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她将门开了一条缝,在外偷偷地观看着,只见他背对着她,将自己脱得一丝不剩,然后,跳进了浴缸,还好,他还知道怎么洗澡,只是,他背膀上显露的骨头,以及肋骨根根能看得清楚,她心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又怕自己哭泣惊忧到了他,她只能不自禁地用手捣住了小口,以此阻此自己哭出声来。
楼下,偌大客厅隔壁的偏厅花房里,老夫人左手掐着一串佛珠,右手拿勺子舀着水,勺子微微倾斜,清凉的水就从勺口边缘倾泄而出,全数浇打在了一盆玉兰上,玉兰花天生娇贵,却也是她的最爱,她喜欢兰花的气节,有君子的优雅。
“妈,你找我”
门口处黄光一闪,一抹娇柔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倾国倾城的五官,眉目如画,满身珠光宝气,眉宇间却布满了忧愁。
“哼”老夫人扬手一挥,指尖的勺子就被她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勺子里的水飞溅而出,打湿了伊人的裙裾,甚至还溅到了她漂亮的脸颊上,可是,她却闪都未闪,估计那一勺如果是浇在了她脸上,她也不会亲躲,她觉得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你儿子得了心意病,你说咋办”
轰的一声,傅珍珠脑子翁翁作响,心意病何等难治,她心里最为清楚,最严重时,还可能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拿刀割自己的喉管,割到咽气为止。
在她的朋友圈子里,曾有这样的先例。
有一位贵夫人的女儿生病了,就是爱上了一个混黑道的男人,家里强烈反对,将她禁足,后来她就患了此症,最后,精神恍惚之时,拿刀割破了自己的喉管,割了自己脖子十几刀,死时惨不忍睹。
可是,医学上不是说,得这种病的多为女性,而且是20至30岁之间女性,为何她的儿子会患这种病
“妈,我”傅珍珠不知道是哪个儿生病了,而且,她不了解情况,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不要这样叫我,我担不起,在你十几年前弃我们而去后,我再也不是你的妈。”
老夫人冲着她发着脾气,每一次,只要骜政与骜煌两兄弟之间,有一个稍稍出了问题,她必定会找傅珍珠来,然后是一顿谴责。
骂得难听又刻薄,老夫人守寡多年,自然养成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性子,对下人有时候也十分苛求。
苛求到近乎完美,都活了七十余载,难道都不明白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么
傅珍珠毕竟做过骜家的媳妇儿,而且,当时,是自己弃了骜天啸去跟了玉书房,她与骜天啸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可是,并无一丝的感情,长大后,在长辈子们的大力搓合下,她嫁他似乎是水道渠成,所以,她嫁给了他,后来,她又选择了玉书记
“你说,怎么办”
老夫人把所有的错全归罪到傅珍珠身上,只因她在孙儿几岁时就弃他们而去,抛夫弃子的女人,这辈子骜老夫人最恨了。
傅珍珠嫌天啸没有出息,攀了玉书记那高枝儿,嫌她们骜家曾经穷酸,这是她心头永远的一根刺,只要这女人活着,这根刺就会经常晃动,让她撕心裂肺地疼痛着,而她每痛一次,都会把这份痛传递给这个女人。
现在,煌儿生病了,她自是把满肚子怨气再次发泄到傅珍珠身上。
傅珍珠已经酿成了大错,就只能呆在原地像个木偶般承受着老夫人的怒气,任她骂过够,侮辱过够。
老夫人骂累了,这才砸掉了那盆自己最心爱的兰花,冲着她火大地嘶吼:“煌儿交给你,如果他的病治不好,我没脸到泉下与他爷爷相见。”
老夫人佝偻着身子被刘嫂抚走了,玉夫人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花房里,看着满屋子被老夫人砸得乱七八糟的兰花发呆。
良久,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子,伸手去捡地下的兰花苗,恰在这时,一抹讥讽的声音从头顶辟下:“这样做,会弄脏玉夫人华贵的裙子,玉夫人,骜家再穷,佣人还请得起几个。”
扬首,玉夫人望着门口双手抱臂身着一身绿色军装,税利的眼神如柄利箭直穿她心喉,他的态度,他的奚落的散漫语调,一时间让她喉间充血,如喉管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居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双眼一红,泪水滴滴顺颊而淌
她可以忍受老夫人的疾言厉声的嘶吼,咆哮,谩骂,却无法面对冰若冰霜儿子的讥讽,如果是骜煌也就算了,至少,她已经习惯了,可是,这一次是骜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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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原来,口口声声爱她入魂的老公早已与她生出了一个四岁大的私生女
那一刻,梦碎。
、第59章骜煌病发精彩
在她心里,骜政一向最听话,可这一次,居然用话讥讽她,傅珍珠心里难受极了。
“政儿,我”
战战兢兢地喊。
“玉夫人,你这样称呼不合适吧。”
“你应该称呼我骜先生。”
冷漠疏离的脸孔,冷漠无情的话语,把她们的关系一下子就扯开了十万八千里。
他明明是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他的身体里明明流淌着她的血液,她们曾经共用一个身体,可是,如今,他却让她喊他骜先生。
多么普通而又陌生的称呼。
这称呼傅珍珠接受不了,骜政,她的亲儿啊
gu903();“玉夫人,即然都迈出了骜家这道大门槛了,如果是我,是决计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