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农耕不得其法,主要是收获与己无关,屯夫无志于此,可民间则不同,许多乡间地主,口挪肚攒,千方百计的买田买地呢,若是种地没有好处,他们何至于此可是军中屯10年年欠收,卫所将领总要给朝廷一个理由吧而民间百姓为了少纳粮,自然也不愿说自已丰收,故此,人云亦云,便给人一种辽东不宜家耕的假象。”
朱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因你辽东之事,联对屯田也特别的关注了一下,特意叫陈瑛配合户部,对天下屯田做了一番统计了解,不甚乐观呐说关外不宜农耕嘿河南、淮西等地总不是关外吧可是核计之后,联是大吃一惊啊”
夏浔双手按膝,静静地听着,朱棣愤然道:“别处且不说,就是这些地方,军户屯田,一人所耕,收获不够其本人半年的口粮。陈瑛仔细查过,屯夫们种地,哪有人给你挑水浇田、施肥锄草的一个个都是撒下种子去,便听天由命,它爱长不长,反正收成了,与已无关,颗粒无收,朝廷也得照发军粮。”
说到这里,朱棣蹙眉站起,负手缓缓而行:“因此,联对辽东军屯变苹才格外的关注,如果确有效果,少不得要对其它地方逐一改制。只是,辽东变草之法到底怎样,眼下还不能证实。军屯之法,祖宗遗制,没有得到证实之前,联也不好擅作大改。
辽东原本就几无米粟可收,全靠朝廷拨付,用之以变革,自然不虞出什么岔子,但是在证明有效之前,其它地方不能照办,大学士们也是这个意思,民以食为天,农业乃国家根本啊,可是,想想连河南、淮西等土地肥沃之处,也是年年欠收,联急啊
朝廷立屯田之制,本为不加重百姓负担,结果呢因此上,兵越养越多,可这屯田却越种越少,百姓负担愈加沉重,而百万亩良田,却被那些卫所屯夫占用着、祸害着,如此情景至少还得持续一年,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骡已经知道了,如何还能忍得”
夏浔冷静地问道:“那皇上打算如何”
朱棣道:“联叫户部拟个章程上来,户部想了个法子,报与内阁,大学士们又仔细商议了一番,报与联知道,这法子算是依照你在辽东所行方略,进行一番变化之后的折衷之策,趁着如今早春三月,时间还来得及,联想先把它施行下去,你来得正好,可以听听,是否可行。”
夏浔有些好奇,眨眨眼道:“臣愿闻其详”
朱棣没有一条条的说与他听,而是直接把解缙等人上的章程递给了夏浔,夏浔展开一看,见户部所上,又经鼻缙等人推敲修订过的章程,果然是在自已的辽东方略上进行衍化出来的。
这份章程主要有两点:一是更定天下卫所屯田守城军士比率:根据军队驻扎之地的夷险要僻程度以定战兵和屯夫比例。临边而险要之地,守多于屯:内地卫所,则屯多于守;地虽险要而运输难至之地,屯夫亦多于战兵。
此外,还制订了屯田赏罚细则,依据各地民间平均田地收入划定了一条线,粮食增产丰收,超过了这条线的,屯夫可以得到一定的奖励,不及这条线的,对其进行惩罚。这个法子虽然对屯夫们生产积极性的洞动程度不及彻底的变革,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尤其是,关系到粮食种植的问题,如果贸贸然在全国统一实行变苹,结果却不见成效,那就会引起全国性的大动荡,甚至丢掉江山都有可能,先用这种稳妥的方法提高屯田产出,等辽东改苹见了成效,再对各地进行改苹,那就稳妥的多了。
夏浔对此自然极为赞成,而且这种折衷之策的变革,分明是已经受到了辽东改率的影响,可以想见,当今秋辽东丰收之际,全国性的改莘必将成为不可逆转的潮流,这正是夏浔想要达到的效果,不因人废事,趟开一条正确的捷径,人们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它。
夏浔连连点头,大表赞同,朱棣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你在辽东主持军屯改苹,对其中遇到的各种难处、问题,自然比别人更清楚,联本就要明诏施行的,只是还有些拿捏不定,既然你也说可行,那就应该不错了,联立即叫内阁明诏颁发全国。”
夏浔赶紧拍马屁道:“皇上英明”
朱棣嘿然一笑,道:“英明么英明,你们说了算,昏庸,也是你们说了算,英明与否,都在你们这些臣子们的掌握之中,由不得骚呐。”
夏浔听他话里有话,心中不由一紧,连忙躬身道:“皇上说笑了。”
“说笑么”
朱棣睨了他一眼,突然问道:“联听五军都督府禀报,说唐杰死在辽东了”
第643章宠辱不惊
夏浔心中有些忐忑,虽然早知皇上会问起,事到临头还是不免紧张,但他很清楚,坦白是绝对不可以的,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就必须得放在桌子下面,哪怕彼此已经心知肚明,你不摊开,双方都可以装傻,一旦摊开,就没办法绕过去。如果硬是绕过去,有些觇矩就荡然无存了。
是以夏浔毫不犹豫,立即说道:“是唐同知自到辽东,做事还算勤勉,开始本让他与丁宇共同负责屯田改制之事,只是唐同知性情粗暴了些,臣依着皇上旨意,务求辽东稳中求进,不敢以权弹压,激起变故,屡次说教于唐同知,奈何本性难移,迫不得已,只好调唐同知去巡察辽东烽履建说”
夏浔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谁知,丁宇奉张俊之命清剿辽东山匪曾秃子的山謇,曾秃子的佘部逃脱后为了泄愤,竟将巡视途中的唐同知杀死,臣闻此噩耗也是又惊又怒,责令部属加紧清荆,如今辽东山贼胡匪,但凡有点气候的,都已被清剿一空,惜乎唐杰为国殉职”这些事,臣在递往五军都督府的公函中,也是详细说过的。”
朱棣负着双手,仰着头看着殿中藻井,恍若未闻。等到夏浔说完了,他才轻轻嗯了一声淡淡地道:“嗯,将军难免阵上亡,唐杰虽然身死,可是死得其所便也不冤了”
他的这句话,刻意在冤字上加重了语气,夏浔只当没有听到。朱棣瞟了他一眼,又淡淡地道:“你抛开仪仗,提前三天回的家门”
夏浔悄没声儿地回了金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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