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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字一句如一柄锋利的利箭,猎人拉弓,再百里穿肠,准确无语地射穿她喉咙,让她痛到哽咽,喉管破碎,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一张玉容白到几透明,没有一丝的血色。

是呵,即然都跨出了骜家的大门,她又何再回来自取其辱,只是,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一直挂在骜家,她没办法做到视骜家人,视骜家事为无物。

“政儿我,煌儿病了所以,我回来看一看他。”

声线颤抖,在儿子面前,她是那么渺小卑微,只因,她把他生下来,不到四岁就弃他们而去,只因,她生了他,而没养育他们,这是她人生中永远的错误。

“没有那个必要,玉夫人,当初你绝情离开,今日你又上门来关心骜煌的病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假惺惺的成份在内,这么多年了,荣辱与共,在我们的成长历程中,你都没扮演母亲的角色,在我心中,我妈早死了,早已经不存在了,我相信骜煌也与我一样。”

“政儿”

起初,她以为政儿会理解自己的苦衷,会比煌儿懂事一些,没想,他们兄弟俩都一个样,都在记恨着她当年的抛弃,也是,她走的那一年,他们不过才刚满四岁,刚吃过四岁的生日蛋糕。

“你走吧”

“政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怨我从小就抛弃了你们,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你说,我洗耳恭听。”

骜政也并非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他与普天下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希冀着能得到母亲的关爱与温暖,可是,在他与骜煌的成长岁月中,母亲的角色始终缺席,而每每他们生病了,总是奶奶不眠不休守在他们病塌前,献上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料,他们的母亲有等同于没有。

“我”

傅珍珠红唇掀动了几下,最终是没有说出口,几番思量,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即然都恨了,那就恨到底吧,在两个儿子心目中,她就是一个坏女人,贱女人,为了攀龙附凤,为了玉书记的权势,而抛弃了当时深陷低谷,生意做得一败涂地的骜天啸,他们的老爸。

所以,他们恨她入骨,每每想到他们冰冷的脸孔,无情的话语,她都夜夜未能寐。

“说不出来是吧因为,你根本是为自己当年的虚伪嘴脸找借口,你也怨我们不是,你说,如果当初你不嫁入骜家,或许也不会生下我们俩个祸害,如果你不嫁入骜家,就不会有今日这些事儿。”

即然生了他们,就应该负责到底,她是一个女人,应当最清楚没有母亲,对孩子来说是一种多么大地伤害。

不能忍受儿子这样的指责,他们可以指责她狠心无情,却不能认为她不要他们,而且是故意不要他们。

“政儿,请你不要这样说妈妈,我是爱你们的,你应该知道,我与你父亲没有感情,我们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可是,他并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痛苦的,他是一个明理的人,他可以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即然不爱,当初,在未婚前,你就应当反驳这段婚姻。”

“你知道我的父亲,也就是你外公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我那时只有十几岁,胆子小,又涉世未深。”

尽管当时情况是如此,总之,她抛弃亲子,去追寻自己的幸福那就是一种无法改变,无法弥补的过错。

“这些恐怕都是你的借口,玉夫人,你到风光了,是z市人人尊敬,锦衣玉食的玉夫人,每一次,玉麒麟带着你去出差,每每看到关于你们的报道,我是恨不得将那报纸揉碎。”

如果当年她反驳了,不愿嫁入骜家,恐怕今日就不会有骜煌不治之症。

许多事,有前因必定有后果,他的母亲傅珍珠与爸是近亲结婚,她的懦弱害了煌儿一生。

“如果骜煌治不好,我定让你偿命。”

他说得十分狠绝,双眼直射出怨恨的光芒,似乎,站在他面前我见犹怜,楚楚动人,风韵犹存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敌人

“骜煌的病是因你而起,如果他治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玉夫人。”

以前的骜政明理,懂事,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在骜家,自小没有娘的照顾,他又比骜煌大,所以,他显得比骜煌更加成熟,以前见到她虽然不啃声,但,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怨恨,这一点上,到是骜煌,每次见到了她,都是疾言厉声,说的话难听极了,甚至经常在公众场合让她与玉麒麟下不来台,她一直将骜煌当孩子看待。

原来恨她最深的是骜政,是她的政儿,他只是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并不代表不恨。

今天他把话说得如此绝决,丝毫都没任何转寰的余地,他恨她,恨她在骜家最艰难的时刻,将他们遗弃,恨她生下他们,让煌儿得了心意症,以前,就曾有人预言,说她嫁入骜家,与骜天啸结婚属于是近亲,生出来的孩子不是聋子就是哑巴,或者是其他的残疾,没想这些都不是,煌儿得了心意病,虽然是唯心之说,但,她却痛不欲生,这是她酿制的苦果,也是骜傅两家当时联姻的苦果,她的父母双双不在人世,而这个苦果,只因她当年对不起骜家,所以,只能让她来承受一切的悲。

对于骜家来说,虽是唯心之说,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是骜家的千古罪人。

骜政撂下狠话,踩踏着军靴,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离开,他高大的身躯,冷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她泪水涟涟的视野中,喉咙一阵哽咽,伸出手,想阻此儿子离去的步伐,可是,吹绕过她指尖的,只有冰冷的风儿。

骜政,骜煌,这对双胞胎兄弟,是她心底最深刺骨的痛。

煌儿的病,她要负全部责任,因为她当年嫁了骜天啸,因为,骜天啸是她的表哥,嫡嫡亲的表哥,而骜老夫人是她的姑母,近亲结婚也就导致了煌儿今日的病,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愤怒,骜政才撕破脸恶言相向。

她心里有苦,这苦已经深埋了好多年,可是,这苦她没法向人诉说,心中有泪,却哭不出来,当初她狠心弃他们而去,现在,她就算是痛哭失色,哭得肝肠寸断也没人能同情她,原谅她。

头昏昏沉沉的,感觉脚像是踩在了棉团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下都感觉如刀尖刺在了美人鱼的脚趾上,每走一步,就看到了自己心正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汁,那汁红得那么浓,那么鲜艳,刺得她眼瞳一阵紧缩。

她是怎么走骜府的,记不清了,总之,她没有打车,是一步一步走回玉家的,回家时,侍候她的小兰姑娘正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见她归来,小兰脸露喜色,急切跑到门边迎接:“夫人,你可回来了,你不见了,书房派了好多人去寻找,此时,正在楼上书房发脾气呢。”

“呃”

她淡淡地回应,心口很疼,她没办法向一个丫环说太多,毕竟,所有的事都是她的私事儿,玉麒麟是公众人物,她不想让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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