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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新世界 [贵志祐介 2376 字 2023-10-06

去町上回报。」

多久才有人来救援呢光想就浑身乏力。

我们在狭小的鸟笼中并肩静待时光流逝。

「牠还在看着我们。」

关进鸟笼快一个小时,哨兵还是用诡异的眼神打量我们,一旦视线对上就立刻回头,没多久又转头。

「别理牠,蠢老鼠一只。」觉的手环着我的腰。

「可是好像哎,你在干什么」我的后半句是在问觉。

「妳很紧张吧,我来安慰妳。」

觉试着在窄小空间中压上我,逆光让他的表情一片漆黑,双眼却炯炯有神。

「没关系,我来就好,觉别动。」

我的手掌贴在觉的胸前,觉静止了动作,心跳穿过t恤传到我的手掌。我露出微笑,缓缓地让他倒卧在地。我俯看觉,指节滑过他月光下苍白的脸庞。

觉陶醉地闭上眼睛,宛如家猫般乖巧地任凭摆布。

我捧起觉的脸颊,亲吻他的额头。觉埋入我的胸前。我的掌心和手指一路从脖子、胸膛、双臂、腋下,滑入下腹。

我们过去没什么机会如此亲密地接触彼此,虽然平时说话带刺,但感受得到背后挡不住的爱意。

他的阴茎相当硬挺了,我在性行为上仅有和女性的经验,不知如何取悦男性,我隔着牛仔裤来回抚摸,尽管布料厚实,但感受到温热的脉动。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先延后某些乐趣好了。我用指尖搔觉的大腿内侧和臀部,觉等不及了,将我的手按在某个部位。牛仔裤绷得太紧,我解开钮扣,稍微打开,见到鼓胀到几乎要被戳破的四角短裤。我再次抚摸男性最敏感的器官,这回隔一片薄布,清楚感受到形状和大小,宛如具有生命的生物,老实地对我的爱抚做出反应,可爱得像只宠物。

倏然间,我耳边响起拟蓑白的话。

「巴诺布猿的个体间产生高度紧张压力时,会以亲密的性接触来消解压力。不仅成年雄体与雌体间会发生性行为,同性与未成年个体间也会互相摩擦性器官,疑似性行为。巴诺布猿正是藉此预防斗争,维持团体秩序」

不对我们不是猴子

我猛摇头,驱散杂念。然而伦理规定对男女的性行为订下严格条件,内容近乎严格禁止,另一方面却奖励性交前的准性行为及同性的身体接触,这是为什么

「第一阶段是频繁进行肉体接触,包括握手、拥抱、吻颊。第二阶段是奖励幼儿期到青春期间的异性爱接触及同性爱接触,人类便可习惯透过疑似性行为的高潮来舒缓紧张的人际关系。第三阶段是成年人间的完全自由性爱。」

如果拟蓑白所言属实,一切都是为了维持社会运作

「怎么了」觉意识到我忽然停手,讶异地问。

「嗯对不起,没事。」

「换我来让妳舒服。」

听到我的道歉,觉抚摸着我的全身。

「啊等一下」

他以为自己的手技让我如同躺在天鹅绒般舒服滑顺,我却因为好痒而不住扭动。当我弓起身子时,一道视线投来,原来化鼠哨兵紧盯我们不放。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喜欢在亲密过程中被人直盯着看,习俗上见到他人在亲密接触时,理应移开视线,迅速离开。不过要是旁观者不是人类,自然不在此限。我在波崎沙丘与真理亚亲热时,瞬的爱犬昴也在一旁,我不清楚牠为何在那里。

可是化鼠的视线与昴不同,非常令人不悦。很明显地,牠不仅理解我们的行为意义,低贱的脑袋中更挂着卑劣丑陋的有色眼镜,淌着口水看得着迷。

我又停下动作,觉微微睁开眼。

「怎样了,别吊我胃口。」

「不是是牠。」我用眼神示意化鼠哨兵。

「别管牠不就好了」觉咋舌。

「我没办法。」

觉的兴致被打断,忿忿瞪着化鼠哨兵。

「碍事的浑球,真想整牠。」

「没咒力怎么整」

觉听出我语气中的嘲讽,板起脸来。

「人就算没有咒力也还有智慧啊。」

我想到恶毒的回应,但还是先别说好了。

「但我们束手无策啊。从这里构不到牠,牠又听不懂人话。」

觉似乎有了点子,眼神亮起来。我有不好的预感,默默看着他在背包圈找。

「你在找什么」

觉得意地掏出白色的水鸟蛋,不对,那是芒筑巢的假蛋。

「拿这个做什么」

如果砸破假蛋,里面就会弹出叫做「恶魔手掌」的陷阱,方圆两、三公尺会布满恶臭粪块。但完全没有杀伤力,顶多惹火对方。

「妳等着瞧。」

觉以高跪姿靠近鸟笼入口,拿着假蛋要递给化鼠哨兵。我们第一次向对方沟通,化鼠相当提防,挥舞着长枪警告。

「喂,别那么生气。你一直站着,肚子肯定饿了吧我这里有黄小鹭的蛋,很好吃哦。」

觉以亲切的语调表示毫无敌意,将手上的假蛋滚出刺蔓。化鼠哨兵看着滚动的假蛋,歪起头来,一阵犹豫后,牠一手拿枪,另一手灵活捡起假蛋。

「别傻了,化鼠怎么可能不知道假蛋」

「这样吗我看不一定。」觉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但充满信心。「牠们是最近从大陆来的外来种吧芒筑巢好像是关东东边的本土生物,牠们可能根本没见过。」

「就算没见过,顶多捏碎蛋,弄得一身大便,气个半死。除非像蛇一样呑整颗」

觉发出一声轻呼。我看往他的目光方向,化鼠哨兵抬起头来张开大嘴,将假蛋扔到嘴里。接下来的事太过残酷,实在不忍卒睹。我原想责怪觉何必做这么不人道的事,但他看起来明显比我受到更大的打击,我沉默以对。

化鼠哨兵动也不动,应该已经断气。牠连死前的悲鸣都发不出来,因此我们的犯行尙未被其它化鼠察觉。

「怎么办」我轻声问。若觉认为我优柔寡断,什么都要问,我想必会很不舒服,但当下只希望找到一条生路。

「只能逃走了。」觉低声回答。「如果牠们发现这家伙被杀,这次不会让我们活命。」

「该怎么逃」

我试图抓住粗壮的刺蔓,但一刺到手指便连忙缩回。就算做好血肉模糊的心理准备也很难挤出缝隙。

「用那个。」觉指着掉在尸体旁的长枪。手臂勉强可穿过刺蔓的空隙,觉将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握住肩带一端,对准长枪扔出背包。最初怎么扔都勾不到长枪,多丢几次,总算用背包勾到枪柄拉近这里。

「换我来。」

觉的手臂被刺蔓刺伤了,我想接手,但觉摇摇头,不断尝试。

「成功了」

好不容易弄到长枪,觉的手臂已经千疮百孔,染得一片血红。觉立刻模仿化鼠将我们关入鸟笼时的动作想用枪柄顶开刺蔓,但光靠一支长枪无法打开,至少两支交叉才做得到。

「没办法,用切的吧。」

觉试着切断刺蔓,没料到哨兵的长枪尖头是石器。球果队长的长枪明明是金属制的。

「再不快点要被发现了啊。」我紧张得忍不住动怒。

「一下就好了。」

觉一句抱怨都没说,拚命切着刺蔓。他拚命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平日只会吹牛、酸人,稍微被念两句就烧起火来反驳的他,我讶异不已。

幸好这柄枪尖不知道是用黑曜岩还是什么石头做的,出奇锐利,觉花两、三分钟便切开刺蔓,他想不能再多花时间了,直接用枪柄拨开刺蔓往外推出。

「快,从这里出去」

切开一条刺蔓后的空隙勉强可让我通过,我立刻爬出去。觉将背包从牢房递出来,然后自己钻出来。用枪柄将刺蔓往鸟笼推并不容易,幸好行得通,觉的身体比我宽一些,他的侧身又被刺蔓刮上两、三道,他浑身是伤,多这一点也没什么影响。我们压低身子窥探林道外状况,似乎有大批化鼠前往追捕瞬他们,眼前仅有两、三道背影,还有几只化鼠频繁出入巢穴。

gu903();「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