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有灵力的武器范溯如获珍宝,聚浑身内力运于剑上,那剑也像心领神会一般,自身金光万丈,已然超越了火把的亮度,有如太阳般炽热,晃得黄诗若睁不开眼只能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待到她能看清的时候,石门已经被劈开她被范溯异常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和他开口说话,眼前这个石破天惊的人,自己以前居然完全不认识
“你你这这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啊”黄诗若被骇得气息不顺,说话都不能连贯了。
“诗若对不起我”范溯真心觉得很愧疚,隐瞒了这么久,全因刚刚自己一时冲动,闹得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不过现在实话实说,也许还能求得黄诗若的原谅:“我也是害怕你爷爷对我有偏见,才只能隐瞒的希望你原谅我吧”
“什么都不要说了”黄诗若既愤怒又伤心,她斩钉截铁的说:“瞒着我爷爷也就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范溯自知理亏,无言以对,一面准备接受她狂风暴雨般的责备,一面想办法安慰她让她不要生气。
“我爷爷一身武艺,却都不肯教给我,只让我一门心思去练弓箭,从来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而范哥哥你,居然也有这么好的武艺,为什么要一直装病为什么连你也不愿意教我为什么好啊,你们都不教我,你们都嫌我是女儿身,是瞧不起我吗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如你们了”黄诗若小嘴一嘟,双手抱胸,侧过身去,不理范溯。
情形急转,范溯却是哭笑不得,只能挑些软话哄她开心,可是黄诗若不依不饶,没法子,范溯只能说:“我这一身武功都是机缘巧合学到的,一时半刻也没法和你说明白,如果你现在要是不愿意跟我出去的话呢,留下来陪这堆白骨解解闷,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听到“白骨”两字,黄诗若浑身鸡皮疙瘩,有如士兵接到命令,齐刷刷腾的站立起来,她二话不说抢在范溯前面大步前进,走了几步感觉不对,迟疑了下又退回来躲到范溯身后,推着他,让他去打头阵。范溯只是摇头暗笑,却又无可奈何,对黄诗若这么个顽皮任性的妹妹也只能听之任之。
山洞曲折,七拐八拐但也最终有个尽头;故事跌宕,三起三落,也最终有个结局。看到远处碗口大点亮光,欣喜若狂的二人奔跑着去抢先迎接谷外世界的第一缕阳光。范溯心中除去高兴之外,不免有些疑虑: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我所认识的世界了,我还能再找到丁公子他们么
洞口狭窄,人匍匐勉强能够通过,历尽艰辛,走出山洞,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半山腰上,放眼望去,鸟瞰这广袤平原,脚下洪阳城犹如沙盘模型一般“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二人振臂高呼,庆祝自己人生中的伟大转折。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黄诗若从未见过这般旖旎的风光,她兴奋的一把抱住范溯,又哭又笑。重返人类社会,范溯有如刑满释放的囚徒,既渴望自由,又对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倍感畏惧。
他们飞奔来到山下,望着雄伟恢弘的城门不禁赞叹出声来。漫步城中,洪阳城远比澎城更加繁华,车水马龙,忙忙碌碌,欢声笑语,歌舞升平。二人有说有笑,毫不顾忌旁人的指指点点,更没察觉到夕阳已经从玫红色,变成了紫红色。直到二人来到一家酒馆门前,里面佳肴诱人的香气勾得二人肚子咕咕作响,他们才想爷爷还在迷雾谷中等着他们回去呢。
他们在门口稍一徘徊犹豫,便听到里面有人再叫骂。范溯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便好奇向里面张望。果然不出所料,店里面几个伙计围着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还有人想要动手。范溯箭步上前,拦了下来,仔细一瞧那个醉醺醺的男人,长发遮脸,酒糟鼻子,带了个异常抢眼的酒红色葫芦。
“啊恩人”范溯不禁惊呼出声来。
那醉汉却暗暗做了个让他收声的手势,嘻嘻哈哈,痴痴呆呆,继续装疯卖傻。
那几个店小二看着这一男一女手里拿着长剑劲弓的,自知来者不善,却又不甘示弱道:“怎地你们还想替这个吃霸王餐的酒鬼强出头不是欺负我们小店心善我们就不应该让这个渣滓跨进店门”
范溯以礼相待:“几位,得饶人处且饶人”
店小二拒不退步:“怎么我饶了他,谁饶了我啊要不这账你买”
“我”范溯当真是身无分文,银子这种支撑人类社会运转的必需品,在与世隔绝的迷雾谷中,自然是根本就见不到的。他当然知道是此刻帮这酒鬼肯定是理亏,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去受这些无端的皮肉之苦。
黄诗若看范溯左右为难,便在一旁搭腔道:“范哥哥,你别理这个疯子了,我看他还挺愿意别人打他的呢。”
醉汉转过身来,挤眉弄眼,笑脸道:“你身边的这个小妹妹可比你聪明多了,挨人家一顿揍,能换来一顿饱饭,我也值了,再说凭他们那些花拳绣腿,打我不痛不痒的”
那几个店小二听他这么一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抡圆了拳头就要揍扁这个口出狂言的醉鬼。情急之下,范溯心头一横,忖思道:我今天无奈何也只能蛮不讲理一次,断然不能让他们伤了我的恩人。
长剑一举,护住醉汉,范溯冷声道:“你们也不要逼我,还是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声音虽低,但依旧有如龙吟,震彻人心。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忽听得店小二身后一人高喊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老子这撒泼耍野”
众人闪开,一壮汉手持菜刀,来势汹汹,走到面前,用锐利的菜刀指着范溯说道:“就是你,吃霸王餐还有理了你”
范溯歉然,却又当真无奈:“在下也不想,实在逼于无奈,您就多多包涵吧。”
那醉汉在旁嬉笑看着,好像和自己毫无关系似的,抽冷子添油加醋道:“还和他客气啥,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