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襄往坡下瞧了一眼,很高,但是不陡峭,若是运气好,滚落下去确实有毫发无伤的可能。
李弗襄拨开了丛生的灌木,瞧见了下方正卡在断坡边缘的一辆马车,李弗襄不说二话跳了下去,踩着车辕,钻进去查看了一番。
高悦行见状,心里着急,也想下去看看,提着裙子在断坡边缘徘徊。
那位骁骑营士兵见状,没想那么多,低头伸出自己的胳膊横在她面前,想要扶她下去。
高悦行更是没想那么多。
骁骑营的兵是李弗襄的属下,从情理上来说,伺候她也不算出格。
她的手刚搭上去。
底下灌木丛一摇,李弗襄窜了上来,一手揽着高悦行的腰,便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离那士兵远远的。
高悦行:“……一惊一乍,你作甚呢!”
李弗襄贴着她的耳朵道:“灌木里有刺,别扎着你,我抱你下去。”
高悦行完全没听见去,她一缩脖子,回头怒视他:“我是不是说过,别对着我的颈后说话。”
李弗襄叫她一双杏目圆睁的瞪着,似乎是刚想起来这事儿,松了松手:“哦——”
高悦行瞧了一眼他的耳后。
李弗襄感知到危险,更加明显的拉开了距离。
他可再也不想挨吹了。
高悦行再度望向马车。
李弗襄磨磨蹭蹭靠了过来,这次他动作轻了很多,让高悦行搂住他的脖子,他则单手将人抱着,几步跃了下去。
高悦行钻进车里的时候,他怕马车卡不稳翻下去,特意扶了车辕。
马车里的陈设正如同周小虎的穿着一般,处处彰显着富贵。
且尽是些女人家的物件,并未发现特别有价值的线索。
车里没有血,也没有杂乱的翻找痕迹。
可见里面的人多半性命无忧,而且对方也不是为了劫财而来。
不求财,也不为色。
难道是有仇家?
高悦行钻出车里,道:“老弱妇孺往京城的方向赶,估摸是京里有亲戚可投靠,对了,赶车的人是谁?”
两个女人一个孩子,家里若没靠得住的男人,想必会雇个车夫上路,车夫多为精壮男子,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便被抓走或杀害吧。
李弗襄道:“凭我多年看话本志怪的经验,车夫也许不是个好东西呢。”
一直跟在后面的士兵忽然开口道:“周小虎说他的爷爷住在金房子里,蓟统领猜测,他家兴许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送到衙门,把消息传出去,应该很快就有人去认。”
高悦行道:“有头有脸的人家,京城里有姓周的大官大财主吗?”
李弗襄:“小官小财主可能是有。”
高悦行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也是,凭他再大的官,住金房子就有些荒谬了。”
李弗襄说:“倒是有例外,提起金房子,我只能想到咱们皇上的金殿宫阙……”
高悦行顺着他说的话,往宫里的方向望去,心中忽然一凛:“那孩子姓周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谈谈皇帝爹吧。
皇帝一直是个渣男,毋庸置疑,而且他渣的明明白白,年轻的时候玩弄小姑娘,收了一屋子的侍妾,后来遇到郑云钩,他是真的喜欢,但也完全不到浪子回头的地步,毕竟他娶了郑云钩之后,依然还宠幸别的女人,生了比李弗襄实际年龄还要小的公主和李弗宥。
郑云钩死了之后,他才开始慢慢回味到那种痛,后悔的情绪才越酿越深,他此后的十几年不再宠幸后宫,也是因为完全没那个兴致了。
一接触到男女情欢,他必然第一个想起郑云钩,但是他面前的人再也不可能是郑云钩了。
至于温昭容,因为有做戏的需求,渣皇帝内心可以接受假戏真做,但是之所以没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温昭容不愿意。
这里主要是考虑到皇帝和温昭容的关系。
他们的实质关系不是帝妃,而是君臣。
所以,皇帝虽然家里一团糟,但在政事上还是挺能拎得清的,当然不会强迫自己的臣子什么的啦。
……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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