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
这次来的是重案二组,带头的人我不认识,出示了下警员证,我就离开了案发现场,到二楼时想到了往楼下望,幸运的发现了那辆警车停的位置,我跑了下去,围绕着警车看了一圈,幸好只是刮了几道痕,没出大毛病。
但是车门锁着,苦于没有车钥匙,我进不去干着急,这可让我犯了难。
我电话问裴奚贞咋办,他说让我扒车窗瞅瞅钥匙在不在车内,我一看,果然在驾驶座上,接下来裴奚贞只说了一个字:“砸”
恰好旁边有块压住架子的石头,我环顾四周没人注意这里,就搬起石头把车窗砸碎掉。
驱动警车赶紧撤,在二院门口停好之后,我在车里翻找着有没有杨彦妻子的人皮。最后在驾驶座底下找到了,映着灯光,我反复瞧着人皮,有些浑浊的朦胧透明感,两腿连接的部分一道狭长的缝隙,呈一个倒三角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人皮塞进便利袋,提着袋子来到二院的重症监护室。
我把电影票交给裴奚贞,他攥着两张票失了神。
“杨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抖了抖手中的便利袋,“皮的确在车里。”
“还是那样,但愿奇迹能发生。”裴奚贞回过神,将电影票揣好,笑道:“你把人皮先送回die,警车也还给老江。这几天够累的,好好休息一下,明早过来替换我。”
我诧异道:“头儿,你在这熬夜守着”
“不然能怎样,鬼知道杨斌醒来会惹出啥事来。”裴奚贞透过窗户,望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刀疤脸。
临走时,我特意去找了林婉婉一趟,但没找到,别的护士说她在忙,我就驱车赶回die。
江涛蹲在大门口抽烟,旁边一条警犬也蹲在地上竖起耳朵,警惕的观望。
一人一狗见我开着警车回来,立即有了反应,江涛看见他的座驾被糟蹋成这样时,脸刷的一下就绿了,警犬幸亏被他拴在铁柱,嗷嗷狂吠,看那架势想生吞了我。
“对不起哦,江队。”我揉揉后脑勺,愧疚道。
“哎你拿我的车搞啥去啦,怎么好好的花姑娘被毁容成了丑八怪。”江涛心疼的抚摸着车身的刮痕,他以为车窗拉了下去,我在趁他还没注意到车窗被砸碎时,赶紧把钥匙丢给他,溜进院子。
林慕夏此时刚从验尸房走出,与碰到一块,她满脸的疲惫,有气无力道:“微型定时炸弹,被植入到死者的胳膊中,进而引爆体内的小型炸弹。”
“两枚炸弹”怪不得胳膊先炸的,紧接着身体就爆炸呢。我咬牙切齿,“这么说来,杨彦当时真的想临死前拽上我”
“对,我看了审讯过程的视频。”林慕夏顿了顿,她奇怪的看着我说:“你应该庆幸,当时裴sir和你没有掩体遮挡着,至少会落下残疾。”
“蚊子太多,咱进办公室再说。”
我们来到办公室,林慕夏先用电脑敲验尸报告,我总感觉她力不从心的样子,便问道:“小林姐,你不舒服”
“没,精神力透支,累。”她化繁为简道。
“啥事让你这么上心”
“你去验尸房看看就会知道。”
林慕夏的手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很快文档中多出了几段长字,她细心的检查两便,点下打印,随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好奇心被勾引上来,我心中直痒痒,究竟验尸房里能有啥玩意
第二十七章:诡异监控
验尸报告早已打印完毕,可趴着的林慕夏却纹丝不动,我最近被蔬菜狂魔折腾的神经非常敏感,所以吓得我以为她出了啥事,朝她走了过去。
“小林姐”
“林慕夏”
我喊了两句,她依旧没动静,手一伸,扯了扯她的马尾辫,抓在手中滑顺的感觉让我爱不释手。
林慕夏倦意盎然的抬起脑袋,“别闹,让我睡会。”接着她又趴了下去,办公室很安静,她那均匀的呼吸声细弱可闻。
此时,我又寻思着要不要闯入验尸房一窥究竟。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饶是我,对于放了杨彦夫妇两具尸体的验尸房,也有些犯怵。酒壮怂人胆,从冰箱里取出一瓶二锅头,只喝了一口,就感觉脑涨发热,冲出办公楼,钻进了那间孤零零的小平房。
灯没关,一直亮着,验尸房约有四十平米的空间内,共有三张尸床。
第一张尸床上是时髦女人,杨彦则是在中间的床位,这对夫妻死后也团聚,也算是同生共死。当我把视线移过去时,惊呆了,尸体竟然被林慕夏重新拼好缝合起来,乍一看,尸身挺完整,仅仅缝痕较多,密密麻麻的,怪不得林慕夏那么疲倦,把一堆炸的支离破碎的尸块给拼成一具尸体,她也够“变态”
我打小就不胜酒力,平时喝点啤酒还可以,那二锅头的后劲儿挺足,这时走路都打摆子,加上白天的奔波劳累,一步也懒得动,也忘了这是验尸房,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去,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清早,有人推了推我,我翻了个身还想再睡,只是觉得味道有点腥,却没在意。
“哟,陪尸体睡了一夜,还挺享受这感觉呗”林慕夏的声音钻进我耳蜗。
尸体
我冷不丁一个哆嗦,瞬间清醒的睁开眼,想到昨晚似乎进了验尸房,皱起鼻子嗅了嗅,好重的血腥味啊,我坐起来一看,杨彦夫妇的尸体就离我几米远,又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昨晚睡在验尸房唯一的空床。
林慕夏道:“凌宇,我佩服你”她冲我竖起大拇指,“寻你不见,你手机还放在办公桌,我找遍了die连个影都没看到,心想算了,还是收拾收拾验尸房吧,哪想过进来看到如此震撼的场面。”
“呵呵”我干笑掩饰着尴尬,“练练胆,不值得一提。”我立即站起身,整理了凌乱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验尸房,无视了她。
天色蒙蒙亮,泛着鱼肚白。我看了看时间,四点五十,根据梁医生所说,离杨斌是否能活下来还有四十五分钟,我匆匆洗漱完毕,跟林慕夏一起赶往天南二院。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出租车,心想下次得让裴头跟上边申请两辆。
江涛小队里的那辆警车依旧停在大门口,林慕夏顺着车窗钻了进去,拧开车门让我赶紧上车,别被防暴大队发现。
和尸体睡了一夜,脑袋像灌铅似得发沉,林慕夏说我血腥气闻多了就会这样,所以由她负责开车。大清早的,路上车流量很少,耗时比平时少了三分之一,我们来到二院的重症监护室时,刚好六点。
林慕夏蹙起眉头,“情况有点不大对劲呀。”
重症监护室的门大开,我看见病床上杨斌蒙着头一动不动,而裴奚贞却没了踪迹。我给他打电话,手机的铃声却从病床的位置响起。
“快,过去看看。”林慕夏急道。
我冲到病床前,一把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的既不是杨斌,也不是裴奚贞,竟然是林婉婉
“妹妹”林慕夏惊慌失措的失声道。
经过和她一天的接触,我了解的林慕夏绝对是一个理性的女生,擅于调侃冲淡紧张的气氛却无伤大雅,她头脑冷静,大局观很强。
但她此时情绪失控,林婉婉对于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