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直接说了三升,估计这天下无人能做到。
崔湜心中虽然如此想来,可还得配合聂无双把这场戏演好。
“若此酒真像你说得这般,那我便买上两百升”崔湜豪气道。
听崔湜如此说来,人群中顿时喧腾起来:两百升要两万贯钱,这人是谁竟会如此富有。
崔湜丝毫不在意围观众人的赞叹,而是转头对身边的梁德全询问道:“梁刺史,不知潞州可有善饮者能否请来为我验证一番”
“梁德全笑道:“何须去请,您身边便有一位”
“哦没想道梁刺史你”崔湜大喜道。
梁德全赶忙摆手道:“崔侍郎,您误会了我可没此能耐,我说的是施司马,论起饮酒潞州无出施司马左右者。”
“太好了,施司马可否为我验证此酒”崔湜向一旁的潞州司马施敬之征询道。
施敬之长的腰肥脸大,脸上的肉堆得像“油团”,
往脖子下“溜”,脖子又粗又短,一层盖一层,就像叠叠的浪,看起来像一个慈眉善目的“弥勒佛”。他见吏部侍郎向自己请求试酒,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施敬之最多可以饮十升酒,这种酒量别说在潞州,就是放眼长安也鲜逢对手,三升酒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崔侍郎,您放心,我会让酒坊掌柜乖乖地把这酒全送给您”
施敬之的话勾起了围观之人的兴趣,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人酒之斗的结果。
聂氏酒坊的门前立起一张胡桌,上面放着三个精美的酒罐和六只瓷碗。
“施司马,这每一个罐中都装有一升酒,可否需要称量称量”聂无双向施敬之询问道。
“不用”施敬之常年喝酒,用眼一瞟便知罐内能装多少酒。
聂无双将三个罐中的酒缓缓倒入六个瓷碗当中,碗中之酒清澈无比,众人哪见过如此之酒,不由赞叹上古珍酒果然名不虚传。随着酒香四处溢开,不少人肚中的酒虫已被勾出。
“施司马,请”聂无双退到了一旁。
施敬之也从未见过清澈如水之酒,他走到桌前,缓缓将碗端到嘴边。众人屏住呼吸,齐刷刷将目光投身向施敬之身上。
只见施敬之一扬脖便将酒喝入肚中,抹了一把嘴大吼道:“好酒”
众人不由为施敬之喝起彩来。
施敬之也不停顿,又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第三碗。
第四碗。
第一百二十四章仗义的崔湜
当施敬之端起第五碗的时候,崔湜心中不由打起鼓来:没想到这厮如此能喝,两升酒下肚竟像没事人一般。他不由有些担忧,抬眼看向聂无双,却见聂无双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
施敬之喝第五碗酒的时候,远没有第一碗那么洒脱了,就连围观之人也能看得出他咽酒之艰难。
终于,一股酒箭从施敬之的口中喷出,他一头栽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让全场鸦雀无声。
崔湜拍手道:“果真是好酒聂掌柜,我这就买下二百罐”
“此酒价格不菲,不知客官”聂无双有些犹豫道。
“你是怕我出不起钱我堂堂的吏部侍郎岂会赖你的酒钱”崔湜颇有些不快。
“您是崔湜崔侍郎”聂无双有些激动。
“正是,你认识在下”
“哦,不不不,我只是听闻崔侍郎您的墨宝绝世无双。若是您能为这酒留个字,二百罐酒我以半价售于崔侍郎”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笔墨伺候”崔湜豪兴大发。
不一会,洋洋数百字的上古珍酒赋便跃然纸上。
聂无双如获至宝般接过崔湜的题字,不经意地问道:“崔侍郎,不知你为何要这许多酒”
“你有所不知,此次来潞州公干,皇帝陛下专门派了一百名右龙武军的将士随同。弟兄们辛苦一场,难道不该每人送一罐酒以示谢意吗”
聂无双点头道:“崔侍郎仁义,这是应该的”
崔湜接着说道:“遇此好酒难道不该让皇帝陛下也尝尝除此之外,还有亲王公主、朝中同僚、亲朋好友不都得尝尝我还担心这酒不够分的呢”
聂无双眼珠一转:“既是如此,崔侍郎这二百罐酒我一文钱也不收,另外再送崔侍郎一百罐酒。”
“这如何使得”崔湜连忙摆手。
“崔侍郎你定要收下这酒,收下了便是帮了我”
“此话算讲”
“崔侍郎且听我说,须知这酒好也怕巷子深,潞州与长安相比乃是偏僻之地,我这酒虽好,可能识得此酒之人却并不多。但崔侍郎能把这酒带到长安,那就大不一样了,若天下人知道上古珍酒被皇亲贵族和朝庭官员所青睐,岂不都趋之若鹜,我这酒想不赚钱都难了。故而崔侍郎万万莫要推辞,你拿了这酒便是帮了我了”
崔湜听罢便坦然了,他笑道:“若是如此,我便收下你的酒了。”
说罢,崔湜差人装了酒便离去了。
当天晚上,梁德全设宴为崔湜饯行,因为崔湜明日便要回长安了。
酒过三巡,崔湜对梁德全道:“梁刺史,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崔侍郎,有事您直接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然会全力以赴”崔湜难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梁德全怎会拒绝。
“我在潞州的几家产业中入了份子,希望梁刺史高抬贵手,不要为难这几家产业,如何”
梁德全愣住了,崔湜来潞州何璐铭仅十数日,没想到就有这等好事,难怪自己送他的钱他一文也没有要。
“不仅是我,临淄王在其中也有份子”崔湜又补充了一句。
梁德全一听便明白了,这肯定是李隆基在其中为崔湜牵的线。既然崔湜提出来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了,这对梁德全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笑道:“崔侍郎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都有哪几家产业”
崔湜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梁德全:“你自己看吧,都在上面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