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的气氛此时变得非常的怪异,溪涧旁若无人地向我走来,拱手道:“谋臣大人安好”
我回礼道:“甚好,身家性命还在,脑袋还在。”
溪涧哈哈大笑:“大人,我看此时你还是作个是走是留的选择”
我笑道:“当然是走,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王子殿下杀我的之心都已超过逼宫夺位了。”
溪涧让在一侧,道:“请大人随我来。”
我随溪涧走到皇上身边,溪涧说:“皇上,可以起驾了。”
皇上点点头,从龙椅上起身,转身向朱门走去。此时,盘腿而坐的王子将酒杯递给尤名,说:“尤将军,这杯酒你是现在喝,还是大事已成之后”
尤名咬牙道:“待到大事已成”
说完,尤名拔刀冲向太古,其身后的所有禁军也都一拥而入,皇上身前的禁军也都冲上,霎时间喊杀声一片,整个大殿乱了起来,那些本想保持中立的文武百官们,纷纷高呼着王子殿下万岁,一边喊一边向殿外跑去。
事实又一次证明,大部分人的忠诚只存在于谁能掌握他们的生死。
皇上身边的那些禁军只是这十五万禁军中极少的一部分,要抵挡住外面潮水般的尤名的手下,只是鸡蛋碰石头,但溪涧这样平静,一定有他的道理,他的道理很简单,只有一个字:箭。
溪涧领着我和皇上,还有两名王子,以及剩下的那些皇宫贵族缓缓从朱门走出之时,我看到刚才那四名一动不动的白衣刺客,每个人胸前都插着一把匕首,脚下各有两支长箭从脚背插入,犹如长钉一样将他们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此时,从我们的头顶,飞出如雨点一样的羽箭
那些羽箭不分敌我,将那些扑在前方的禁军也全数射中。我走出朱门,看见朱门之外,整齐地站着无数的鹰骑,鹰骑分成五队,两队分别持劲弩和长弓用羽箭射入大殿,另外两队准备,剩下一队人马手持匕首近身保护。
精英斥候鹰骑,不仅只是探子和信使而已而是皇上最后一支精锐的骑兵,最后的卫队,唯一能够忠诚他的军队。
走出朱门之后,来到鸾凤殿后的广场,皇上下令让大部分的皇族进深宫之内,皇陵之地躲避,自己则带着两名王子、我和溪涧去御书房。
溪涧回头看着那五队鹰骑,说:“我将全国上下最精锐的鹰骑都在几月前调拨了回来,这些都是鹰骑的统领,最小都是一名队长。”
皇上不语,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只是回身看着鸾凤殿之内,忽然问:“太古呢”
溪涧看了看我,道:“太古将军恐怕”
皇上摆手制止溪涧说下去,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忠臣”
我接过话去:“不怕死吗”
皇上回头瞪着我,随之转身面对我:“谋臣,朕问你,在这场王子策划的政变之中,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我回答:“坐山观虎斗。”
皇上眉头凸起,伸手指着我:“你”
溪涧在一旁忙说:“皇上,鹰骑也抵挡不了多久,肯定不到一个时辰,我们还是”
皇上摇摇头,对我说:“你身为王子的谋臣,见他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为何不报”
我问:“敢问皇上,为臣子什么最重要”
皇上答:“忠诚”
我点头:“我对王子忠诚有何不对”
皇上说:“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应该忠诚的是朝廷,是朕”
我说:“刚才皇上说了,我身为王子的谋臣,前提是我是他的谋臣,而不是你的。”
皇上大怒:“为何今又要站在朕的身边”
我说:“因为我如果站在王子的身边,我必定是死路一条”
皇上收回了手,故意问:“为何”
我说:“皇上,我斗胆说你这是明知故问,如果你不知为何,又为何要在殿上问我王子与青叶之间的事情如果皇上不知王子今夜逼宫,为何又在龙袍之下身穿铠甲一切都在皇上的计划之中,又怎能轮到我出言我只能告诉皇上,王子逼宫,我未出一谋,划一计。”
皇上脸色有些转变。
我看着溪涧:“那一日相国大人来我府上,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当时我便知王子即将会有此一举,而在那之前,我还并不确定是王子。”
皇上问:“那你认为会是谁”
我摇头:“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并未报于皇上。”
皇上:“想不到,今日朕竟被逼到这个份上”
溪涧上前一部道:“皇上,我们还是赶紧前往御书房吧”
此时,朱门的叛军尸体已经越来越多,甚至后面的禁军将前面已经倒下的尸体扛起来,当做肉盾一步步向前挪动,而那些鹰骑所负的羽箭也越来越少。
皇上快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我抬头向谋臣府方向看去,和我意料之中一样,有一道绿光从谋臣府方向发出,那道绿光几乎照亮了谋臣府整个天空,显得十分诡异。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回身,和我猜想的一样,朱门的禁军攻势也逐渐减弱,鸾凤殿之内也逐渐变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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