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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再看看后面那几位,焦付、李青峰也是一派福相,处处表露出养尊处优的贵族气度。再后面的一干官员就有些相形见拙了,虽说也是衣着出众,但全无那种泰然处之的从容,面对上官自然是尽可能的卑言屈膝极尽谄媚。

徐诚忻的品秩并不算高,但他现在是代天子出行的钦差。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当今国舅,那可是皇亲国戚,光这层身份就足以让他们心旌摇荡了。

几人相互寒喧几句后,再让那些官吏拍了一阵马屁,邹靖才上前一步说道:“钦差大人一路劳顿,我等已经在紫竹园设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请大人换乘官轿前往,也好让场州同僚聊表敬意。”

徐诚忻笑得颇为开心,道:“紫竹园,听这名字就不错,久闻扬州乃是繁华富庶之地,这次本官倒要好好见识见识。那就有劳各位大人了,请。”

徐诚忻回头对刘武吩咐几句,那边早有人上来接洽,将刘武所带人马送向钦差行辕安顿下来。徐诚忻则在众官员的陪同下上了官轿,随行的官员、当地名流士绅紧随其后。光官轿就是十多顶,再加上轻车肥马、衙役民夫,几百人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直奔“紫竹园”而去。

这紫竹园倒不是扬州城里最奢华的酒店,不过是因为酒店内布置清新雅致、别具一格,所以颇受文人雅士、附庸风雅之辈的推崇。

一脚踏进园内,迎面就是一片修长青翠竹林,这片竹林天天有人侍弄,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竟找不到一片枯黄。地上一方细土、栽上适季花草,展眼望去却见翠竹摇曳、静雅幽闭,令人神情一松,胸中再无浊气。

一行人随着一条卵石曲径缓步向里,雪白婉娗的女墙在竹林里起伏不定。九曲回廊绕树穿草,花香鸟语,耳边不时传来飘忽的古曲琴声,竟无半点寒冬的萧煞之气。

经过三重门,转过几道假山清池,迎面又是一片紫竹。穿过竹林,眼着豁然开朗,但见前面是一处好大的庭院。院中一亭,亭子顺着流水紫竹逶迤延续,翠竹纱纱、流水叮咚,真是亭在林中、林在水处,如仙境一般,看之便让人心旷神怡。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应该是此情此景的最佳写照了。

亭子很大,里面摆着三张桌子,众人入内分宾主坐下。邹靖轻轻一拍手,立时便有一队素衣女子端着瓜果菜蔬翩然而至。这些女子倒不是什么绝色,但个个眼似秋水、唇含软语,走起路来更如弱柳扶风,腰肢轻摆,浑身上下都溢满了散淡温婉。

徐诚忻背靠清池修竹、耳闻鸟语、鼻嗅花香,再看着一行如此养眼的翩跹妹子,先已经醉了。

邹靖打量了他一眼,面上微微一笑,焦付李青峰也是相对婉尔。

大家一起举起酒杯道:“徐大人乃当世豪杰,酒量必然不俗。下官等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请满饮此杯,请请请。”

徐诚忻大乐,笑道:“诸位大人客气了,本官虽凑巧立了点微末功劳,与诸位比起来却是惭愧得紧啊。这次代天子南下本应轻车简从、体恤地方,如此叨扰实是有些惶恐。不过,大家这么隆重,我再不领情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客气话就不说了,都在酒里,请”

一杯酒下肚,大家的气氛也更融洽了。邹靖适时道:“大人车马劳顿,待席毕便可在行辕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下官即命扬州地方呈上帐目供大人查验,如此可好”

徐诚忻随意摆了摆手,道:“行行行,这些事你看着办吧。”又道:“本官初次来扬州,早就听说这里不错,今天一见,果然不凡。到时还要请邹大人略略介绍一二,也好让我领教一下扬州的风貌。”

“这个不难,大人有此雅兴,下官岂敢推辞,责无旁货责无旁货”邹靖笑容满面。

李青峰等人也道:“下官等定会着力安排,让大人尽兴。”

“好,痛快。”徐诚忻兴致勃勃地举起杯,道:“那我满饮三杯,感谢诸位大人的盛情款待。”

接着,在坐的各位大人纷纷举杯来敬,余座的乡绅名流也不甘寂寞。徐诚忻来者不拒、左右逢源,酒虽清淡醇香却也喝得面红耳赤、飘飘欲仙。

一场酒下来,徐诚忻已经开始头重脚轻,只想赶紧找张床好好睡上一觉。邹靖等人早就准备着,一顶软轿将他送到钦差行辕。

送走了钦差大人,邹靖转身对焦付和李青山笑道:“依我看,主上是太过小心了。”

焦付也笑着说:“大人言之有理,这位徐诚忻大人久在京师,天子脚下自然不敢妄为。一到地方,本性就表露无遗了,我就怪了,天下哪有不啃骨头的狗儿,哈哈”

李青峰却并没有他们那么乐观,提醒道:“听闻这位徐大人入仕之前是位成功的商人,手里从不缺银子使。如今他又圣眷在握,有权又有钱,我们还得小心对付才是啊。”

“李通判多虑了。”焦付笑道:“人的欲望岂会有极限,他不缺钱、权,但他总会缺别的什么东西。待明日再稍加试探,然后我们投其所好,就不信他能不乖乖地听我们话”

邹靖听了手捋短须,连连点头。笑毕不忘关照一声:“话虽如此,但也得小心行事。让三司衙门再检查一下帐目,绝对不可有丝毫差错。还有明天所经路线都布署好,不该让他看到的东西绝不能出现。”

三人商定完毕即各自上轿,分头准备去了。

钦差的行辕并非官宅,而是扬州首富、盐商大户黄福的宅邸。这座宅子占地近十亩,里面假山楼台、小桥流水无一或缺,其布置又与“紫竹园”不同,处处显示出逼人的富贵气息。

这五十名士兵再加上若干役兵住在里面绰绰有余,除此之外,扬州知府焦付还派来了一队衙役为其看守门院。黄福也想得很周到,挑了些精干家丁、侍女、厨子送过来服侍钦差大人,可谓下足了功夫。

对于这位黄福,虽说他服务很周到,但徐诚忻却看他有些不舒服。只因他的名字与徐诚忻后世的仇人差一个字,只少了一个“鑫”,又都是为富不仁的有钱人。

这天晚上黄福进来想请一下安,徐诚忻见都懒得见他一面就把他打发走了,让这位扬州首富很是不平。

徐诚忻在床上躺着,外面却很是热闹,时不时的来个官吏、富商送来礼物。徐诚忻借口酒醉躲在屋里不出来,范斫又是个“闷葫芦”,就算他能说会道,依他的脾气也不会搭理他们的。剩下的只有刘武一人来担当这个大任了,也幸好他是官宦世家,套路倒也懂的。

只是来的人又多又杂,刚开始还让人分门别类记录下来。到后来烦了,将客人送走后就将东西往里屋一扔,一个时辰过后竟扔了满满一屋子。所收的礼物也五花八门,有古玩字画、金银珠宝、名贵药材,或直接一把银票。

刘武瞪着一屋子东西,暗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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