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冯志军抹了一把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潘景洲庄重敬礼。
获悉有一小股中国守军从自己让开的道路快速撤离白坡后,深感自己的苦口婆心和宅心仁厚起到效果的片山少将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对方如此识时务自然是件好事。但很快,片山少将就真的恼怒了。因为重新爬上山的日军再次遭到了旋风雪崩般的猛烈打击,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山坡上弹火依旧,一波波被打死的日军再次连滚带爬地摔下山来。
“八嘎”片山少将勃然大怒,“全体进攻踏平山包”
群魔乱舞的嗥叫声中,第5旅团的几千日军像蝗虫般从四面八方涌上山坡。
“弟兄们继续操鬼子的娘啊”潘景洲声嘶力竭地喊着,疯狂地扔着手榴弹。手榴弹告竭了后,残存的炮兵们将一箱箱的迫击炮弹和步兵炮弹运过来,用地上的石头磕掉尾部引信后掷向日军,或者直接把炮弹推下山滚入日军人群里。炮弹的威力大大超过手榴弹,一团团血雾肉雨在日军人群里不断绽放开,被炸成碎片的太阳旗破布般地混合着碎肉一起飞舞。
“弟兄们打得好”潘景洲大喊着。一发日军迫击炮弹呼啸而来,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尽管被震得眼冒金星,但潘景洲仍然在拼命呼喊着:“弟兄们继续打狠狠地打”
怒吼声持续不断,潘景洲又急忙喊道:“弟兄们都他妈的节省点弹药”
士兵们喊道:“团座我们用的是石头”
没有了弹药的士兵们奋勇地举起山坡上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块,狠狠地扔下去,砸得爬上来的日军皮开肉绽、头破血流。被石块砸中脑袋的日军扑倒在地,变形的钢盔下,花白色的脑浆缓缓地流出来。山坡上杀声震天。
日军的进攻再次被打退了下去。
潘景洲勉强站起身,他知道部队已经油尽灯枯了,不但没有了弹药,而且高强度的作战也让士兵们筋疲力尽、饥肠辘辘,随军携带的粮食一部分被吃光,剩下的都被日军的炮火给炸毁了。腹中空空如也的滋味让潘景洲嘴里酸水直冒,浑身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残余的士兵们也无不由于疲惫和饥饿两腿发软。刚才的战斗里,官兵们都在消耗着身体内最后的潜能,现在一休息放松下来,不但大汗淋漓,而且排山倒海般的饥饿让官兵们都感到了虚脱。
看着士兵们摇摇欲坠、疲软无力的样子,潘景洲知道如果没有吃的东西,日军下一波进攻展开后,士兵们根本没有力气战斗,只能瘫在地上等死。可是这白坡山上,根本就没有可以吃的东西,除了石头只有尸体潘景洲心头一震,他甚至都被自己近乎疯狂的想法给震惊了。但思索再三,他深深吸口气,拔出刺刀,走到了阵地边缘几具交相枕藉的日军尸体边。
在士兵们几乎是骇然惊恐的目光中,潘景洲用刺刀从容不迫地刺开其中一具日本兵尸体肋部,那是人的血库脾脏所在的位置。脾脏被刺开后,一股猩红色的液体犹如小溪般汩汩地流了出来,潘景洲近乎平静地用饭盒盛了满满一盒的人血。
望着神色各异的士兵们,潘景洲大笑道:“弟兄们,还记得师座教我们的那首满江红吗”他神色焕然,豪气干云地放声长啸着,“南京耻,犹未雪满洲恨,何时灭架战车,踏破富士山缺壮士饥餐东虏肉,笑谈渴饮倭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屠东京弟兄们笑谈渴饮倭奴血,就是现在”说着,潘景洲猛一仰头,将饭盒里的日本兵的人血一饮而尽。满嘴的血腥味让潘景洲一阵干呕,若不是他的身体此刻基本处于半脱水状态中,他能把胆汁都吐出来。
“给老子喝喝饱了这些东洋鬼子的血,继续操鬼子的娘去”潘景洲满嘴鲜血淋漓地怒视着身边的士兵们,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吸血鬼般狰狞可怖。
士兵们面面相觑。几个营长排长纷纷以身作则地拿着刺刀走向倒毙在阵地上的日军的死人堆:“师兄们给老子喝反正这些小日本又不是人就当是喝猪血好了”
士兵们的眼睛都红了。随后,阵地上几乎是群魔乱舞的场面。尽管喝人血这种事让人想起来就有些毛骨悚然。可是从构成成分上来看,血液这种含有盐分和多种有机物质的液体,无疑是人身上的精华所在,其营养价值确实比专业的营养水高很多倍。当然,干这种事的前提是神经要足够坚强。但阵地上的官兵们都是杀过人的,都是和死亡近距离接触过的,再加上腹中的饥饿感更加使得人的兽性超过了人性,因此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士兵们一起在干呕中“笑谈渴饮倭奴血”。
结束了这种近乎变态的能量补充后,士兵们的身上确实又充满的热量和力气。当再次进攻的日军密密麻麻扑上山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满嘴鲜血淋漓、犹如恶鬼般的守军。
“モンスター疯子”几个骇破苦胆的日本兵转身而逃。
“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白花花的刺刀在烈日下闪耀着神鬼皆惊的森然白光。
在最后关头,潘景洲动用了战役开始后一直关闭着的电台,给师部发去了最后的电报。
“师座,717团已经战至最后一人,我们来世再见。”
随后,潘景洲砸碎了电台,操起一把刀锋翻卷的大砍刀,怒雷般大吼:“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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