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齐灏齐二当家、叶添文叶四当家都已经战死;李焱舒李三当家的死守眺日峰,不知所踪;而张雄奇张大当家则率着残余的兄弟沿着我们到燕回的那个隐蔽山道撤走,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一个身材瘦长、面色蜡黄的曲长问道:“那慕容当家的呢自从那次天最撤退,慕容当家的应该已经回到首阳了吧。那他现在”
这个人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一声巨响传来当即打断了他的话头。大家愕然抬头,看到张鹰满面悲愤,身侧木屑横飞,竟然是他刚才一掌将那檀木做成的大椅的厚阔的把手打的粉碎,不禁相对骇然。
李畋赶忙站起身,凑到张鹰耳边说着什么,张鹰方悻悻然坐下,鼻子里还重重“哼”了一声。真文节脸色惨然的对着堂下道:“亚钊,以后不要再称呼那个叛徒为当家的了。若不是拜他所赐,我们首阳山寨还不会被官兵打破呢。”
那个面色蜡黄的正是新任曲长符彦澜,字亚钊。听到真文节这么一说,他本来蜡黄的脸也同样变的惨淡,口中结结巴巴的重复道:“是慕容贵投靠了官兵是他招了官兵进寨”
张鹰又是重重“哼”一声,脱口骂道:“这个混蛋现在已经当了九英的团练使,你说他投靠官兵没有恩狗娘养的,老子当年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个生了反骨的混蛋呢他当年执意不肯加入我光明圣教,老子就应该看出这个人是和我们有异心,是他妈的养不家的狗啊”
李畋看到张鹰有点气急败坏,忙缓和气氛道:“各位,现在大家都知道首阳山寨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说说,我们应当何去何从啊”
臧质谅“呼”的一声站了起来:“还说什么当然是打回去。妈的,老子要杀了慕容贵那个狗娘养的,替山寨里的弟兄们报仇雪恨。”说到激动之处,一拳重重的捶在木椅之上,那紫檀木的椅子哀叫了一声,裂成了几块,轰然坠地。符彦澜李惕锋等几个曲长也霍然起身。
李畋看着激动的众人笑了笑,却依然平静的说道:“慕容贵那个狗贼,我们是肯定要杀了他来祭奠首阳的弟兄们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那章亮基现在打下了首阳,听说已经兵分三路,向着宁阳奔袭而来。据探子回报,一路是吴州镇守使程灵秀,从首阳出发,兵发天最,沿着邻衣江顺流而来,尾随在我们身后;一路是郎州镇守使苏关庭,率兵出巨江,趋两江口,从我们西面绕击而来;还有一路从金陵出发,由镇东天翔禁军新任左军统军使范君赐率领,出银石渡,兵进昂潭,正从我们东面逼近而来。章亮基则亲率大军随后赶到。现在军情紧急,大家可有什么主意不成”
大堂内擦那间一片寂静,所有人心情都更加沉重了。这么严峻的形势,没有人可以一时半会想出相应的对策。粗重的呼吸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张鹰眼神阴戾的看着堂下众人,却也只能重重的喘息着。
臧质谅呆呆的站在那里,愣了一会,才向着李畋问道:“司马大人,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李畋向真文节点点头,真文节将手向大家虚按一下,沉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这里还有一个好的消息通知大家。在天夷山聚众起事的我们的凤王大人,已经派遣使者过来了。他欢迎我们去投奔他,而且,他将亲自带人到山下的古水亭迎接我们,只要我们能及时到达,和凤王汇合,我们两股红巾相加兵力不下两万,而且在天夷山那个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嘿嘿,只怕章亮基的那点兵马还不够我等塞牙缝呢。”说到这里,真文节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意。
臧质谅听了真文节如此说法,倒是出了口长气,口中骂道:“狗日的个你真文节,有屁一次放完不行啊,害得老子提心吊胆的。”他说话粗俗,真文节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不久以前他和臧质谅二人都是同为曲长一职,若不是原来的右司马战死,也轮不到他现在站在这里。当下听了臧质谅的话,真文节也惟有苦笑。
李畋一旁圆场道:“我说野火,你这个乱说话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吧。再这么胡勒勒的口无遮拦的,当心那天祸从口出阿。”
臧质谅嘿嘿一笑,摸了摸头,口中道:“张头也知道我的脾气,你李司马也是大人大量,真兄弟又和我是生死之交,谁会找我这个大老粗的麻烦啊。”咧着嘴笑了笑,臧质谅退后一步,站到那被他打的稀烂的椅子后面,伏在蒋锐侠身边。站起的符彦澜李惕锋二人也都给自归座。
看到大家都平静下来了,李畋继续说道:“这次虽然首阳山寨被官兵打破,可是只要我等头颅还在,信念还在,就必然能将这个可恶的杜家江山打的粉碎,还我一个朗朗乾坤。想必各位都明了,我等红巾起事,却是以我光明宗明尊为号,为的是天下众生平等,并不图各自富贵,。”当他说到明尊之时,臧质谅符彦澜梅文隽等人都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倒把蒋锐侠以及新入伙的刘袭亮石望胤等人搞得手足无措,也都犹豫的站了起来。只听李畋继续说道:“当今世道昏暗,民不聊生,黑暗笼罩大地,日月失去光芒,光明大帝应运而生,欲救整个世界于黑暗之界,让大地重见光明,让人间再现公道”
李畋越说心情越是激动,后来干脆看是念诵起光明宗的举义歌谣:“熊熊明焰,光耀界间;怜我世人,生又何欢;我起锄恶,死亦何难;苍天喑暗,光天重现”。声音嘶哑低回,虽然难听却甚是虔诚。随着他的反复念诵,张鹰真文节臧质谅等人也都单膝跪地,低头开始重复吟诵起来;到得后来,连刘袭亮石望胤等人也随着这般节奏开始含混的念诵起来。一时之间,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单膝跪地,闭目虔诚的念诵着光明宗的这段教义。
整个大厅里,还站立着的,就只剩下一个笔挺的身影,脸上神色淡然不惊,眼中光彩却变得安静详和,不是别人,正是云山蒋锐侠蒋公义
“蒋公义”,一声暴喝在大堂内响起,将一众还沉醉在那让人迷醉的魔幻般的吟诵中无法自拔的红巾头领惊醒过来;众人纷纷抬眼看去,却看到真文节此刻站在大堂之上,怒目瞪视着唯一一个还昂首立在大厅内的蒋锐侠,一张脸恶狠狠的扭曲着,满是怒意。
gu903();堂下所有曲长都是不解,堂上李畋则施然坐下端起几上的茶水,唯有张鹰在看着蒋锐侠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歉然的光芒。蒋锐侠抬头看着堂上怒气勃发的真文节,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真文节微显恼怒,愤慨道:“蒋公义,明尊在上,为什么你胆敢不跪,站在这里,亵渎神灵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