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妙娘便道:“老太君,您这几日用膳用的如何?身子可有哪里不舒坦的?我近来学做了一道雪蛤汤,您要是不嫌弃,我今日送来您这里。这百合雪蛤汤,最是润肺止咳、宁心安神、美容养颜。”
听到美容养颜这四个字,吴老太君直接乐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吃这个最好了,我老婆子哪里要养什么颜。我这个年纪,若是面皮上没点皱纹,岂不成了老妖怪了么?”
大家都纷纷笑了,这就是吴老太君,诙谐风趣。
但吴老太君还是很关心孙辈的,她嘱咐妙娘:“我这里伺候的人多,她们也都是可心人,你用心照顾晏哥儿就是。”
说完,吴老太君也同意嘱咐韩氏几句,韩氏也应是,还同吴老太君请求道:“说起来我那位六表妹年前嫁给了林状元,林状元同大爷是同年,关系一向亲近,如今亲上加亲,林夫人有了身子,大爷让明儿孙媳同他一起去林家。”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平日韩氏跟婆婆聂氏请示一下就成,但今日当着吴老太君的面提起。
吴老太君心下也嘀咕,她不免多问了几句:“这林状元年少有为,上次来府里,我也见过一次,听说他出身农门,却生而知之,实乃神童也。”
“正是如此,大爷和他相交也十分钦佩他的才学。”韩氏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就是个非常得体的贤内助。
一切如常,韩氏和以前并无二样。
妙娘说不出什么感觉,首先到了韩氏这个位置,要她和离是万万不可能的,揭穿程晷,掀出家丑,那她在程家地位就更是受到千夫所指了。但是妙娘提点她,原也不指望她如何,只要她心里好受些,错不在自己就好。
从吴老太君处请安回去,妙娘褪去大衣裳,换了身家常衫子,头上的金钗分心拿下来几根,清清爽爽的靠在榻上休息。
自从荷香嫁出去后,海棠就提拔成她身边的二等丫头,和橘香一起伺候她。
大丫头彩云琉璃却一时半会不会放出去,她们会是未来的管事娘子,同时她们身上也有任务,确保二奶奶能顺利生下儿子。因此荷香走不走,妙娘这里无关紧要,但彩云琉璃却不同了。
这二人是心腹,不能随意挪动。
彩云拧了热帕子替妙娘擦手脸,一边又道:“二奶奶,奴婢打听清楚了,大奶奶听闻食欲大增,似乎是一个不痛快,就吃的比寻常多些,还好她身边的嬷嬷尚且能劝阻一二,但这几日已经和平日一样的用膳了。”
看来自己的话,对她也不是没有触动,韩氏能够正常些,这也算是了了妙娘的心思了。
“嗯,三房那边呢?三婶病情如何了?”妙娘问道。
彩云摇头:“不算太好,这咳疾哪里是一时半会儿才能好的,每日都吃着药呢。不过,三太太虽然病着,但时三奶奶那里却依旧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是肯定的,皇甫氏的肚子大家都留心着,万一生下来的是儿子,那可是程家的嫡长孙啊。
程家暂时还挺平静的,妙娘也就放心了,中午歇息了一会儿,又见来喜过来道:“小的给二奶奶请安,二爷的一位好友宋恺宋举人携妻上门拜访,二爷说俩家有通家之好,让您也出去同他们见上一面。”
“好好好,他们可携孩子过来?”妙娘是知道宋恺的,其父乃翰林院掌院,宋恺之妻也是有名的胭脂虎。
来喜道:“一共有两位少爷一位小姐。”
她听完,便让顾成家的拿了玉佩作见面礼,自己则重新梳理了头发,换了身衣裳,略施粉黛,遂出去见客。
其实,这种登门拜访之事,应该是提前说了,妙娘好有所准备,但他们既然凑巧来了,程晏也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妙娘自然就更不必在意了。
因此,她含笑进来宴客厅,但见程晏面前站着一对年轻夫妇,男人看起来谦谦君子,言语中醇厚君子之风,女子生的形容算得上清秀,个头也不高,皮肤白皙,只是眉心中间略微有纵纹,看的出应该是时常发火,脾气算不得好。
一个照面,妙娘大概有了初步印象。
殊不知宋恺夫妻也是望过去几乎是愣在当场,但凡说一个人美,最多只多看几眼,听说谁有倾城倾国之色,也觉得不过是夸大。现在见到这程二奶奶,约莫才知晓,什么叫做真的倾国倾城之色了,但凡见了就忍不住痴迷其中,男女皆不例外。
程晏却是习以为常了,尤其是妙娘初嫁过来时,家中下人常常看的呆若木鸡,甚至连手中之事都能忘却。
“娘子,来,我与你介绍,这是吾之好友宋恺兄,这是宋兄之妻阴夫人。”
又见程晏对宋恺夫妻道:“这是内子顾氏。”
三人相互见礼,妙娘见阴氏的三个孩子,分别给了见面礼,阴氏笑着让丫鬟们代为收下,之后,妙娘引着阴氏和孩子们进后院。
因为程晏事先也没和妙娘通气,妙娘并不知晓宋恺夫妻上门为何,她和阴氏其实也不过是客气的聊几句,不知道阴氏来意意欲何为。
阴氏却也是颇有些忐忑,坦白说,她公公现在是翰林院掌院,翰林院中也是人才济济,如状元林寒哲,甲科头名程晷这些人哪个对宋学士不是毕恭毕敬。可阴氏和丈夫宋恺来此,却是为了自己的私事。
当然,这话也是由她丈夫去说,她和妙娘之间不会提这点。
但她也不得不和妙娘把关系处好,因为夸了妙娘好几句,妙娘神情却没什么波动,只道:“宋少夫人真是谬赞了。”
论养气的功夫,阴氏不如妙娘。
她几乎是坐立难安,说话直白,心事全部写在脸上,妙娘却是滴水不漏。
一直到前头说宋恺要走,阴氏才如释重负。
妙娘不由好奇的问程晏:“到底是何事?怎么你们谈了这么久,我和宋少夫人枯坐无聊的紧。”
程晏不以为然道:“阴氏之兄言语不当得罪了宫内的大铛,宋兄想让我们周旋一二。”
所谓大铛就是指宫内有权势的太监,比方说司礼监秉笔太监、随堂太监,及各监、司、局掌印太监。这些人日日伴在圣上身侧,因不是男人,很有些睚眦必究。
妙娘不意程家还认识这些人,但也释然,要不《出师表》中说宫中府中俱为一体。
“那你会帮她吗?”妙娘不由得问道。
程晏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者我看重的是宋兄的为人,这个忙我肯定会帮。”
他从袖袋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妙娘,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五千两算是友情价了,那阴氏之兄初来乍到,不知道京中遍地是贵人,居然敢惹宫里的太监,也是不要命了。
人家看在他是宋掌院的亲戚,只打了个半死,没真的充作反贼拿下就已经够给面子了。
妙娘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千两的银票,她错愕。
“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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