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卫国、抵御外辱。所托非人阿,就是可惜了从大帅那样的用兵大家,临危受命,却由于那混蛋池之贵拒不发兵支援,战死沙场啊;白济民白大帅也算是受池之贵那个笨猪的拖累,多年积弱的部队那里能抵御戎人铁骑啊。最后还是靠了颜家的颜仁瞻大帅啊,方还了我西凉多年和平。”
周海羡听了陈英起所言,摇了摇头道:“谁又能知道当时决定是对是错啊不过至少大帅说的一句话我相信是对的,我们大夏军人的武器,绝对不能用于杀戮自己的兄弟。若不是本着这个信念,恐怕当年淮安军中的大多数人不是选择战死或者归隐,而是早反了呢。”
这时陈威从人后走了过来,看着周海羡,半晌方道:“你也是淮安军出身的军人么当年隶属那位将军部下啊”,顿了顿,陈威接着说道,“我也是淮安军出身,当年跟着大将军胡景翘大人。后胡将军同从大帅一起战死在班济列特山下,我也在那里受伤;伤心之余,也没想过再要归队了,就和手下弟兄在大漠草原,混混讨生活了,呵呵,真的是过的很失败吧”。陈威微微苦笑着,颌下花白胡须颤动,显得颇为失意。
周海羡一愣,道:“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西凉淮安军的故人阿。当年胡景翘大人是和颜仁基大人齐名的颜大帅手下六大猛将之一。大帅被贬,颜仁基兵调关宁,董啭霄转赴秦川,阮玄睿挂冠而去,折可孝自回淮州,就只余下林毅中和胡景翘两位大人还带兵作战。时至今日,好像也只有林将军一人还留在西凉了吧。我家将军当年就在林将军部下效力呢,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兵,呵呵,要不是张将军将我带回,恐怕我也早战死西凉,骨埋黄沙了。”
陈威笑了起来,道:“听你这么一说,现在才知道,你们张将军就是当年军中赫赫有名的烈马怒枪张文定嘛,单人匹马对阵十八个戎人,还一一杀之,利害啊”,又对蒋锐侠笑道:“原来你就是当年西凉军中有名的小李广蒋执孝的儿子,都是故人之子嘛可惜,铿于一面啊”,说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又对周海羡道:“你们将军现在怎样很想一见与他啊。当年他可算是我淮安军中名人啊。”
周海羡摇摇头,叹气道:“哎,不瞒陈兄,张将军现在身中毒箭,行走无力,这么几个月来一直卧病在床阿。”
陈威一惊,问道:“什么毒箭这么厉害是南诏的见血封喉还是夷人的海蛇箭是戎人的巴豆砒霜还是辽人的毒箭木这些都是厉害的很的,我想若不是张大人身体强健,恐怕早就已经不治了。我倒是对这些毒箭有点心得,或许可以医治”
周海羡一听,眼睛一亮,道:“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伤了我家将军的毒箭是那禁军锋将萧湖鲤所射。他是辽人,多半所用的应该是毒箭木的毒吧”
“毒箭木还是乌头毒不过它们都是辽人常用毒箭,恩,我想想,解毒箭木之毒,需要紫花地黄、叶底珠、神仙草、香茶菜等,我写个方子,你先叫人去准备准备吧,对了,还要一些马尿,也要备好。”陈威沉思了一会,拿过周海羡命人备好的纸笔,龙飞凤舞的将药方写下,旋即将这墨迹淋漓未干的药方递于周海羡,又接着对周海羡道,“我估计这萧湖鲤所用毒箭已制作了很久一段时间了,否则依毒箭木的毒性,只要见血,那可谓是必死。他们辽人民谣就说,七上八下九不活,说得就是若中了毒箭木之毒,走上坡路,最多只能跑上七步;走下坡路最多只能跑八步,跑第九步时就要毙命。”
周海羡心中暗道侥幸,忙去吩咐手下立刻备药,照方煎熬。之前为了解张文定身上之毒,早延请了各方名医,但毕竟是辽人秘毒,不是常人所能知晓解法,故延误至今;但相应解毒之药倒是反被准备的颇为齐全。
这时,张思真走到屋门处,看到众人聚在一处谈话,便大声喊道:“周大哥,我爹爹醒了,叫你和蒋大哥他们一起进去,他有话说。”
周海羡招呼上蒋锐侠,又顿了顿,也向陈威点头示意一起进到屋内。陈英起等人欲紧跟而上,却被秦庭遇贾摩岚等人顺手拉住,闲聊了起来,不得入内。
“思真,你站过来,站到我的床头;公义,你也过来,和思真站到一起”。张文定此刻好像突然精神焕发,坐在床沿,招呼着自己女儿还有蒋锐侠二人都到他的面前,并排站在一起。周海羡看着两个人不明所以地走到一起,突然脸上一阵苍白,但又马上被他强行压下,不再表露。陈威倒是脸上古井不波,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待得张思真和蒋锐侠二人站定,张文定脸上泛着红光,精神爽朗的道:“公义,我叫你进来就是有事情要给你交待。沐波,你是我最亲近的部下;还有这位,是陈先生吧,就请二位做个见证。今天,我张文定,就将我的女儿,张思真,亲口许配给我大哥之子,蒋锐侠蒋公义”
张文定话音未落,屋内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不行”。只见蒋锐侠满脸通红、张思真圆睁秀目、周海羡面无血色,三人同时都对着张文定失声大叫。张文定顿时咳嗽起来,张思真忙上前捶着张文定后背,而蒋锐侠周海羡二人都是跨前一步,对视一眼,却没敢再动。
张文定咳嗽了一阵,喝了一口张思真递来的水,胡须上挂着晶莹水滴,片刻方开始说道:“好啊,你们这些小辈的,老辈的还没死,说话就不管用了阿”,自嘲的笑了笑,对陈威道:“本来想请陈兄作个见证,好嘛,现在倒是落了个笑柄了,让陈兄见笑了。”
陈威微微一笑,道:“张兄,既然如此,我建议你还是先问一问他们不同意的意见吧,如何或许你还能够化解呢”
张文定点了点头,正要问话,张思真已经叫了起来:“我才不嫁人呢。为什么我就要必须嫁人啊嗯,我又根本不了解他,你就舍得让你女儿随便嫁一个人吗人家要留在家里伺候爹爹嘛。再说”,说到这里,张思真的话语顿了一下,才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说啊好丢脸啊”,说着说着,张思真脸上难得的飞起了红霞,倒让从来都没见过自己好强的女儿现出如此娇羞的张文定吃了一惊,口中喃喃的道:“这是我的女儿吗她也居然脸红了”他的自言自语,顿时让张思真更无地自容,口中娇喝一声:“爹”,一跺脚,小蛮腰一拧,扭身跑出屋去。
张文定看着女儿跑出去的背影,无奈的笑着说:“这个女儿,从小没了娘,我倒是过分溺爱了些,现在简直是拿她没办法了,哪里还有个女孩的样子。”话中倒反带着几分慈爱和怜惜。陈威点头称是,道:“我看你女儿不错,用戎人的话来说,就是一匹草原上的美丽小牝马,要配得上他的,必须是一匹能傲啸草原、睥睨群马的雄壮牡马。呵呵,你要不是想许给公义,我倒是想为我家公寻讨个亲家呢”
张文定闻言,笑应道:“可惜我张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恐怕也是只有辜负陈兄的这份好意了。雄鹰自有飞天伴,你家公子以后必能找到良配,我这个顽劣小女,还是就留个我这个侄子吧,也算是我这个当二叔的,和他们亲上加亲了”。说到这里,张文定看着心急火燎的蒋锐侠道:“公义,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娶思真呢是嫌弃她还是觉得你二叔不可原谅啊”,说到后来,面色一沉,盯着蒋锐侠。
gu903();蒋锐侠忙弯腰施礼道:“二叔你说的是哪里话啊。思真妹妹这么漂亮温柔,那里是我这样的山里野人高攀的上的,只有玷污了思真妹妹的,我岂敢嫌弃。但不瞒二叔,我爹和顾夫子从小就订了娃娃亲家,我已有了妻室,就是顾夫子的女儿顾羽裳了。这样我又怎能委屈思真妹妹嫁给我这个粗人做小呢不行的,一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