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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得让步,罗斯。”卡里穆盯着他的眼睛陈恳道,“只有都各退一步,才能继续合作。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好吧。”罗斯举起手妥协。

“现在轮到清单了。”卡里穆扬了扬手里的纸张,顿时气氛有些凝固的房间再次活跃起来,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提出各种要求,内容大致都差不多:要求解除戒烟令,恢复家庭探视,不能再有无辜殴打犯人的事情等等。只有阿戴比斯提出完全恢复毒品交易的时候,其他四个人脑袋才冷静了些。

“不,毒品不是最重要的。”米格斯否决掉这一点,“我们必须只提出最紧要的,我们不能把格林他们逼得太紧。”

“没错。”奥兹目前最大的毒品贩子奥雷利也赞同,“毒品有得法子可以弄到,但是食物,我们不能没有食物。”

萨伊德点头,将刚写下的毒品划去,在下面写上“食物”。

另一边,汤姆回到宿舍的时候,汉尼拔已经进食完毕,正慢条斯理地用床单擦干净嘴上的鲜血,他的脚下血肉模糊的黛安女警躺在地板上轻轻,她的整张脸都已经被撕碎得不成样子。

汤姆皱着眉看见汉尼拔将擦过嘴沾了鲜血的床单抖开,铺在那可怜女人的身上,从脚一直到头部,最后只剩下一张凸出人形的白色床单在地面上颤抖,洁白床单的一脚是刺眼的艳色。

汉尼拔吃到了久违的食物心满意足,目前正处于心情最好的时候,见汤姆没有敲门直接无礼地推门进来也没有生气,反而主动问他:“怎么了”

汤姆拧着眉告诉他:“那个大提琴家尤金多宾斯快不行了,你要去看看吗”

“当然。”汉尼拔立刻朝外面走去,奥兹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艺术家,尤其是尤金的大提琴技巧实在不错,每天午后还会固定在餐厅里演奏,汉尼拔是他的忠实听众,现在一听自己唯一的音乐来源出了问题,比谁都要关心。之前有个黑人想要闯进神父雷的房间,将放在里面的尤金大提琴杂碎,还是汉尼拔提前告知狱警阻止了他。

犯人们私底下都说尤金成了汉尼拔这个老怪物的新宠,这个走好运的家伙在翡翠城里可以横着走了。

、22

汉尼拔赶到时,那个倒霉的大提琴手正躺在地面上,他前胸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而将他抬进宿舍防止被踩踏的是坐着轮椅的黑人,人称“万事通”的希尔,此时他正和旁边一个高个子黑人吵架,同时手足无措地将床单往尤金腹部的伤口上裹,那粗暴的手法简直是在加速提琴手的死亡。

汉尼拔恼火地让这两个蠢货让开,掀开床单迅速检查了一下伤口状况,希尔这时候才想起汉尼拔的医生身份,以及每次尤金演奏时,这个老人都会坐在下面闭目欣赏,他瞬间燃起新的希望,扑过去乞求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如果你有眼睛的话,就能看到我正在做这种努力,不是吗”汉尼拔一边手法熟练地给尤金做紧急处理,一边语速飞快地回答,又扭头朝呆站在旁边的傻大高个命令:“必须马上把他送出去。”

三个人都可以看到,虽然汉尼拔处理后上伤口不再流血,尤金依旧非常虚弱,似乎随时就会死去。

被汉尼拔命令的黑人一动不动,他惊慌失措地摇头推拒:“不,不要。他们不会放他出去的,他们会杀了我”

“如果你不去,我现在就能杀了你。”汉尼拔站起身,他的身高在这个监狱前是篮球明星的黑人面前显得很渺小,可是他的语气让希尔和黑人都齐齐打了个冷战。

黑人忍不住后退几步,马上改口:“好的好的,没问题”他在汉尼拔的指挥下将尤金小心地抱起,这个近乎昏迷的人此时连都很微弱。几人匆匆朝监狱铁门走去,那里已经被奥雷利,阿戴比斯和罗斯负责守卫。现在见他们抱着浑身是血的尤金立刻从坐着的地方跳起来拦住:“这是怎么回事”

希尔立刻说:“就像你们看到的,他需要治疗要把尤金送出去”

“萨伊德说一个都不能放出去。”罗斯冷酷地回绝了他,“现在把他放下,让他到一个角落腐烂发臭去吧。”

阿戴比斯还试图伸手去摸那些伤口,只是手还没碰到尤金就被汉尼拔抓住:“别碰。”

见汉尼拔站出来维护这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下,其中奥雷利反应最快,他把罗斯和阿戴比斯拉到一边:“怎么说,放他出去”

阿戴比斯不爽地揉着自己的手腕抽了口冷气:“妈的,老混蛋下手真重。”

罗斯犹豫道:“米格斯和萨伊德都不在。”

但是奥雷利两句话就说服了这两个人:“如果我们三个联合起来就是我们人多,不用征求他们的同意。只要我们联手,萨伊德就是我们的婊子”

阿戴比斯和罗斯对视一眼,扭头朝后面的手下大喊:“让他出去”

伤口再次开裂的尤金被送了出去,希尔擦掉自己的汗松了口气,连同他一起出去的还有那个高个黑人,他在一脚快踏出监狱大门时忽然回头对希尔说:“我们之后再见”

希尔肯定地朝他点头:“当然。”

其他犯人漠视着他们的告别,可是在这些人看不到的拐角处,抱着尤金的黑人刚出去就被两个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抓住,手腕扭在身后,黑人没管自己的手瞪着地上的尤金大叫:“快救他,他快死了”

回应他的只有警察冷漠的声音:“抓住一个,带他走。”

黑人被拖走了,他扭头去看地面上的尤金,没人上去治疗他,只有两个同样一身漆黑的警察上去把他拎起来,拷住手。眼泪瞬间充满他的眼眶,或许是兔死狐悲的伤感,又或许是最后的良心,他咬牙切齿地对拖着他的两个警察说:“你们这群冷血的混蛋,和里面的人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回答,只有迎面而来的警棍和随之而来全身上下的剧痛。

汉尼拔站在重新封好的大门前想了一会,突然说:“或许我们错了。”

“什么”希尔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听到他这句话又停了下来。

可是汉尼拔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汤姆正悠闲地躺在床上轻晃着腿,他摸着脖子上的那根链绳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显然心情不错,听见汉尼拔的脚步声他停了下来:“救到了吗”

汉尼拔眯起眼睛,露出很不愉快的表情:“我想没有。”

汤姆瞬间从床上坐起身:“怎么没送出去。”

“送出去了,但这才是关键。”汉尼拔走到水池边,将满手的鲜血洗掉,边洗边望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说:“我想警察们不会给他治疗的,这次你们做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