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沈毅录集,仿制画作(1 / 2)

展扬没想到吴瑜忽然来报威远伯府大少爷的案子,几句话送走了宁不易,展扬带着吴瑜一起进了衙门,一路到了后堂,郑白石和秦莞都在,展扬简单几句话将事情说了。

郑白石和秦莞都很是意外,便是一旁的张道士都一个劲儿的盯着吴瑜看,如今连环杀人案还没破,怎么又生出吴家大少爷的案子。

“上次我们去你们府上的时候,你说大少爷是离家出走。”秦莞疑惑的道,“只凭一个香囊,就能证明吴家大少爷出事了”

吴瑜面上微红,“前次郡主和郑大人去的时候,是我没想到这一点,可是这个香囊,乃是大哥的母亲留给他的,是他从来不离身的,香囊里面一般装着一点沉香,除非是沐浴或者在府中练武之类的大哥才会将香囊解下,极偶尔出门的时候回忘记,可大哥每次出远门,或者当天晚上不归家,势必都是带着香囊的,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要走,别的什么都能不带,这个香囊却是不可能不带”

“我们发现的宝匣,是大哥日常放发簪扳指等饰物的地方,当初大哥走后,他的房间我们一直没动,还是两年前,大哥的房间漏雨,眼看着好多东西都被淋湿了,我们这才将大哥的东西搬到了库房放着,当时没人打开宝匣看,可今日,大哥从前的一个小厮,如今做了府中管事的,在收拾库房的时候却发现了香囊,这才来禀明了我。”

“我和二哥商量了一下,二哥也觉得大哥不可能不带走香囊,然后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一日大哥是和父亲吵架之后离开的,当时是在正堂吵架,吵了之后大哥掉头就走,直接就出了府,他当时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便服,别的什么都没带”

郑白石道,“若三公子说的这般,既然是和威远伯吵架之后负气而走,忘记带香囊也是正常的,后来即便想起来,大公子也有可能拉不下脸回来,干脆不带了。”

吴瑜苦笑一下,“我大人说的当然也有可能,可大哥对这个香囊的看重我们整个府上都是知道的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奴婢不知道,将这个香囊拿去洗了,大哥气的当时就把那个奴婢发卖了出去,要说他拉不下脸回来也有可能,可当时好多人去外面找他,他让其他人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我大哥这个人,耽于享乐,要说一分钱不带就远走他乡,委实也让人咂舌,当年我们问过他所有的朋友,都说他未去借钱。”

吴瑜说着又是一叹,“其实这么多年,我们总觉得大哥出事了,可一直没有来正经报官,也是因为心底还存着一点希望的缘故,可这一次四弟出事,父亲躺在床上病重,便想借着这次的事来报案,让官府一并查证大哥的死,本来先前还在犹豫,可发现了这香囊,我和二哥都觉得不妥当,这才来了。”

吴瑜说了这么多,郑白石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已经四年了,查也是不好查的,眼下我们重点查四公子的案子,你这个案子我们尽力查。”

吴瑜呼出一口气去,“那就好,多谢郑大人了。”

郑白石点点头,吩咐展扬,“你带三公子去做个登记。”

展扬抬手一请,先带着吴瑜走了出去,二人一走,郑白石看着秦莞道,“这位威远伯府的大公子叫吴锦,也不是个好的,亲娘去的早,威远伯年轻的时候就不成器,自然教不好儿子,后来又娶了现在的夫人,大儿子和二儿子却也不服后娘的管了,这个老四,也是从小溺爱长大的,除了老三之外,其他三个都是一身坏毛病,偏偏老三不是威远伯亲生的。”

秦莞眉头微皱,四个儿子里面就老三一个是好的本来就已经很奇怪了,偏偏这个老三还不是亲生的,秦莞下意识觉得威远伯府有些诡异,却又一时分辨不出何处有异,目光一转,张道士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面上却是若有所思的。

秦莞便道,“道长觉得这个吴瑜如何”

张道士微微一笑,“这个三公子是个长寿的面相,不过这个人眼不露神眼尾下垂,是个心机手段暗藏的人,看他说话神态,也是个处事圆滑之人,刚才大人说威远伯家中只有一个三公子养得好,想必这位三公子用了不少心思。”

秦莞唇角微抿,郑白石也一时无言,勋贵人家的明争暗斗不输于朝堂,因为张道士说的这话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却也是十分有可能的推断。

这边厢,展扬带着吴瑜去登记了新案子,没多时展扬便又回了后堂,“这位三公子应该早点来报案才对,如今过了四年了,当初他来问的时候,也没说这么多话。”

当初吴家人只问了有没有发现疑似吴家大少爷的受害之人,却也没说他们推断吴家大少爷已经出事了,京城的衙门本就事务繁多,当时的知府大人自然不会想着主动立案。

张道士的话言犹在耳,郑白石和秦莞一时都没说话,张道士道,“大人,郡主,这地方我推断出来了,咱们要不要走一趟”

展扬还对昨日的事心有余悸,忙道,“郡主就不必去了,您先回侯府吧。”

昨日的事展扬也告知了郑白石,郑白石一听也十分赞同,秦莞见二人如此紧张叹了一声,只好道,“那也好,那我就先回去。”

秦莞离开府衙上了马车,张道士的话仍然还在她耳边回响。

大周的律法只及寻常百姓,一旦到了官场和皇家,律法便会遇到颇多阻碍,而威远伯家的大少爷拖了整整四年才来立案,谁知道中间又有什么阴谋算计

秦莞揉了揉额角,吴锦只是失踪案子,吴瑜这个却是杀人案,且死了四个人,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只可惜,宁不易帮忙画像也没有让凶手的轮廓清晰起来。

这边厢,张道士跟着展扬离开衙门,带着五六个衙差一起到了城南和城西交界之地,那地方有一片正在新建的民宅,展扬到的时候,正看到好些工匠在锯木头准备盖房子。

张道士便道,“这地方对着朱雀的井宿,不过这里到处都是刀具还不见石料,凶手应该不会在这里动手”

既然是石磨地狱,好歹得和石磨有些关联,这里遍地都是木头,石料早已打到了地基里,似乎和石磨地狱沾不上关系,然而展扬经过上一次,已经不敢再这么可能不可能的想了,当下让几个衙差去四周看看,很快,几个衙差回来禀明了周围的情况。

这一大片空地都是一位姓朱的富户家中的,这宅子也是朱家准备新盖起来的宅子,已经动工了一个月,地基都已经打好了。

按照张道士的推断,下一次杀人的时间乃是在明天晚上,展扬又自己去周围走了走,没多留的带着衙差们回了府衙,上一次守错了地方,这一次展扬不敢大意,除了第一处民宅极重之地,另外的废弃磨坊和盖房子的工地,都是极有可能被凶手利用之处。

展扬和郑白石禀明,几乎将整个府衙能动用的衙差全都动用了,在废弃的石磨坊和盖屋子的工地处布下了重防,只等第二日夜里凶手落网。

gu903();秦莞一大早就起身往安阳侯府去,岳琼已经离开京城,如今安阳侯府便只剩下了岳清和三位女眷,太长公主虽然到了这等年纪,儿子要去锦州,至少要年底才回,也不由得十分伤感,秦莞便去陪太长公主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