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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池上佳人头 则慕 2263 字 2023-10-05

关吗难道是赵书贤安排她这样做的

柳尘鸢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实在不明白,赵书贤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那样三番四次折辱她了,这还不够吗

此时刑牢外,刑部掌固郑察为难地看着常校尉:“常校尉,你送来的这人,可是个女子啊。”

常校尉皱眉道:“那又如何,她女扮男装想混入北营,存的不知是什么心我现在要回北营,马上便要出发去禹州,之后她的事情,会由兵部派人继续监察着,必须要问出点什么才行不过,若她胡言乱语,你也不必往上通报,必须逼出她真正的回答。”

郑察听他这么说,听出了点门道:“常校尉,既然人都送来,不妨提点一下,这人到底是谁想整治的”

常校尉笑了笑,道:“是你不能知道的人。”

这一说,郑察心里有了点数,点点头送走了人,便去了柳尘鸢的牢房,他去时,柳尘鸢隔壁的那牢房中恰好响起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刚刚那个新来的小美人,你是男是女啊,出来点,让大伙儿看看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大笑,又有人接连说了几句十分猥琐的话语,那些市井粗话有的柳尘鸢甚至根本听也听不懂,可她大概能晓得他们想说什么,他们在想方设法地侮辱她,碰不着,就用语言,能碰得着,那

柳尘鸢往后缩了点,连坐都不敢坐,毕竟地上满是陈年血痕。

郑察皱了皱眉头,喊了句“都给老子安静点”,又走去柳尘鸢门前,将颤抖的柳尘鸢给抓了出来,她满怀恐惧地看着郑察,眼中蓄着眼泪,郑察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在她的泪痣上停留片刻,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见过这个女人

那还是一个月前,隔壁闽国的公主送嫁队伍来了,大家都涌去街头看热闹,很快便堵了起来,当时郑察恰在附近,便也同附近巡捕一同去疏散人群,大约是等的太久,那公主有点挨不住,悄悄探个脑袋,问轿外的侍女发生了什么。

就这一下,郑察便看见了她的侧脸。

柳尘鸢的脸见过后是很难忘记的,尤其郑察看见的是她的右侧脸,恰好看见了那个小小的泪痣。

很快她又缩了回去,郑察却还是记住了这张脸,但除了“皇上真是有福享”之外,便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可没几日,大婚当日又听说皇上马上风,死在了洞房中郑察倒也是不由得有些唏嘘。

眼下这张脸,这颗泪痣,和那日惊鸿一瞥完全对上了,郑察惊讶地看着她柳尘鸢是太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且还是因“奸细”的由头而入的狱

感受到郑察的视线,柳尘鸢越发恐惧,一旁有人嬉笑道:“郑大人也动春心啦要是玩的爽利了,借咱们也玩玩嘛”

随之响起的又是一阵爆笑声。

郑察吼了句“给我闭嘴”,便狠下心让两个狱吏将柳尘鸢给拖了出来,又在那群人幸灾乐祸的叫喊声中直接把她送进了刑房。

刑房内的刑具比外边还要夸张,整整一面墙都是各式各样柳尘鸢从没见过的刑具,正中是两个吊环,柳尘鸢的挣扎完全是徒劳,那两个狱吏抓着他,将她的两只手吊起来,柳尘鸢脚尖勉强才能挨着地,整个人被拉的极为难受。郑察让那两个狱吏离开,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转身走了出去。

柳尘鸢有一瞬间的茫然。

郑察走到外边,道:“张嘉,你进去审她。”

张嘉只是个普通狱吏,很少对犯人用刑,闻言一愣:“啊我为,为什么”

郑察冷声道:“给你机会你不要”

张嘉立刻道:“好,我,我去谢谢郑大人”

郑察看着张嘉进去,自己眉头紧锁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处置这柳尘鸢。

柳尘鸢若真是太后,那么这所谓奸细一事绝不会这么简单,皇上一走,她就被关进这里难道是皇上的意思可之前先帝殉葬之事,皇上可以轻易让柳尘鸢去死,何必弄的这样麻烦

方才常校尉说兵部,郑察唯一能想到的兵部又和太后有一丝关联的便是兵部侍郎,安贵妃的兄长安勤华,若这是安贵妃和安勤华的意思,倒也可能还是皇上的意思

郑察向来是小心的,眼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柳尘鸢,索性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张嘉。

等明天兵部的人来,他便直接说这事儿是张嘉负责的,到时候,无论柳尘鸢如何,无论最终的处罚奖赏是给谁,那也都是给张嘉的,与他无关。

这份心思郑察自然不会告诉张嘉。

张嘉走进刑房,随手拿了个夹板,在柳尘鸢惊恐的目光中夹在了她的手上。

张嘉想拉紧夹板,可一看,柳尘鸢十指白皙如玉葱,竟有些下不了手,他抬头看了一眼柳尘鸢,见她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轻颤,朱唇紧抿,一副赴死的表情,眼角下一颗朱红泪痣像是一滴带血的眼泪。

他松了手,有些恍然地道:“我你”

柳尘鸢一点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有将落未落的泪珠,似六月天的荷露,在碧绿清透的荷叶上轻柔地打着转。

她的嘴巴还被白布条封着,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然而那双眼睛,分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张嘉吞了口口水,脸忽然就涨的通红,把夹板一丢,转身就跑了出去。

郑察见张嘉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进去一看见柳尘鸢毫发无损,当真是无语至极,可他自己可绝不敢贸然下手,索性对张嘉道:“明日兵部的人是要来看的,这女人可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过两日你要是什么都没审出来,受罪的是你。还有,千万别动手动脚,不然”

张嘉愣了愣,脸更红了:“我,我才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郑察冷哼一声便走了,只留下脸微红的张嘉。

柳尘鸢看了刑房那么多刑具,只觉得自己难逃一死,而且还很可能是要活活痛死,哪知道来惩罚自己的人撒手就跑了

她愣愣地看着那人跑了,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冲了进来,把她吊起来的手给放了,还把她嘴上的白布也给拿开了:“我我叫张嘉。”

柳尘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完全不能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说起自己的名字。

张嘉指了指旁边的老虎凳:“你要不要坐一下。”

柳尘鸢抖了抖,往后退了一点。

张嘉赶紧道:“我不是要用老虎凳惩罚你只是这儿也没什么可以坐的地方”

“你你不打我”柳尘鸢疑惑地看着他,含含糊糊地发问。

她这样问,张嘉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柳尘鸢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但也确实手酸脚酸的,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老虎凳上,但只挨着了一点边,不敢坐的太过去,像是生怕下一秒张嘉就要把她大腿绑住然后往脚下塞砖头了。

张嘉见她坐下了,有些手足无措地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柳尘鸢看了他一眼:“好。”

张嘉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碗粥和一点小菜来:“随便吃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