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襄从来没有做错什么。
高悦行驱着自己的马靠上去,抬手去摸李弗襄的脸,说:“我没有难过,殿下,等你的王府真正完工之后,风月芳菲,你来娶我,好不好?”
她也是在盼着的。
李弗襄又开心了起来,他点头,极为认真地说好。
二人又放马撒欢似的跑了出去,李弗襄在风中,说:“我带你去看我的校场。”
骁骑营是他的兵。
李弗襄对“我的”有很明显的占有意思。
既然是他的,旁人便不能染指。
谁也不许抢,也不许欺负。
他得了闲,也要时不时去转上一圈。
他对待高悦行也是如此,那是他未来的娘子。
高悦行离开的那几年,李弗襄的心理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像是被生生撕走了一块肉,比拔指甲还要痛。
于是那么些年,他忍着绵绵无尽的痛,心里发了狠,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将人抢回身边。
骁骑营的校场在清凉山上。
高悦行和李弗襄刚出城门,还未走出几步远,便极其巧合的碰见前方一行军爷纵马疾驰,在官道上扬起了纷纷扬扬的尘。
李弗襄和高悦行默契地让开到一边,怕弄自己一身灰头土脸,目光好奇地追随着这群军爷。
靠近了,李弗襄才发现,他们身上穿的是骁骑营的轻甲。
是他的兵。
李弗襄瞬间有了底气,纵马上前拦了一道。
骁骑营的一行兵急停,定睛一看,竟然是他们多日未见的老大,为首的那位登时像见了亲妈祖宗:“殿下——卑职可算见着您啦!”
他翻身下马时,竟然还从马背上抱下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模样,懵懵懂懂的等着圆溜溜的黑眼睛。
李弗襄:“你们捡小孩儿了?”
高悦行纳闷,一偏头,从她的位置能看到小孩的侧脸上沾了黏糊糊的一块血迹。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那位军爷道:“殿下,正好撞上您了,我们在山道上救了个落崖的小孩,他说他的祖母和母亲都被人抓走了,我们正想送他去衙门报官。”
李弗襄顺口便问:“在什么位置?”‘’
那人答:“顺着官道往京郊走,约莫三十里。”
李弗襄:“京城附近又出乱子了?还是打家劫舍的匪?”
他低头去查看那个孩子,见他身上的衣着富贵华丽,并不是普通平民百姓家养出来的。
李弗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一时半刻不吭声。
军爷拍拍他的肩:“答话。”
孩子记着军爷的救命之恩,听他的话,于是答道:“我叫周小虎。”
不正不经。
高悦行道:“是个乳名。”
李弗襄又问了几句:“你父亲叫什么?”
他答:“死掉了。”
李弗襄:“叫劫你们的人杀死了?”
他说:“早就死掉了。”
李弗襄:“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说:“爷爷。”
李弗襄:“爷爷在哪?”
他想了想,抬手比量了一下,往天大的方向,说:“在金子堆得屋子里。”
李弗襄:“我上哪给你找金子堆得屋子?”
高悦行:“他的意思可能是很有钱?”
无论高悦行说什么,李弗襄都觉得很有道理,他说:“可能是吧。”
军爷问:“殿下,您看怎么办?”
李弗襄:“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你叫个人带路,我去瞧瞧他们一家子遇难的地方。”
有骁骑营的兵带路,高悦行和李弗襄马不停蹄地疾驰了三十多里的路,绕过了清凉山,到了另一侧与之相对的矮坡上。
gu903();士兵找到了一颗歪脖子柳树上的记号,说:“我们当时就是在这个位置听到下面有孩子的哭声,然后在底下见到了周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