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守卫扫了一眼,毫不客气:“去了就知道。”
蔚茵扶着木栏站起,眼前一花,身子不由晃了晃。
“夫人。”槐妈妈唤了声,赶紧回来将人扶住。
蔚茵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怕是因为穆消的事,我过去看看。”
槐妈妈将人搀着走下阶梯,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夫人可小心些,走大路,看看能不能和别的夫人姑娘结个伴。”
还想再叮嘱一番,可又怕多说话反而让蔚茵更忧虑。现在府中乱,对于女子来说更是危机重重。昨日可不就有趁着搜房,而对女眷出手轻薄的人。
蔚茵点头,明白槐妈妈的担忧,随后一幅素淡模样出了院子。
路上并未见到其他穆家人,空空荡荡的,像是一座荒院。
蔚茵一脚踩在地上,松软的泥土上便留下一个脚印。
她不由慢了脚步,侧着脸张望去深处那偏僻的花墙方向。现在土软,那钥匙万不能被人踩出来,如今这样被他们细细搜查,找到是早晚的事。
“快走。”守卫不耐烦的催促道。
蔚茵抿唇,继而往前厅方向走去。
还有一段距离,她听见了女人凄厉的哭声,正是前厅。可是那声音不是穆消的姨娘,那声音是侯府夫人赵氏。
蔚茵僵在原地,头脑翁的一声炸开,在赵氏的哀嚎中听见两个字:明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前院,看到赵氏伏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哭得没了声调。
一片白布搭盖着,蒙住躺在地上那人的整个身体,全是湿透的。
蔚茵在赵氏身旁蹲下,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截满是伤痕的手腕从布下滑了出来,那张脸亦是血肉模糊,但依稀能辩出原来的俊朗面容。
“二郎!”赵氏趴在尸身上,一遍遍唤着小儿子。
“夫人,二哥他……”蔚茵扶住赵氏,对方瘫了一样靠在她身上,泣不成声。
“茵娘,二郎没了!”赵氏撕心裂肺,再难维持往昔的端庄。
蔚茵眼中滑落两行清泪,手颤巍巍伸出去,抓上那只不成样的手腕:“二哥怎么会……”
那手早就冰凉,好些的伤痕遍布,满是泥灰,明明那双手之前是拿笔的,作画书写。
泪眼朦胧中,蔚茵拿出帕子想为穆明詹擦拭干净。到底夫妻一场,他又是个整洁的人,怎能让他这样脏?
她仔细的擦着一根根手指,拇指,食指,中指……
蔚茵忽的怔了一怔,随后抬手用力拭去泪水,拿着手帕再去擦那手指。
庞稷一直站在旁边,手搭着腰间佩刀的把柄:“两位夫人认一下,这是不是二公子?”
赵氏这才抬头,眼中满是悲痛:“你们把二郎怎么了?”
这话一出,众人也就明白,尸首的确是穆明詹。
庞稷身形魁梧,声音洪亮:“二公子藏身在一队北戎商队,被发现后逃跑,中箭后摔下山崖。”
简单告知,他便对身后人挥手,士兵会意,大踏步上前抬起地上那卷草席。
“不准动他!”赵氏伸开双臂,护着尸首。是一个母亲最后对儿子的维护。
然而没有用,草席被抬走,赵氏被人一把推在地上,趴在那儿再起不来。
眼看着,尸首就要被抬出大门,蔚茵飞快追上去。
没人料想到她会这样做,所以当她从穆明詹身上拽下什么跑开时,众人才回神。
庞稷浓眉一锁,只得亲自带人去追。反正人跑不出去,一个姑娘家的也没多少气力。见到准备冲上去的虎牙军,他早早的摆手示意不要行动。
就这样,看着她边跑边哭,偶尔才上泥浆滑一脚。
“庞统领,由着她发什么疯,直接拖回去得了。”士兵更在旁边不耐烦的道。
庞稷瞅了人一眼,没说话。
就在昨晚,他大概知道了,傅元承一直在找的人就是这位侯府二少夫人。不就是现在死了丈夫伤心,倒不至于对她下狠手。跟上她,也是怕别的虎牙军不知道,继而伤了她。
果然,蔚茵好像是跑累了,蹲在几步外的泥地里,抱着身子缩成一团,轻轻抽泣。
庞稷看了一会儿,随后大步上去到了人前:“夫人,把东西交出来。”
蔚茵垂着头,手心紧紧攥起:“这是我的。”
她不给,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视而不见,反而往自己腰间藏去。
“若是夫人的,待我们查明,自然会归还。”庞稷道,多少有些烦躁,若是换了男人,他早就一脚踹上去。
蔚茵不语,双脚发僵,像是冻在那里。
庞稷又道:“太子有令,侯府内任何东西不能乱动,可疑物品必须收缴。”
蔚茵抬头,脸上尤带泪痕,讽刺一笑:“可疑?便是这一物什怎就可疑?”
说着,她扔出手中之物。庞稷反应迅速,一把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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