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要不要说出我父亲的下落”
木松源低声问道,冰冷双眸蒙上了一层血色,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莫英天实在无法承受这种断骨之痛,拼命点头,木松源伸手解了他的道,退到一边坐下,等待他的回答。
莫英天低声说道,“你的父亲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操琴师带走了他”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因为那强烈的断骨之痛让他无法承受。
木松源专注的看着他的双眼,在确定他没有撒谎后,面色有一瞬的失望,旋即寒声问道:“杀我母亲的人是何人,操琴师又是何人”
莫英天道:“杀你母亲的人戴着人皮面具,我并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是从他的武功招式中认出他的门派,当属少林,杀你母亲时用的就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力金刚指至于那个操琴师,我真的从未见过他,他一直都是坐在轿中的”
“少林”
木松源低声呢喃着,眸中血色更深了几分,猛地抬头看着莫英天,问道:“你能找到那个操琴师吗”
莫英天明白木松源为何这般问他,心念电转间,连连点头说道:“能能我能找到他”
岂料话还没说完,木松源就怒喝一声,“你在撒谎”血色双手按在他的肩头,用力一握,顿时剧烈帝痛袭来,莫英天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头一歪再度晕了过去。
木松源起身,退后一步,看着再次晕过去的莫英天,低声道:“你已无用,留着你也只是我的身份,那便去死吧”话音未落,血色右手已掐住了莫英天的脖子,生生将其举了起来,因全身骨骼碎了多半,此刻的莫英天浑身如面条一般瘫软,在他的手中微微晃动着。
咔。
一声脆响,木松源硬生生捏碎了莫英天的喉头和颈骨,一缕鲜血从莫英天的嘴角溢出。
“我要看看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木松源双目血红面容狰狞的低吼,左手握拳轰向莫英天的胸膛,生生打出一个血洞,一把握住莫英天的心脏,用力扯了出来,滚烫的心头热血喷了他一脸,却仅仅是让他更加愤怒。
手握着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木松源转向家乡所在的方位跪了下去,深深叩拜后,低声道:“妈妈,众家叔叔,这是第二笔债,你们都来收债吧”
遥祭之后,木松源起身,从放在床榻上的布包袱中拿出一套青布衫换掉身上的血衣,这才背好玄铁枪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雨已经停了,有阳光从云层中投射下来,在茂密的竹林中光影分明。
木松源仰面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阳光,眉头微皱,犹豫一下,便即认准方向,穿出竹林踏上官道,朝着福州城方向奔去。
第五章阳春白雪
福州城,南城门外,木松源仰头看着城门上那两个大字,冰冷双眸有一丝情绪波动,双拳紧握缩在袖中,发白的关节表明他此刻强自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数月前,他还是威远镖局的少镖头,轻裘快马来福州花费重金只为给爹爹寻一件喜欢的寿礼,可是今日再到福州,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威远镖局没了,妈妈惨死,爹爹下落不明,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双手染满血腥,追寻着仇人。
走进城,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只是木松源无心关注这些,拉着一个过路的客商询问巨鲸帮总舵所在,打听清楚后便径自背着枪向城北走去。
远离了热闹的街市,这一条街道十分的清静,连行人都很稀少,即便有,也是低着头缩着身子,快步走远。
街道尽头有一座府邸,恢弘气派,门顶匾额上写着巨鲸两个烫金大字。进门处,左右站着四名黑衫劲装大汉,满脸横肉膀大腰圆,手里皆抱着一口雪亮的宝刀,端的是凶神恶煞。
木松源缓缓走近,抬头看向朱红门内,但见一面影壁伫立在院中,挡住了视线,不由皱起了眉头,低声道:“这就是巨鲸帮的老巢不知爹爹在不在里面”
正当他胡思乱想间,守在门口的一名大汉指着他呵斥道:“小兔崽子你看什么看还不给大爷滚到一边去”
木松源闻言霍地转头看向那大汉,眸中冷芒闪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大汉见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青衫少年竟有不输于自己这等整日刀头舔血混饭吃的人所身具的浓烈杀气,不由心中一哆嗦,再看看那青衫少年背上背着的那一杆枪锋铮亮的长枪,当下便闭了嘴,强作镇定的挥挥手,道:“你你快走吧”
木松源理也不理,转身便走,在对街寻了一家客栈,特意要了正对着巨鲸帮总舵的临街房间。丢下一些散碎银两,打发了殷勤的小厮,木松源关紧房门,将正对着巨鲸帮的那扇窗户推开一点,监视着巨鲸帮总舵里的动静。
整整一下午,陆续有几波人进了巨鲸帮总舵,但却没人出来,木松源也不觉的枯燥,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直到黄昏时分,一骑出现在街道尽头,慢慢行近,但见马上端坐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面如冠玉,双眸之中精芒闪烁,显然身具深厚内功。门口的守卫一见来人都上前行礼,嘴里喊着帮主。
木松源精神一振,暗道:“这就是人称铁掌推山的巨鲸帮帮主余天霸么倒是长的人模狗样的”正说话间,余天霸已经翻身下马,将马缰交到一名大汉手中,沉声问道:“莫长老回来了吗”
“回帮主话,莫长老还未回来”
一名大汉抢着说道,面色三分恭敬七分讨好。余天霸点点头,道:“等他回来,你让他马上来见我”说罢背着手踱进院中。
“是”
那名大汉高声应道,目送余天霸的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方才牵着马从侧门进了院子。
gu903();木松源关上窗户,盘坐在床上,打开酒葫芦,喝了几口血酒,而后闭目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