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传来有人大声叱喝:“前面是何人那一部分的”。颜云放侧眼看去,一长须中年军官正手按刀柄、满脸警惕的看着自己一行。邢庆嗣踏上一步,应声道:“我们是尉大人的部下,奉命出城”,随手把腰间腰牌亮了出来。只听那边那中年军官顿了一顿,又沉声道:“尉相愿的部下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们”邢庆嗣哈腰道:“我们也是才补充到府军里来不久,想必大人还不曾见过。”那人沉吟自语道:“那倒是,这次和红巾作战损失不少,你们这些新人我还真没见过。”说到这,他又随口问道:“这个女子是谁要到什么地方去”邢庆嗣按早已想好的借口应声道:“这位是朗州军祖大人的家眷,今日从军营进城来逛逛,谁料到遇到这种事情,正好遇到尉大人;尉大人就让我等护送她出城到朗州军的军营里去。”那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不再发问。
几人心中暗道侥幸,当下脚步不停,急步离开。走了不远,前方已经看到庐州府东门在望,众人更是脚下加劲,赶向城门。这时,突然后面传来密集脚步声,回头看去,方才那示意他们离开的中年军官带着十来名军士向着他们追了过来。颜云放脸色一变,他身边的阎仲元伸手就要拔剑,颜云放立刻按住他手,摇摇头,示意他看着那守卫东门、已经闻声而动的兵丁,低声道:“不可轻动,随机应变。”随即颜云放向邢庆嗣示意上前交涉。
那中年军官赶了上来,脸上却带着笑容,对着颜云放等人点了点头,方向众人中的真虹道:“这位夫人,在下庐州府曲长冼希悦。现在城里城外甚不安全,不如由我来护送夫人回营可好”。颜云放心里不禁一松,原来是这曲长信了他们的借口,误以为真虹真是祖飞训的家眷,想借此讨好于他。邢庆嗣等人也是一松,当下应声道:“冼大人,这就不麻烦你了。有我们护送已经足够。”
冼希悦眼睛一瞪,看着这些小兵打扮的人怒声道:“你们没听到吗现在由我负责祖夫人的安全,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回去给尉相愿说是我冼希悦让你们回去的就行了”。
邢庆嗣苦着脸道:“尉大人命令我们必须把夫人送到军营阿。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如何”
冼希悦琢磨一会,心知要赶走这些兵丁怕也不容易,当下点头。随即走到真虹身边,敬了一礼,抬眼看到真虹面容圣洁肃穆,不禁一愣,心中暗自嘀咕祖飞训怎么会娶了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夫人。他身后跟着的兵丁则毫不客气,将颜云放等人挤到一边。阎仲元低声骂了一句,倒也不敢与他们争斗。
在拥挤之间,众人已经走到了东门。这守城的哨长倒是认识冼希悦,看是他带队,随口敷衍几句,就放下吊桥,开门放行。冼希悦倒是颇为有礼,先谦让真虹出门。随在真虹身后的李焱舒快赶一步,想要跟上真虹;冼希悦眉毛一挑,站在旁边的一名他的部下会意,立刻身子一侧,想挤到真虹与李焱舒之间。李焱舒本就是孤傲之人,哪里能忍受这种龌龊气,顺手一推,这名兵丁顿时被推得一个踉跄,惊叫一声,跌下吊桥,落入护城河中,溅起好大一朵水花。冼希悦脸色立变,这名兵丁居然敢为难自己部下,实在大胆,当即向自己部下点头,两旁又是三人并肩向李焱舒挤了过来。
众人本来就还在吊桥上,吊桥狭窄,三人同时用力一挤,哪里还有更多的空间。冼希悦手摸长须,施施然等着看这人的笑话;突然,只听一声闷吼,自己的三名部下居然腾空而起,手舞足蹈,噼哩啪啦全部落在了护城河中。
冼希悦顿时大惊,顺手拔出腰刀,怒吼道:“尉相愿哪里有如此高明的部下你们是什么人”
这次他没有等到回答,一抹寒光闪过,冼希悦的大好头颅也像方才自己的部下一样,落进了护城河中,染红一片。
看到李焱舒动手,颜云放等人在不犹豫,各自拔刀弄剑,向身边的官兵杀去。这些官兵本来就武功低微,又事出突然,混杂之中,只听惨号连连,顷刻间,随同冼希悦而来的十来名官兵和守在门洞吊桥边的十多人,都伏尸当场。
守在城墙上的官兵大声鼓噪起来,舞动刀枪,在军官率领下,向着城门扑来。颜云放立刻向真虹等人大声喊道:“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们。”他话未落音,李焱舒的身形已经越过了他,向着正从门洞向吊桥冲来的官兵迎了上去,耳边飘过一句话:“我来堵住他们,你带真虹宗主走。拜托了。”
颜云放看到随着李焱舒的拼杀而一片混乱的庐州东门,叹息一声,回头看这还等着自己的一众家将,蓦然点头,嘶声道:“我们走”
众人越过吊桥,向着那门外的树林飞奔而去。颜云放落在最后,耳边却只听到李焱舒那低沉却有力的声音从那重重围挤的人从中传来:“熊熊明焰,光耀界间;怜我世人,生又何欢;我起锄恶,死亦何难;苍天喑暗,光天重现”
“轰”,一声巨响,如家客栈的两扇大门直接倒塌在地,腾起满天灰烟。大群红着眼的披甲军士从烟尘中冲入客栈之中。客栈掌柜哆嗦着迎上前去,却被那些当先冲入的士兵毫不犹豫地一刀劈为两段,肝肠流满一地。
祖飞训铁青着脸走入客栈,环眼四顾,客栈大厅里狼藉异常。慕容贵死去的属下的尸身还留在厅内,加上方才被杀的掌柜,触目可见皆是血光。祖飞训向着拥在堂中的部下点点头,当先几人走到客栈楼梯就要向上冲去。
突然一声暴喝,冲在前的两名士兵立刻骨碌碌沿着楼梯滚下。祖飞训哑然抬目向那楼上看去,只见一魁梧壮汉如天神般威风凛凛的站在二楼楼梯当口,宽阔的身子将那本就只容一人而过的狭窄的路口堵得严实。一丝寒光从祖飞训眼中爆出,他身边的部下立刻感受到祖飞训的怒气,不待吩咐,已经齐齐发一声喊,拔刀挺枪向楼梯上猛冲而去。
那大汉见士兵来的凶猛,突然拔刀,一片银光在那些拥挤着向上冲去的士兵面前突然爆裂,当头几人只觉大力传到,手中兵刃拿捏不稳,纷纷脱手而出,不由心中惊惧。奈何楼梯狭窄,前面之人虽然畏惧,后面的却继续簇拥着推搡而来,无奈下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只听连续几声沉闷声响,灰影闪过,当头的那些士兵已经一个个被那大汉顺脚踢出护栏,跌到厅内,一时间哀叫响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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