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见秀冷声道:“这位好汉,对阵沙场,靠挟制人质,恐怕不是英雄所为吧”。季韦俨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却强辩道:“谁说这人是人质他不过是我的俘虏。我们以人易人,怎么样”。李见秀哈哈一笑:“我还以为红巾都是什么样的好汉子,上次天最一会,还当你是个人物,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季韦俨面色森冷道:“这是战场,不是江湖,若你要讲究那些规矩,那还是别在这战场上混了。”说着,一勒刀,李见麟立刻大叫起来:“二弟,你救救我啊,你答应他吧。”
李见秀扫视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李见麟和凶狠乖戾的季韦俨,漠然转身道:“你去吧,我不拦你。”季韦俨看着李见秀,一字一顿道:“好,我季子宛谢过你不杀之恩,日后若你也有今日之境,我季子宛必当回报”。说着,一转身,跃上垛口,人已入大雕般扑向那虽然着火但是还未完全燃尽的云梯,脚尖一点,轻巧落在地上。
这时李见麟气急败坏地从一名庄丁手上抢过弓箭就要对着那远去的背影射去,李见秀踏上一步,面带奚落的看着李见麟道:“你要做什么”。李见麟大吼道:“你挡着我干什么老子要杀了他,快放开我”。李见秀一把夺过李见麟手上硬弓,口中道:“他不仁我不可不义。既然我答应了放他走,就一定放人。”李见麟大吼起来:“你,你,你”。正要破口大骂,看着周围庄丁眼中的轻蔑,李见麟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忙匆匆转身而去。
李见秀周围的庄丁都赶了过来,拥在他身侧,带着敬畏和佩服。李见秀微微一笑道:“大家都辛苦了,都收拾收拾,恐怕这些反贼心不死,还会再来”。管家李文乐捻着胡须,吃力地笑着道:“我们不怕,有你这个二少爷在,再多的反贼都是枉然阿。”众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李见芳浑身染血的挤进人群,看到李见秀,不由笑道:“痛快痛快,今天我又杀了七个反贼,哈哈。这些反贼真是愚笨,我们李家庄如此天险,嘿嘿,就靠他们这样强攻,靠用尸体来堆怎么可能堆的过来嘛”说着大笑起来。
李见秀听着李见芳得意的笑声,脑海中突然清醒过来,天险,对,天险。世事无绝对,当人人以为天险可靠的时候,恐怕才正是疏忽之处。他顿时警醒过来,那些围绕李家庄四周崖上只有寥寥几个了望哨,如果有人真的能够攀援而上,那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当下他立刻回身吩咐栾君雅道:“栾教头,你带些人,从天梯到崖顶去看看。”
一旁李见芳嘿嘿一笑道:“二哥,我看你多虑了。那些峭壁如此高绝,那里有人能登的上去阿。再说,还有几个哨兵在上面,如果有事,一定会通知我们的。总之我是不相信有人能从外面那么陡峭的地方爬上去。栾教头就不用去了。”
李见秀摇摇头道:“我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虽然那里地势确实凶险,可是也难保不会有身怀绝技的人可以从那里上去。还是去看看更稳妥一些。”说完向栾君雅点头示意。栾君雅应了一声,随手点起几人,向高崖赶去。
这时,城外攻城的牛角号又再次“呜呜”响起
孙义吃力地攀上一块巨石,脚踏在一道浅浅的石缝中,两手按撑,从崖边悄悄露出头来。一蓬乳黄色的小雏菊在山风摇摆中挡在孙义的眼前。透过那杂乱的草叶花朵,孙义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座小小的木头塔楼立在五十步外的最高点,俯瞰着整个山丘顶上的这块小小狭窄的坝子。五六个身作蓝色庄丁打扮的青年或卧或坐的呆在那个小木头塔楼里,身边堆放着巨石火油和弓箭,虎视眈眈的监视着这唯一的通道。
看到这个情景,孙义悄悄缩回头去。即使翻上山梁,自己也会马上暴露在那些庄丁的视野之中;而要攻击对手,则必须抢过那五十步的距离。暴露在空旷之中,只能是愚蠢的行为。向下看去,沿着自己探出的岩壁石路攀援而上的不到十人,而这十人由于背着长绳铁钩和武器,此刻也累得气喘吁吁。这高达三十来丈的垂直岩壁上除了风化的岩缝和少量的茅草,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若不是靠孙义高强的内力强行在无法通行的地方用铁钎扎入,这次行动必然失败。但也正因如此,此刻的孙义纵然已经攀到山梁之处,却已是如强弩之末,那里还敢莽撞冲上抢关夺寨。
这时那塔楼里一个小伙子打个哈欠大声道:“妈的,老子今天水喝的太多了,又要去尿一次,烦人”,说着孙义就听到草木细索的声响,显然是那人向着岩壁走来,想到这里放水。
孙义当即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在那陡峭的岩壁之上。后面的几个部下显然也都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此刻他们若是被发现,只需要一块小小的石头就可以轻松的将他们全部砸到峭壁下去摔成肉酱。片刻,一股带着酸臭的溲溺淅淅沥沥地从孙义头上浇下,激烈的水柱打的那丛雏菊东倒西歪,枝散花谢。
不一会,那人站在那里打了个冷战,抖抖擞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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