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桑那首府。”终于在第四次,以苏绫的眼力看清了他的身份。
第五次。
“是一张记者证。”苏绫看清了工作职业。
第六次。
苏绫迈着步子一路滑着太空步细致观察着这只亡灵,保持在奔跑哥面前大约三步的距离。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啊最摇摆”
苏绫轻哼着农金,真是一言不合开始斗舞。
“怎么样跟得上我的舞技”苏绫不由自主说出了心声。
“救命救命”
而奔跑哥依然还是那一句固定台词。
近距离观察来看,他身上的光照不对劲,显然,不是在这栋建筑里被杀害的,很可能是在室外的白天。皮夹克上还有许多尘土。可能是大马路牙子边上。
苏绫一路滑到卧室门也没能看出什么新东西来,只得躲进卧室,然后再次回到工作间,顺手关了门,她在第一层时看见的洛杉矶时报,则有关于这位记者奔跑哥的新闻。
“因为那位民族舞侠的缘故,不允许我逗留在过道里时间太长,而是加强了对房间的探索吗这系统设置挺给力啊。”
苏绫心中默读着奔跑哥跑完一轮所需要的时间,挪开步子为奔跑哥让道,接着新闻。
“无动机杀人案,一位记者遭受三次枪击,夺命狂奔出三百多米,依然被打爆了头。”
“凶器是霰弹”
苏绫再一次为那热衷舞技的民间艺术家让了次道路,紧接着跟了上去。
“三百多米的有效射程用霰弹枪爆头,杰克你的枪法有点厉害”
在梳妆台前停留了一会,计算着这清道夫一样的亡灵再次到来的时间,查不出多余的线索,于是拐进了卧室。
而这次,卧室里的照片已经不见了。
转而变成了一台孤零零的冰箱,而冰箱里放满了啤酒。
“oson,加拿大的牌子。甜浆啤酒”苏绫打开一瓶,内里传出一阵恶臭。
“看来不能喝了,况且”
肚子又开始闹了。
“好吧孕期不饮酒儿砸你消停会行吗”
苏绫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看来,这记者还酗酒。”
卧室门的对面则是挡住大门的电视机,这次,电视下的木柜中还有一台家用游戏机。
苏绫接着联想到
“tv游戏封印了房门,杰克变成了死宅,再也没法出门,只得在家干木匠活维生,而”
苏绫在卧室内上蹿下跳,只为了找到更多线索,在床下,她发现了一支霰弹枪,显然就是凶器了,然而没有弹药,并且枪械木柄已经腐朽的不能用了,击发子弹底火的撞针也锈得快要断开。
“嗯”苏绫点了点头,道出一句:“这游戏真恐怖。”
但是,她的语气平静得毫无说服力。
“没有反击能力,一般恐怖游戏里只要给根牙签,我都能捅死一大堆妖魔鬼怪了。最恐怖的地方在于”
“居然没有宝贝”
“相同的地图,不同的敌人与线索设定。使得依赖游戏惯性思维的玩家会苦不堪言,常常造成这个地方我已经探索过,没有危险,没有线索的错觉。”
“从而疯狂受苦。”
苏绫再次确认外面的奔跑哥的位置,准备走入下一层,石墙过道中,最后的那一扇轮回门,她得细致观察上面的字迹。
“第三个,跑的最快。”
打开门,刚准备进入下层。
可是出人意料的情况出现了,苏绫只觉一阵寒意突生,眼侧飞来无数的骨片和血,还有嫩白的脑组织液。
她已经测算过亡灵的奔跑速度,却没想到这条过道的终点就是奔跑哥被射杀的地方。于是她中招了。
接触灵体第二次的苏绫,左臂突然炸得血肉模糊,倒不是因为那些看不见的子弹射击。
“是亡灵的设定吗”苏绫赶忙跑入下一个工作室。
“第一次撞到,流鼻血,可能是记者逃跑时摔倒所致,第二次,击中左臂。第三次就直接爆头了”
“而奔跑哥那奇葩的民族舞跑姿,也是因为左臂受伤难以保持肢体平衡导致的”
“那么。”苏绫查看着还在淌血的左臂,对这类疼痛的耐性,相比肚子里的那玩意儿只是小菜一碟。大部分原因来自受孕的羞耻感。
“第三个,这可能指的是杰克击杀受害人的顺序。”
“越来越危险了”
第9章无声鬼话
吱
推开第三道大门,手臂仍在淌着血,滴落一路。
她漫步在永无止境的诡异回廊中,气定神闲。
“让我看看,这回是什么”
苏绫拾起地上的纸片,油污粘着在这张类似名片的卡面。字迹模糊到难以认清身份。
“工卡华裔”苏绫嘀咕着:“看上去像是个外来务工人员。”
除此之外,工作室内还散落着许多油炸面渣,还有不时窜过的老鼠。
“嗨”苏绫看见了生物,亲切地和它们打着招呼,心情也稍稍放松了那么点儿,毕竟,她捏不死一只鬼,但是可以徒手捏死耗子。
接着,她看向洛杉矶时报。
“清缴大批无证偷渡客,伪造工卡,黑色洛城流浪汉人数激增”
苏绫查到了关键字,这张工卡的主人,很可能是一位失业的流浪汉。
收起工卡,苏绫推开过道的门,这一次,环境光显然暗下来许多,她不得不打着手电进行探索,墙壁两侧的画没有什么变化。唯一要说奇怪的地方,单单画廊中的那位主人公,换成了苏绫游戏角色的模样。在画像之下的注解也变成了:
“迷失在异国他乡的旅客,听不见回家声音。”
听不见
确实,苏绫念出这段话时,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第三层回廊,就是这么一个无声的空间。
“难道这个偷渡客还是个聋子”
她有此推断不奇怪,因为前两层就是让苏绫自己去感同身受亡灵的痛苦。
继续前行,梳妆台前的化妆品被整整齐齐堆放在一起,就像是展会上的热销商品,而上面标示着高昂的价格,一块块黑白相间的木板,写着天文数字
“在偷渡客的潜意识中,这些东西不可能买的起,所以才会有这种心理暗示。”苏绫看向镜中,通向大门的玄关那儿,有个“人”。
他看起来很颓废,就像是对生活没有了任何憧憬与希望,驼着背,正在工作,他面前本该是由电视与游戏机堵住的大门,而现在变成了一个灶台,天花板上还有个正在工作的抽油烟机,看起来噪声极大,甚至能察觉到它全力运作时产生的振动。
然而苏绫听不见。
偷渡客从镜中,朝她笑了。
很难形容那种笑容,就像是极为不情愿,却不得不对顾客做出的标准商品式笑容,令人莫名感到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