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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将首,军中应是等级分明军令如山才是,可一个将首没了军心又怎么能让一支军队变成所向披靡的狼虎之师赵元窿身为皇子能与这些兵将打成一片,这简单的饮酒戏闹中早就收服了这一颗颗单纯的心,也难怪他带兵打皇宫的时候,禁卫营上上下下全无一人反对,无一人惧怕,这些人是早就把命给了他啊。

放下皇子的架子,与这些市井粗人打成一片,互相笑骂,互相漫骂,在那些斯文人的眼里这是有辱身份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掉架子而在这些当兵的眼里,这个人已经值得把脑袋都砍给他了。杨术摇头的原因很简单,自己也做不到赵元窿这般的随和,能低微的与自己的兵任意的嬉闹。

赵元窿也是真切的把这些兵都当成了兄弟,他抱过去的那一坛酒是这桌上最好的竹叶青,自己都没舍得喝几口就做贼一样的抱了过去,可想而知他心里也是一直惦记着这些异姓兄弟,有好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想与他们分享。

那坛子好酒一过去就让这些武大粗都绿了眼,一人一口没一会就剩个空坛子了。尽管那边是不缺酒水的,但赵元窿依旧厚着脸皮往这边跑,一坛坛的好酒在他们的期待中源源不断的抱过去,看那嘿嘿乐的模样倒像个小偷小摸的谗吃鬼一样。

“哈哈”看着起王这率性的行径,杨术是忍不住赞许的大笑。比起朝堂上那一个个之呼者也的大官,他更欣赏赵元窿这种真本性的男人。

皇子之尊,却以兄弟相论,难怪他手下的这群兵肯为他卖命了,甚至是谋逆大罪加身也不皱一下眉头。

“四弟就是这心性,您可别见怪”容王在旁温和的笑着,慈祥的看着这弟弟今日的喜悦之色。

“不会,王兄莫要多滤”杨术摆手微笑,欣赏着这位皇子为人的可爱之处。

主位之上,二人小饮着,聊着些轻松点的话题,倒也不觉得吵闹。只是酒过半巡时,杨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王兄,杨术性子一向梗直,有些话还请不要见怪。”

“镇王掏心之言,愚兄哪会计较啊”容王眼神眯了一下,心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今日,若不是您登门的话,以杨术的性子断不会摆下这酒席,甚至杨术根本没必要去见起王这一面。”杨术神色一冷,难掩几分不悦:“起王当年带兵杀入宫内,说到底那是他自己的罪过,杨术持兵肃法自问是问心无愧。而他刚从天牢放出来我就摆酒宴请,在别人的眼内难免有致歉的下乘之嫌,王兄是心思玲珑之人,恐怕这是你早就料到的吧”

“镇王果然心思细腻”容王悄悄的看了一眼那边的热闹,回过头来叹息道:“愚兄谢过了,这酒宴一摆确实落了杨家的威风,愚兄不是没考虑过但一边是你,一边又是手足兄弟,愚兄很想让你们冰释前嫌,毕竟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杨术抿了口酒,神色淡漠,明显不信这看似无奈之言。

“你也看见了,我这四弟还有什么。”容王沉吟了一下,知道这套说辞说服不了杨术,最后还是无奈的叹息道:“他幼年从军,在京城可以说无根之萍一般眼下出了天牢除了这几个兵他还有什么,做兄长的不得不替他考虑一下,有了镇王的这一桌酒席,起码一些人暂时不敢对他抱有何妄想。”

“可笑,你怕温家报复”杨术冷笑了一声,这理由未免过于牵强了。

与其说这一顿摆是给赵元窿摆个威风,倒不如说是长他容王的脸面,杨门镇王出面宴请他和起王几杯酒的功夫而已,但这事会被那些有心之人不断的揣测,不断的揣测出各种让他们担忧的猜想。

“哎,为人兄者,我不得不替他考虑”容王一脸的无奈之色,看似情真意切一般。

以杨术的性子断不会去刻意的拉拢起王,更不可能因为当年杀了他的人去和他道歉。而赵元窿猛虎出笼也需要有一时的保障和让人不敢小觑的声望,在这当口上来看,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镇王无疑是上上的人选。

容王找上门的时候,杨术肯定嗤之以鼻。容王自然明白这位镇王爷性子高傲,怎么可能做那种损自己脸面的事,无奈之下只能以一些条件作为交换,杨术也是权衡再三才决定吃这个亏的。

顺天府在江南的活动如过江之鲤一般就没消停过,杨存做的那些龌龊事虽然很是隐秘,但总有疏忽的时候容王以此交换条件,将那些顺天府掌握的证据一一销毁,只为换得镇王府一时的庇佑先保住起王出狱后的安宁。

与二王的一斗,虽然是胜局大定,但难免有落人口舌的诟病不只杨存,就连啸国公和成国公也多少有些把柄被顺天府拿住了,容王一直隐忍不发,也是想留到关键时刻能把这些罪证换取更大的利益。

尽管这样的交易很是荒唐,但这时谁心里又没点小算计当年起王禁押天牢的时候,容王四下奔走救着他手下的那些心腹,无奈那时容王的势力不大,甚至远比不上杨术这个异姓王,在那当口上他也只能向镇王府求助

为了卖他这个人情,镇王府也出力救了不少的人。当时起王入狱,圣上明显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这些个边角上的小角色也就没人关心了。虽说是严惩不怠,但真没人敢为了这几十颗人头得罪朝廷上的两位王爷,所以这事虽然是动了特权违反了例律,但好歹这么多年没人追究过。

因为那时所有人的想法都很简单,起王这个正主都入了狱,犯那么大的事这辈子估计也出不来了,呆在天牢里除了等死外就只有发疯的下场,人们早已经漠视了这个皇之四子,又怎么可能有功夫去理睬他手下那些大兵。

但眼下的局势不同了,起王居然出了天牢,这可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当年他手下的心腹兵将有的叛了重罪,有的入矿为奴,按理说这会不是死了就应该是拘押着才对。而这会他们居然全都好好的活着,而且是在京城里自由行走,这肯定会被一些有心人注意到的。

倘若他们寻根问底的话,还有是蛛丝马迹可寻一但被他们坐实了当年是镇王和容王联手救出这批重犯的话,少不得有人上书朝廷抓住这个把柄就穷追不舍,到时两人都是百口莫辨,少不了一样枉法之罪。

这也是杨术最为头疼的,容王又必尝不是,这把柄要真被拿住的话,到时候根本没办法解释得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瞒天过海,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起王重夺兵势,只要他再次崛起的话,那即使温家也得顾忌着一但提起这事的后果,想必他们也不愿为了一桩子破事同时与三位王爷为敌。

起王眼下一无所有,要想重夺兵势又谈何容易在这时杨术保他一时安宁也是无奈之举,如果起王没保命的资本,那很容易会把事情也牵扯到杨家的身上。

容王收留这些武大粗倒也是个合适的买卖,养了这些人十多年也不花多少银子,一但起王有出狱的可能,那容王就等于对他们有着活命之恩,到时候还怕起王不感恩戴德的追随这位疼爱他至爱乌及乌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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