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周海羡顺手将挟在腋下的一名官兵扔到地上。那兵落地,立刻翻爬起来,四肢着地,头如捣蒜般不停磕击地面,惊惶的大喊大叫着:“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周海羡眼角睥睨着这个怕死的官兵,口气冷冷如同寒冰:“说吧,你是谁,什么队伍,一共来了多少人,是谁带队,还有谁要来。说的清楚就活,说不清楚,嘿嘿”
那兵一听还有活命机会,立刻抬起头来,顺手一抹脸上的鼻涕眼泪,如爆豆子般噼噼啪啪说道:“小的叫罗九勇,归属于吴州右骑营前锋曲左哨一什。我们是今天傍晚时分赶到,现在已经赶到了除了我们前锋曲就是左曲,一共八百人左右。我们曲长是王霆洗王大人,左曲曲长是辛燃辛大人”
“就来了两曲胡说,两曲人就能击破我们两营红巾,又能将天鹰营围困在这里”一旁陈英起顺手包扎好被划破的手臂,听到这兵如此说法,俊脸上一片铁青,弯刀半拉出鞘,猛然喝断这个罗姓小兵的话语。
周海羡回头有点不满的看了看陈英起,转头对那被吓得畏缩的官兵低声道:“继续说,后面还有多少队伍”
那兵看了看阴着脸的陈英起,向后缩了缩,转头向着周海羡,眼中闪着模糊的希望,立刻继续大喊道:“我们统领郑大人带着三曲人马随时都可能赶到,还有左骑营的赫令侠赫大人也奉命赶来,只比我们晚出发可能两个时辰。”
周海羡听了脸色阴沉不变,随手挥了挥,示意那兵退下,口中道:“好了好了,我答应绕你一命,你走吧。”那兵大喜,转头看了看和周海羡并列的陈英起脸色,脚步慢慢小心翼翼的后退着,走出三丈开外,立刻转身发足向着辕门方向狂奔起来,势若离弦之箭。
“哪里走”,辕门黑暗之中突然挥出一道模糊的黑影,带着沉闷的呼啸直接砸在了这个逃走的官兵脸上。顿时红白之物如爆裂的西瓜般满天飞溅,那小兵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已成了肉泥。黑暗中马蹄轻响,一匹黑马载着裹在黑光铠甲中的虎狼大汉,慢慢出现在火光之中。忽明忽暗的火焰闪烁不定,配上那沾满血肉脑浆的狼牙大棒,让这方脸大汉看上去如同杀神。
“贾摩岚,你就不能弄得干净点”,随在手持狼牙棒的贾摩岚身边的秦庭遇皱着眉头,看着死在地上一塌糊涂的那小兵,脸上甚是厌恶。远处的吴孝巍却唿哨一声,迅速打马赶了过来,脖子伸长向那尸体一瞥,右手拇指高高竖起,向贾摩岚赞了一声:“好,够猛”,话音未落,又已经策马归位,向着闷声不响的殷念慈低声切切私语。
周海羡视若无睹,只是默默低声自语道:“两曲人马击破两营红巾,妈的,这些家伙都是吃干饭的啊等赫令侠和郑川的人马全部赶到,恐怕连我们一起都无路可走了。必须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身边陈英起脸上露出不忍,看着周海羡自言自语,他插话道:“你答应了让那兵走,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能出尔反尔”
周海羡听了他的话,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正要出口解释,旁边一个声音冷漠的道:“战场上和人讲信义,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你让这个知道我们虚实的人活下去,等敌人知道我们也就这么百来个人,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把我们淹死了。真是没有见识的家伙,不知所谓。”
陈英起闻言大怒,回头看去,一张傲慢的脸映入眼中。不是别人,正是那哨长昂永相。微微一笑,陈英起向着周海羡道:“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人说话,旁边总是有只乌鸦乱叫呢看来我今年的运气不好,老是要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会见到怒翔大哥,找他们光明宗的人求点神符,也避避邪,免得眼胀心烦的。”
那昂永相顿时大怒,刷的抽出腰刀就要砍过来。周海羡立刻转身怒瞪着昂永相,口中低喝道:“干什么,把刀收起来。”昂永相眼中喷着怒火,目光如刀般剜着陈英起,片刻,呸的吐了口唾沫,怏怏收刀回鞘,向一旁策马而去。
这时,吕审国从辕门外赶了过来,他和他的那哨人马人人都牵着好几匹马儿。刚才一进营,周海羡就安排他去收集那些战死的吴州兵的坐骑,以供等会红巾军逃亡时所用。看到周海羡,吕审国浑厚的声音就响起:“妈的,我们这次战果不错,损失十八人,干掉的不少于三百人,大赚特赚了。上次在十八营一役,我们就是输在这些吴州兵的手下,这次算是报了大仇了。过瘾过瘾。”
周海羡沧桑面容上也露出了开心笑容:“是啊,他们就想打别人,却不知道我们盯上了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嘿嘿,多来几次,那就幸福了。”
一大队红巾突然出现在火光之中,队形散漫,人人惊惶。蒋锐侠纵马从红巾身后赶了过来,口中大叫道:“快,随我断后”。刚才一进营门,蒋锐侠就带着几人赶往张鹰营帐探视。正好遇到张鹰在指挥着残余红巾抗击着从营寨东门攻入的辛燃所部的突袭。夜色中,蒋锐侠将就着火光,连发二十四箭,箭箭不落空,将一片混乱中冲锋在前的官兵统统射倒。待得官兵发现有人在还击时,已经为时太晚,前面倒地的人马将整个突击的队形搅的人仰马翻,一片大乱,就是辛燃大声喝叱也毫无用处。相反,在夜色中带头突击,妄图借机整肃队形的辛燃成为了蒋锐侠的第二十五个目标,弓弦响处,利箭穿喉,辛燃应声落马。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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