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杀得性起的陈英起一刀劈死一名想回身的哨长,喷射的鲜血早将这一人一马的白色变成了赤红。那哨长的尸身打着跌向后飞去,陈英起兴奋的大声唿哨,声音尖锐刺耳,本是学自草原上那些戎人,让被他们看上的那些猎物更加心慌意乱,更加害怕恐惧。
斜刺里一匹黑马泼咧咧冲了过来,急促的马蹄声和马上人的怒吼同时传入陈英起耳中。已如杀神的陈英起侧目望去,只见一将满面含怒,须发飞扬,手中一只铁枪高高扬起,枪尖笔直的正对着自己,口中大呼着:“贼子休走”。
“笨蛋”,那冲过来的敌将让陈英起杀发了性的脑袋突然冷静下来,这是他在沙漠中多年的本能,任何能威胁到自己的危险都能让一个狂热的马贼立刻平息心中的火焰,因为那沙漠的乖戾多变是随时能吞噬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的。没有冷静的心,那在沙漠中只能是自寻死路。
那将沿着溃退的朗州兵闪开的通道直逼陈英起,看他握枪的架势,他冲锋的气魄,他眼中的火焰,他疯狂的呐喊,都能深深感到这人的实力不可轻视。陈英起调转马头,嘴角边却露出奚落的笑容。沙漠中的战斗没有人会在出手前大叫着通知自己的敌人,这种愚蠢的事情恐怕只有大夏内地这些迂腐的信守着儒家信条的笨蛋菜会遵守。陈英起握紧了手中弯刀,右脚却已悄悄滑出了马镫。
贺人龙疯狂了,手中的长枪被他高高的斜挑而起,因为杀人无数而变得绣红的枪尖在风中激出呼啸。身下的战马被他催促的一路狂奔,让他的身子如巨浪般颠簸起伏。可是他的血红的眼却锁定了前面那个一脸悠闲的白衣骑手,那人居然敢停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出击。就是这个可恶的人,摧毁了自己一手锻造的部队。如果没有他的推波助澜,自己的部属即使是炸营,后退休整一下,自然也能恢复;可如今,让他怎么给苏大人交待,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同僚不,我一定要杀了他,这个贼子,敢阻拦我铁枪贺人龙的雷霆一击吗什么,他居然在笑不,我要杀了他
一黑一白两骑在万军注目下,彼此擦身而过,即没有意想中的武器碰撞声,也没有骇人的惨叫。只见那白马缓缓倒下,马脖子上一道血槽,马血汩汩而出;陈英起面色惨白却依然微笑着站在地上,手中弯刀已经不见踪影。冲锋而过的贺人龙缓缓地将坐下黑马圈了回来,本来激奋的脸上此刻却是平静如水。看着站在地上的陈英起和渐渐策马围了上来的红巾骑,贺人龙居然也笑了,抬手将那染满马血的铁枪高高举起,笑道:“好骑术,好身手,好狠的心”。话未落音,那被他高高举起的铁枪当啷落地,骑在马上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从马背上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这时众人才看清,陈英起的那把失踪的弯刀居然刺穿了深深的铠甲,没入了贺人龙的腹部之中。
阿史那必方怪叫一声,策马上前,跳下马来,抽出自己的弯刀,一刀斩下,干净利落的将贺人龙的头颅砍落。揪着贺人龙头颅的头发,阿史那必方将其拴在马脖子下,才得意洋洋的跳上马,又俯身牵过贺人龙坐骑,带到陈英起之前。陈英起看看还在滴着鲜血的人头,不由心中皱眉笑骂一声:“臭蛮子”,翻身骑上了贺人龙的那匹黑马之上。
吴孝巍和殷念慈二人忙围了过来,吴孝巍带着一队骑兵向着那些被贺人龙的死吓得都忘记了逃跑的官兵冲去。那些朗州兵大叫一声,哭爹喊娘的拔腿就跑。连在朗州军中号称无敌的贺人龙都在一合之下就被杀死,此刻更没有任何人还有一点勇气来阻截这些杀神了。吴孝巍还要冲突,城上却传来了当当的铜锣声。
“收兵”,陈英起皱起眉头。毕竟刚才和贺人龙的对决消耗了他很大的内力,自己利用坐骑挡住贺人龙那雷霆一枪,自己却翻身从马腹之下穿过,在另一侧刺杀贺人龙。整个动作兔起鹜落,利落干净,如贺人龙此等江南人士,又哪里见识过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人的动作,又怎么抵挡这种防不胜防的攻击自然是错马而过即兵败身死。不过纵然如此,贺人龙这样的猛将临死前的反震也给陈英起留下了内伤。但现在可是所有官兵都失魂落魄,正是杀敌的良机阿。阿史那必方在他身边瓮声瓮气地嘀咕道:“妈的,还没过瘾呢,回去干什么。老子再去,多砍几个人头再说”。这个戎人这么一说,反倒让陈英起清醒过来;毕竟现在自己不是马贼,闻金则退,那是军中规矩,必须服从。想到这里,他横眉呵斥住不满的阿史那必方,又让殷念慈上前接应到突前的吴孝巍。众人缓缓向着嘉惠县城退去。
在守在吊桥边的秦庭遇率领的骑兵的接应下,陈英起等人刚刚进入嘉惠城中,从那朗州溃兵两翼已经烟尘大作,两队精兵已经夹击而来。望着高高收起的吊桥,这些最终来迟的官兵只有望之兴叹
这个时候,一面绣着苏字的新的旗帜重新飘扬起来。沉闷的鼓声在嘉惠县城上空回荡。这是进攻的号角,被打疼了的朗州兵终于决定对这弹丸小城竭尽全力了
谈笑马蹄急
山谷里飘着晨雾,远处是袅袅升起的炊烟。天空是那种透亮的篮,却扫着几抹淡淡的薄云;远处近处都有树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着金光,碎碎的鸟的鸣叫在林间穿梭,露珠却在碧绿的草叶上跳荡散发出清晨的香气;远方一条细如银链般的瀑布挂在山巅,倾泻着晶亮清澈的山泉,在山下的青石上打成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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