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叹气,却也不答话,低下头,不再看范溯,范溯暗觉不妙,恐是他有事难言,便开口劝解道:“余老前辈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解决,我范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唉范少侠的心意,老夫心领了”余承恩叹了口气,继而缓缓说道:“说来话长我三弟他唉染病去了”
“病难不成还是上次那个腹泻之疾”
“正是”余承恩道:“我与鲁虎为他治病花光了所有盘缠,找的还是最好的名医,哪想到三弟他最后还是”
范溯心中八成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这难道是药的问题”
当年范溯和丁天羽在南戚国的融城偶遇余承恩、鲁虎、唐景,在酒馆里,范溯和丁天羽就瞧出医生为唐景所开药方有些蹊跷,但其中端倪,他们二人毕竟并非医生,却也不能冒然确认,就因为不敢公然挑战权威,所以范溯与丁天羽当时并没有声张。如今看来,他们当年在无意之间的不作为,却酿成错事,害的唐景枉送了性命
范溯有些愧疚,不过逝者已矣,即便他再怎样后悔,木已成舟,他也无法挽回。
年迈的余承恩又接着说道:“我二弟鲁虎也认定是药有问题,他发誓要去屠光那大夫一家老小。可我们在南戚国本就是些个外人,做事更是要遵纪守法,又怎敢随意杀人几经劝慰,他拗不过我,便依了我的主张,写了状纸去告官。哪成想那家大夫所请的状师滑如泥鳅,说来说去,竟是我们的不对,唉我二弟的脾气,范少侠你也是知道的”
范溯道:“鲁虎兄弟刚正不阿身在南朝,难免怕不是他”
余承恩激愤难当,兀的咳嗽起来:“鲁虎一怒之下当庭杀了那个状师,我二人杀破重围,奔逃出城。本想着回北朝躲一躲,可就因我们是南朝的通缉犯,景州城的守卫不让我们入城。无奈我二人只能如老鼠般在边境藏匿,一日不慎被南戚国官兵包围,我二弟为了救我,他”
余承恩苍老的嗓音有些哽咽,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期间事情,范溯已经能猜到八九。范溯也不禁为其叹惋,无论怎么说,范溯闯荡江湖这么久,与他三兄弟始终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番五次接触下来,虽不至于莫逆至交,但是也算是好友了,如今好友惨淡,他怎能不伤感
“鲁虎去了之后,我四处躲藏,有时扮成乞丐,有时混进商队,这才蒙混回到北朝我三人虽为异姓兄弟,可是情同手足,出生入死。再看现在”余承恩手抚着一个暗色的漆木盒子,凄然说道:“我只想要带他们两个回家,将他们好好安葬,落叶总要归根”
“既然余前辈暂时无处落脚,不如这样,同我们一道参军入伍、保家卫国如何”
余承恩愀然道:“我都这把年纪了疲了倦了,不愿再战了。我打算回到老家,安然等死”
范溯有些惋惜:“也罢人各有志”
“范少侠莫要误会,并非是因了你提参军我才用退隐来搪塞拒绝的。几个月前耿忠曾经找过我们三兄弟,拉我们入伙,我断然将其拒绝了,其实我在那时,就已经萌生退隐之意了”
“耿忠”藏在石头缝中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忆突然涌上头来,范溯惊道:“他究竟是谁”
余承恩被范溯的变化吓了一跳,思索着说道:“我与耿忠只是有一面之缘,当时他拉我入伙,并未说是何事,可是我现在想来,他八成是在运营暗杀团伙,不过江湖之中暗杀组织也是有的,可是全都不若他们这般鬼怪神秘哎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在盟台刺杀南朝皇帝的庄武律,就是他的手下嗯这样推测起来,这个耿忠当真很危险啊,他这般招兵买马,莫不是要颠覆政权”
范溯心中一悸,诗若妹妹听令于这样一个幕后黑手,她当真身处危险啊
范溯急忙追问道:“那余前辈可知道耿忠现在何处我如何能找到他”
“范少侠你找他我觉得他做事诡异隐蔽,还是少与他有瓜葛为妙。自从那次我们三兄弟和他偶遇之后,再就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余承恩摇头自愧叹道:“唉我真是老的不中用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范溯难免惆怅茫然,他不甘心,想要刨根问底打听更多细节,刚欲开口追问,正在此时,身后的车队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唯听得守门士官厉声禀道:“夏将军,箱子中藏的这个女孩是谁”
范溯循声望去,只见守门士官熊爪正抓住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少女年轻貌美,这股子青春浪漫的劲,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了在迷雾谷初识黄诗若的情景。
少女身姿曼妙,不住的扭动,想要挣脱士官的束缚,她生得一副娃娃脸,两颗明眸不住的闪着,齐刘海儿,两条小辫自然下垂,她小鼻子小嘴巴甚是可爱,再加上她撒娇的表情,更是让人惜喜。顽皮的她,真好似那小小玉兔成精,惹的人不禁想把她搂入怀中。
夏澈只一眼便认出这位顽皮少女,脱口惊道:“灵儿休得胡闹你怎么会在这里”
外篇十三
外篇十三
“沈妹你何必这般哀愁”
“”
“这次失手全是因为范溯那小子沈妹莫要闷闷不乐,我们重整旗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
“沈妹你别不开心了你若是有一点伤心,我心中便会如刀割般万倍的难过啊”
“耿忠,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若我耿忠对你之心有二,他日必受五马分尸之酷刑”
“够了,不用说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