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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趁着这大好良机削弱永宇一脉之势了。

二人心中都有些计较,眼神也是一触即分,并未教旁人看出什么端倪。

出了重华殿,姬宸歆的面色愈发疲惫,似是一阵风便能把他吹倒。

姬明礼叹了口气,将人扶住,道:“我都不在意了,你还是放不下。”

姬宸歆叹道:“因我之故,教你断了子嗣,再听那幕后黑手耀武扬威地谈什么贸易,我哪里还忍得住。”

姬明礼淡淡一笑,道:“我生来便爱男色,见了女子惟余厌恶,也不愿勉强自己,皇兄纵臣弟一世荣华,已是福分,有无子嗣又有什么打紧”

姬宸歆道:“愿不愿与能不能,天差地别,他季氏以阴招害我,却累你失了香火,就莫怪我姬氏同他们不死不休”

姬明礼道:“季妃不过一介宫妃,骤失父兄,心思阴狠也是寻常,季家男儿满门忠良,着实是冤。”

姬宸歆冷笑道:“教出那样的女儿便不冤了,原本我怜季老忠正,想着日后得权,必为季家平反,谁想一时恻隐,竟救了条毒蛇”

姬明礼心知两代君臣恩怨已成死结,也不好再劝,只道:“皇兄执念太深了。”

姬宸歆轻叹道:“都说做皇帝顺心怀广阔,可我偏就是这性子,也莫怪他们”

姬明礼抬头看向夜空,目光一片澄澈,“皇兄没错,他们也没错。林探花太孤傲,顾神医太冷情,一个是人中龙凤,一个是世外谪仙,谁甘为下哪一个都是孽缘。”

兄弟二人在重华殿玉阶下沉默良久,姬宸歆叹道:“我老了,如海去了,与曦走了,你还正当盛年,便是不娶妻,好歹也要寻个知冷知热的陪着,莫像皇兄孤家寡人”

姬明礼微怔,随即低笑道:“我曾与那人相伴数年,只当是一场风流,后来两厢散去,才明真心,那人却早已陌路,如今我只想着,远远见他安好便是。”

姬宸歆想起往事,见他这幼弟不过三十余岁,眼中却满是沧桑,也不由有些酸楚。

过了一会儿,侧殿中灯火一明,想是几位族老已在议罪,姬明礼叹道:“五侄儿人才俊秀,却是我这做叔叔的累了他。”

姬宸歆轻哼道:“朝堂之乱多因他起,正事不精,旁门左道倒是熟络,又这般容易遭人算计,哪是做储君的料子”

姬明礼知道姬宸歆原本心中最重视的是永宗王,只因永宗王母家姓林,那嫣妃乃是林如海远房堂姐,永宗王与林如海面目像了三分,那傲气也极似,自小便被当做隐形太子养着,谁知他竟和那嫣妃生了一样的头脑,不堪大用。

如今诸王之中,姬谦势大,可论及圣宠,终是不及。

姬宸歆看出自家弟弟心中所忧,便道:“江山天下,岂能凭朕一己私心定归属至于老大朕能护便护着罢。”

姬明礼叹道:“是臣弟狭隘了。”

姬宸歆看向重华殿明亮的灯火,目光悠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夕的地雷onno大大好久不见了,抓住亲亲

发现好多人在提婴儿的事情。。。最近不想回评,在这里解释一下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有那么想不开给瑜林添麻烦啊,呜,我曾经埋了一个伏笔,在冥婚那一段,提过瑜林有一个病歪歪的嫡孙,nn,他爹叫纪文韬,他叫纪斌,在大纲里有过,后来删掉了,借了暗夜无恨大大的建议,把他弄过来鸟,婴儿是乖乖的小孙子啊撒花,撒花

、第070章

边关平定,朝堂渐稳,虽有些暗流,同杜若晴也无关联了。

四月,天气渐暖,两辆素帘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官道旁,沈瑜林下车,见杜若晴掀帘朝他看来,不由叹道:“这一别,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杜兄”

杜若晴浅笑道:“沈兄不必再劝,这些年是是非非我已倦了,如今只想回乡做个教书先生安度余生,虽蒙郑先生厚爱,也只能负了这番美意。”

沈瑜林低叹道:“杜兄既是去意已决,瑜林也不好多言,杜兄,此去珍重。”

杜若晴点头,忽轻笑一声,道:“当年我杜若晴得势之时车马盈门,举座皆亲,如今辞官归去,送行的也只得沈兄一个。”

沈瑜林淡淡笑了一声,负手看着马车上了官道,渐行渐远。

“公子,这里风大,不如早些回罢。”锦绣道。

沈瑜林收回视线,低叹一声,道:“走罢。”

有些人,终究是过客。

日头渐高,马车入得城内,帘外人声鼎沸,时不时有欢笑夹杂其中,纵只听着,也能知晓那定是幅盛世画卷。

沈瑜林闭上眼,唇却缓缓勾起。

晋是太平盛世,宁是铁血强国,御朝便是囚笼一座,束君王,缚朝臣,迫万民,他何其有幸能回溯千年,在这盛世开端之时一展抱负。

还有抚了抚身上锦衣细密的针线,沈瑜林面色有些柔软,这一世,他得到的太多。

想起娘亲,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古怪的弟弟来,沈瑜林皱了皱眉,回想起那婴儿对他种种惧怕又略带讨好的模样,同前世嫡孙斌儿一般无二,他又有些心软。

沈瑜林低叹一声,罢了,前世今生,他惧过什么阴谋诡计好生注意着便是。

他正思量着,马车微晃,前行一小段又缓缓停了,外头驾车的锦绣忽道:“公子前头贾府发丧。”

沈瑜林一怔,“发丧是谁”

锦绣跟了沈瑜林许久,自然知道他来历,抿了抿唇道:“是贾家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也算喜丧了。”

沈瑜林掀帘,正见着一队白事仪仗从马车旁缓缓过去,静寂无声。

也是,宁王府后街,不容喧哗,摘去国公匾后,这贾家不过是个二品将军府罢了,又无实权,自然得按规矩来。

贾家这老太太他只在过年过寿时见过两回,无所谓喜恶,唯一教他印象深刻的便是那次府中年宴,他给各位长辈拜了年,那老太太赏了一只装着八个金锞子的福袋只比得脸的丫头多两个。

他至今还记得那双浑浊而带着淡淡鄙夷的双目,和那打赏下人般漫不经心的态度,同她宠溺贾宝玉的神情成了明显的对比。

说起贾宝玉,沈瑜林皱了皱眉,有些想不起来他是废的那个,还是疯的那个。

不过,这也与他无关了。

沈瑜林低叹一声,正要放下帘子,忽听一声嘹亮的马嘶,抬眼看去,只见一匹雄壮的踏雪乌鬃马扬着头直直越过那丧仪队伍冲上官道,前头的黑棺被迫晃了几下,抬棺的下人好不容易稳住了,再看去,那一人一马早已去了。

人走茶凉

沈瑜林抿了抿唇,放下帘子,却未发现人群中那道怨恨的视线。

“若晴,若晴你等等我”

杜若晴抿唇,低叹道:“素匀,停罢,我也该同他道个别。”

素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人一马绝尘而来,竟是追了一路的,不由迟疑道:“公子,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