗岛济州岛本是蒙元所拥有的牧场,明代于元,此岛例应有大明所有,我国向明廷请求接管时,大明太祖高皇帝都慨然应允了,何况这些没有史实记载可以证明应为其所有之地呢。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他煌煌天朝大国,向来以礼仪之邦、君子之国自诩,一旦查不出这些部族和其居地记载,必然无颜继续占有”
李芳远欣然道:“妙策刘判书所言甚是,如今明廷皇帝就在北京,本王便要你代表我朝鲜,速速赶往北京,就此事争取大明永乐皇帝之恩准”
刘宋耕连忙顿首道:“臣,领旨”
第612章畅所欲言
“相公,喝茶”
茗儿棒着一杯香茗,款款地走到夏浔身边,那腰肢软得像柳朵儿似的,步姿身态无比婀娜,夏浔头也不抬,“嗯”了一声道:“先搁那吧”
夏浔正在修订着自已用以说服皇帝和群臣的资料,前两天有关辽东民族政策的争论,适时给他敲响了警钟,使他注意到,过度强调他的政策对未来如何如何的有利,说服力是非常有限的。
他所担心的事,对目前的辽东来说,还没有太大的影响力,那儿还没有一支强大的、不由朝廷直接掌控的地方武装。你要在六百年前,人口稀少,朝廷还得下大力气到处移民来充实荒芜地区的时候去给他们讲:为了避免几百年后人满为患,以致得被迫实行计划生育,现在大家不要放开了生,那是不现实的。
即便是现代,照样有人口负增长的国家,它们还得千方百计,制定各种福利政策,激励人们多生孩子呢。不同的问题,才会促生不同的解决方式。你在塑料袋刚刚发明,人人觉得便利应手,还无法想象它未来会造成多么头痛的白色污染的时候就大声疾呼有关塑料袋的环保问题,也必然应者寥寥。
政策要因时因势而变的,太超前的想法,缺少群众基础。如果你站在一个穿越者的角度,考虑问题总是为后代人打算,而忽略当代人的需求,你将成为社会公敌,变得一事无成,没有人会支持你。
夏浔现在已在辽东尽可能地为变阜创造了条件,但是想要促动更大的变羊,他必须得让现在社会各个阶层觉得确实有必要去做一场伤筋动骨的大变萃,这一点做不到,即便是皇帝全力支持,也必将以失败告终。王安石的变革就是皇帝全力支持的王莽的变萃,他自已就是皇帝,结果如何呢
“相公,吃点樱桃”
茗儿又端了一盘刚洗好的红樱桃,递到夏浔手边。
“唔,嗯嗯”
夏浔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继续循着自己的思路想着问题。
茗儿见了,不禁嗒然若失。
这几天相公缠着她,床第之欢的频率也太高了些,让她有些消受不了弄到后来,相公一贴近她,表示出些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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